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雨夜之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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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国H市,一个大家都觉得是寻常不过的夜晚,浓密的乌云在黑夜里并不起眼,雨水在城市繁华的灯光照映下似挂起了密密麻麻的水晶卷珠帘,雨并没有到倾盆大雨那种地步,却是十分的密集,是不撑雨伞外套一会就全湿透,里面的衣服还是干燥的那种,这场雨已经下了两天了。道路上的坑坑洼洼也积起了一个个小水坑,时不时会被匆忙赶路的路人踩起朵朵水花,携带着浸湿灰尘形成的污点溅在鞋面上,裤脚上。但大部分人都没有太在意,或许是确有急事,管不了那么多。
忽然,在撑着雨伞的人群中冲出一个男人,男人穿黑色卫衣,卫衣上的兜帽盖在头上,让人们看不清他的具体长相,他是不顾一切拼了命的向前跑,奔跑中撞倒了一位路人。
“滚开,别挡道!”撞人者粗暴的喊着,喊完没有丝毫停滞的继续向前跑去。
被撞者站了起来拍了拍湿漉漉的裤子,捡起被撞落到一旁的雨伞,愤愤的说:“艹,什么人!什么素质!九漏鱼,赶着去投胎啊!”
等他没有骂完,又有一位穿着一套黑色运动服的年轻男人向他这个方向跑来,速度比前面的男人略快,这路人见了赶忙躲闪到一边,以免造成“二次伤害”。
不过这次跑来的年轻人倒是边跑边喊:“借过,借过!”
紧接着又跑来了俩中年男人,一个微胖,一个有点消瘦,若是细看微胖男人的头发有些花白了,他俩也是穷追不舍,边跑边喘气,瘦男人先开口了,他一抬左手指着一个小巷子说:“老张,你往这个小巷子里跑,包抄过去,我和小陈继续追。”
老张点点头,回了一声:“好!”就左转弯向小巷子里跑去了。
陈默和老张、老周是H市警署刑事侦察处的三位刑警。老周全名叫周国栋,是他们这个小组的组长,同时也是陈默的师父,从警三十年,经验丰富,从警以来破获疑难杂案十余起,一直以来是单位小年轻的偶像。老张全名叫张复明从警二十年也是一位办案经验丰富的刑警。陈默从警校毕业后以优异的成绩加入警界到现在已经过了五年之余,在老周的倾囊相授下,加上自己肯吃苦、不怕累,所以成长迅速,也是屡破大案要案,常被领导表扬。这个给老周长脸的徒弟也是他培养的接班人,当然,说不定这个高足以后会走得更远。
两个小时前,接连下了两天的雨没有要停的意思,经过成百上千次的摸排,踩点,他们确认了一起震惊社会的恶性的连环杀人案嫌疑人会出现在某小区。为了不暴露身份他们穿的都是方便行动的便服。
陈默抹了脸上的雨水,他眯起眼睛盯着前方的那个模糊身影。雨水顺着他的睫毛慢慢流下来,让他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他抬手去擦,却发现越擦越花。
那个身影在雨幕中若隐若现,像一道黑色的幽灵。陈默知道,那人就是他和小组同事追查了整整三个月的连环杀人案嫌疑人——“黑桃A”。
嫌疑人被叫“黑桃A”是因为这个出生在作案后会留下一张黑桃A的扑克牌,有在挑衅警方的意思,经过侦察取证初步断定这个“黑桃A”是一名李姓男子,是个有前科的嫌疑人,之前是以绑架罪进的监狱,没想到这次敢杀人了,还是连环作案。这把陈默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抓到对方就把这个混蛋“就地正法”,当然这个只是陈默为了释放情绪想想罢了,正真的审判是要交给法律的。
陈默感觉到自己的运动服已经快完全湿透了,部分衣服紧贴在身上,有种沉甸甸的感觉。但他和两个同事已经顾不上这些,他们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前面那个身影上,陈默放慢脚步,雨水打在脸上的感觉变得清晰起来。他不敢大口呼吸,耳朵里全是自己心跳的声音。这个小区很老,两边都是老旧的居民楼,雨水顺着墙上的排水管哗哗地流下来。
陈默摸了摸腰间的配枪,确认它还在那里。三个月的追查,无数个不眠之夜,终于在今天有了突破。
转过一个街角,“黑桃A”突然消失了,看来他的反侦察能力比较强的,还是发现陈默等三人后就跑了出去,三人见状赶忙追了过去,“黑桃A”是专找人流量密集的地方跑,以此掩护自身。
