第3章 书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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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归元迅速下床，将柴刀握在手里，轻手轻脚地靠在窗边，往院子里瞄去。

只见三名衙役破门而入。

为首的中年人一手按刀，一手挥散面前烟尘，皱眉道：

“这间屋子也是十几天没人出入了，仔细搜搜，看看人死哪了。”

“是！”

另外两名青年衙役连忙应道。

‘许久没有出门，街坊邻里都以为我饿死在家里了，故而引来衙役清扫房屋……’

李归元心中暗想。

一场连年的奇寒天灾下来，县里许多人家都绝户了。

房屋空荡，或只剩白骨一两具，城外又是流民扎堆，衙门那边定会派人过来清扫这些无主的房屋，并做好记录。

随后，李归元放下柴刀，打开房门走出去，连忙道：

“几位大人误会了，这屋是有人的！”

“哦？”

中年衙役闻声望去，见他不是那种饿瘦的皮包骨状态，不由眯着双眼细细打量起来。

眼神炯炯，暗藏狠色，虽极力掩饰，但还是能看出一丝凶残之意。

颊窝也没凹陷的那么厉害，想必这段时间是没怎么饿肚子的……

“家中可还有其他人？”

中年衙役出声询问，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翻阅。

“家父早年病亡，两位姐姐不知所踪，家母没能熬过这个寒冬，只剩我一人了。”

李归元如实回答，稍稍低了低眉。

“李归元，今年十一岁……”

中年衙役看完户籍信息后便合上，笑眯眯的走过去捏了捏他胳膊，颇为戏谑道：

“你倒是没少吃肉啊……年纪轻轻的，却也够狠。”

能在这场奇寒天灾中活下来的人，肯定都食过生肉，否则不可能挺得过来。

李归元这具身体结实有力，眼神凶残，足以说明这家伙是杀过人的，屋里没准还藏着生肉。

听到这话，李归元并没有吭声。

放在平时，杀人确实得以命抵命。

但在寒灾乱世之下，这种事情简直再正常不过了，就看衙役愿不愿意管。

中年衙役并没有追究的想法，近前再细细打量一番后，随口问了句：

“可找到活计了？”

“暂时没有。”

李归元轻轻摇头。

闻言，中年衙役脸上笑容更浓。

‘黄家少爷不是喜欢够野够劲的书童吗？眼前这小子最合适不过了。’

‘虽然皮肤有些糙黑，但送过去养一养，好好捯饬捯饬，去去土味，便是个细皮嫩肉的好伴读……我还能从黄家手里得些练武的银钱。’

想罢，中年衙役笑呵呵道：

“你运气倒也不错，县里正好有个大户人家的少爷缺书童，我可以把你介绍过去，混口饱饭吃吃。”

“书童？”

李归元神色怪异。

“正是。”

中年衙役微微点头，以为他不懂，遂解释道：

“这活儿不难，就是陪少爷读读书，打理日常起居，斟茶倒水……如此便能吃好穿好，今后都不必担心挨饿的问题了。”

李归元心中失笑。

倘若他真去当书童了，怕不是要天天给少爷泡菊花茶。

所谓书童，说好听点是伴读，陪少爷成长。

实则就是满足少爷怪异欲望，排解寂寞的乐子罢了。

大户人家的家教很严，也很虚伪，很多少爷在成年之前不允许接近女色，便只能通过书童来解决。

家里人一般也不会责备，甚至会当成是上流社会的高雅品味。

李归元婉言拒道：

“多谢大人好意，小子手笨嘴笨，怕是伺候不好少爷，给大人徒增麻烦。”

“你当真是不识好歹！”

中年衙役瞪眼大喝一声，神色不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