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松花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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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高桥，熟悉的车道，却让五十经感到陌生和害怕， 五十经都记起来了，这里从不是什么自己上班的路。

这条街道原先全是移动小吃摊，种类花样繁多，公司放假回家后，五十经喜欢来这里犒劳下自己的胃。

突然涌进脑海的记忆让五十经感觉脑干发胀生疼，突发的未知带来恐惧。

五十经努力的不停深呼吸，他明白面对危机时的首要是让自己冷静，分析情况。

“别急，慢慢呼吸，不用紧张这里没人会害你”，永仓须站在五十经对面出声安抚他，教他如何呼吸能让自己更快平静下来。

永仓须一边安抚五十经一边将前因后果徐徐道来。

“我们在你家里的卫生间里找到你，你跪倒在马桶前，你的额头受了很严重的枪伤，不幸中的万幸是子弹卡在了你的颅骨上，医生说子弹离你的脑干距离不到一毫米”。

五十经摸了摸额头，摸到一个凹陷的空洞，还有一些疼痛。

“虽然性命无忧，但是你受了很严重的脑震荡，很有可能会就此变成一个植物人”。永仓须盯着他说，慢慢走进，抬手瞬间五十经偏头躲过。

“别急让我看看恢复怎么样”，语罢，五十经才放心让永仓须看自己的伤口。

“不错，恢复的很不错，只是可惜要留疤了，不然瘦下来也是一个帅小哥”。

五十经平静下来无语的看了一眼，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自己现在又胖又丑。

“我们在你身上投入了一项新开发的医疗技术，试图让你醒来，因为我总觉得你会是我抓到那个炸列车的关键因素，怎么样现在能想起来是谁开枪打你的吗”。

五十经沉思地后便摇摇头。

“想不起来也没事，人活过来就好”。

永仓须朝着天空中的黑云挥手，原先雷霆暴怒的黑云渐渐消散，四周的绿化带，房屋如同云雾一般淡化。淡化结束后映入眼的是一间纯白的封闭空间。

“你已经昏迷半个月了，警方出钱给你用了最好的恢复治疗，不然你不可能身体恢复这么快，保底估计你会在病床上躺一年以上，运气好点一年后醒来也会是连勺子也举不起来的半残废”。

五十经轻轻挥舞了手臂，感觉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这里是一间新建的AI实验室，我们见你有苏醒的迹象，但是人处在一种神志不清记忆迷失的状态中，用潜意识催眠法让你从昏迷中暂时醒来，AI智能分析你的生活状态与经历，构成出一座你理想中的乌托邦”。

五十经指着自己说：“我？这一切都是？”

“没错，突入你的生活的漂亮美少女，一份轻松惬意而且有乐趣的工作，善良的上司和熟悉的朋友”。

这听起来很没有志气。五十经讪讪地笑了笑，害羞地挠挠头。

“没关系，这也是很多男人的终极梦想”。

“哈哈，永仓警官，当一只混吃等死的老鼠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不是吗？毕竟还可以吃饱饭呢”

永仓须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当然，我们大费周章也不全是为了救你一人之性命”。

五十经心中暗想，“来了！”。他也是一个在社会中摸爬滚打，吃了不少苦头的打工仔，他的命如果这么珍贵的话，那么从一开始他应该含着金汤勺出生。

永仓须直直地盯到五十经说：“列车黑匣子里的监控数据我看过，你是被那个人从正面被动力火铳击中额头的，所以我们想让你配合我们想起那个人的画像”。

“刚刚不是已经尝试过了吗”，五十经现在会想起玉盘间的电闪雷鸣也依旧心有余悸。

“那是你的潜意识里的记忆，当时的你大概是一种肉体在工作但是大脑在睡觉的状态，你现在记忆已经恢复了，总有一天会想起那个人的大概面貌，到那时.....”

永仓须一顿，神色变的严肃又锐利“他欠我一点东西，我得找到他”。

五十经神色慕然，纯白的墙面抬起一道小门，一个秀丽黑发，双目淡蓝色的女警察走了进来。在永仓须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后离开。五十经看这她的脸总感觉有种熟悉感。

等到女警察离开，永仓须转头看见五十经还在看那道渐渐远去的倩影。

“这是我的组员许安安，你刚刚看见的那个橙发美少女就是按照她的模样制作的”。

五十经心想“难怪我会觉得异常熟悉，原来是刚刚才见过”。思绪不自觉的回到那个高桥下喜欢逗松鸦的女孩身上。

永仓须想继续和五十经聊一些，但是他的专用传呼机响了起来。

“不一会就会有人来带你去房间，希望你休息一下可以继续配合我们调查”。永仓须对五十经说道。

他连连点头，毕竟是救了自己一命的恩人，这点忙自己不帮真说不过去了。

永仓须走出那道大门，绕过实验室外围，走进实验观察室。

助手奇寺已经等待多时。奇寺手指嵌在墙壁里的超级环境模拟AI对永仓须说道：“拓芙的底层程序刚刚绕过我们强制关闭了环境模拟”

刚刚的雷云就是拓芙的强制中断程序，永仓须绕过实验室操作员，坐在电脑前。

“为什么拓芙会关闭模拟，我们也许再过一会就能找到五十经记忆中那个凶手的模样”。永仓须看着视频监控中发呆的五十经说。

奇寺身旁的程序员正在追查是谁向拓芙发送指令的。

“不知道，可能是列车脱轨案的人，但是我大概率觉得不可能”。奇寺皮笑肉不笑的撇撇嘴。

麻烦勒，暗叹一声工作幸苦，永仓须感觉自己接受这个案子以来就一直有人在暗中捣乱，更气的是自己一点线索和证据也没有。

永仓须抓起桌子上的牛仔外套披上。

“继续找是谁发送的中断指令，然后让化验科的人再化验一次现场的爆炸物残留，最后让许安安找一间宿舍给他住下”。指着墙壁另一边的五十经说道。

“我帮你叫了辆车，回去陪陪嫂子吧，你已经多少天没回家了，然后林子写信来说学校在假期里准备组织一次课外学习，地点是但丁堡垒的反战博物馆”。

“知道了知道了，你累了也早点休息一下”。永仓须头也不回的摆手再见。

回到地面上，永仓须狠狠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他这几天一直待在地下三十多层的实验室里。净化器的二次净化的噪音让自己本就为数不多的休息时刻也倍感痛苦。

永仓须讨厌有人在自己背后放冷箭，这种不适感让他感到愤怒和烦躁。他现在需要回家清理一下自己愤怒与烦躁。

但丁堡垒这座城市的并没有因为列车脱轨的事情而止步不前，那些活着的人们依旧是该上班的上班，该玩乐的玩乐。

永仓须拦下一辆越野的士。

“您好，智能机械协会雇员编号030225专职司机已准时到达约定地点，请确认上车准备”。

“OK，谢谢，回家吧”。

第一天清晨，五十经醒来后感觉十分疲惫。

明明昨天很早就睡下了，但不知怎么，身体沉甸甸的，简直像是没有休息过一样。

环顾四周，一间普通的宿舍房间，普通的桌椅板凳，普通的双架床，还有……一个普通的人。

劫而后生，现在心情早已平复，回忆后也会感到胆寒。很久没有喝水了，原先的五十经紧张地忘记渴。他在窗边找到了净水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