“黑桃A”,一开始他还躲一下行人,但眼见陈默离自己越来越近他也慌了,于是就不管不顾,直接撞了行人也继续跑。就这样在追逐中老周和老张被落在后面。
如一开始,老张跑进一个小巷打算来个包抄,老周把对讲机拿出来,叫了支援后又继续追了。
“黑桃A”和陈默就像老鼠和猫般,一个逃一个追,这场猫鼠游戏才正式展开。
“站住!”吼声被雨声吞噬。陈默跃过被“黑桃A”踢翻的垃圾桶,此时他的运动服吸饱了雨水已经完全湿透了,像一个人把手搭在他的肩上,但此时他已无暇顾及其他,眼中只有这只狡猾逃窜的老鼠。
瞬时之间原本在人行道上狂奔的“黑桃A”一转身向一个岔路口跑了进去,陈默记得这是一片危房区,里面都是一些等着拆迁的危房。
陈默追进去正看见“黑桃A”在攀爬拦住危房区的大铁门,他想躲进危房区。铁门经过岁月的侵蚀上面锈迹斑斑,外面扎着一层铁丝网,铁丝网上挂着黄色红边警告牌“警示:危房地带,请勿靠近”。
“别动,再动我就开枪!”陈默拔出腰间配枪大喊,警告道。
没料到这个嫌疑人心理素质也是一流,根本没有把陈默的这句警告放在眼里,依然在爬铁门,不一会儿就爬到铁门顶上。陈默怒了,但没有失去理智,没必要他还是不会开枪的,除非此时对方持有枪支、刀具等凶器或其他危险方法实施暴力行为,经警告无效后,或者警告后可能导致更严重的危害后果,他才可以开枪。但在和平年代大多数人们听到枪声都会以为谁在不年不节的时候放炮仗,但是如果有人听到枪声并且看到了,那确实会造成恐慌的。
只见“黑桃A”直接从铁门上向危房区里面跳了进去,从两米高的门上落地溅起一片水花。
“啧。”陈默把枪重新插回腰间隐藏的枪套后三步并作两步跳上了铁门,铁丝网在他手上划出几道划痕,引出红色,他倒是没有注意到。
陈默一个翻身跳下了铁门,落地他滚了一圈化解了从高处跳下时对脚造成的疼痛。
此时“黑桃A”正想往幢危楼里跑进去,陈默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把抱住“黑桃A”,扭腰想把对方往地上一掼。不料对方挣脱不得右手往左手袖子里拔出一把短刀就要往陈默的腰部刺去,陈默来不及思考直接一抬自己的右腿要挡,“噗呲”锋利的短刀扎进了陈默的右小腿,肾上腺素地分泌让陈默并没有感觉特别疼。没有关心伤势是否严重,陈默借此机会放开抱住对方的双手,右手先一把握住对方的右手腕,左手也紧跟而上,猛地一个扭身。扭身时对方握刀的手就自动松开了,短刀还是扎在陈默的右小腿上。陈默把腰往对方身上一顶形成了一个支点,一个完美的过肩摔,一气呵成。
“嗷!”对方被陈默这一记过肩摔结结实实砸在水泥地上,闷哼一声,顿时是眼冒金星,被摔得七荤八素,直接失去了反抗能力。
陈默直接用左膝压在对方的腰上,掏出手铐把对方的双手在背后铐上。
“砰!”一声剧烈的金属碰撞声从身后传来。陈默浑身肌肉紧绷,他猛然转身,同时拔出配枪。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哐当!”铁门被一辆越野车撞倒,砸在地上水花四溅。
那越野车没有减速,反而是驾驶员猛踩油门向陈默和“黑桃A”撞来。
“砰!”陈默向驾驶员的位置开了一枪,子弹划过夜幕,击散一滴雨滴,打在了挡风玻璃上,流下了蜘蛛网似的裂纹,但似乎没有贯穿挡风玻璃。
陈默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但是又没有痛楚了,只是觉得喘不上气来了,整个人重重地摔进了积水里。雨水灌进鼻子和嘴巴,呛得他难受,但他又呼不出气,连咳嗽也咳不出来。求生本能令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四肢根本不听使唤。
车窗摇下了一条缝,从里面丢出了一张黑桃A,接着窗户又关上了。
“呜呜~”传来的警笛声也离陈默越来越近。
陈默想扣动扳机开枪打轮胎,但手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动都动不了一下,更不要说扣动扳机了。他能感觉有温暖的液体从口鼻流出,和冰凉的雨水混在一起……
越野车也并没有再向陈默身上碾过去,只是驾驶员又猛踩油门压过了倒在地上的“黑桃A”向爬满爬山虎,墙皮脱落后斑驳的围墙撞去。
“轰隆!”围墙被撞塌了,越野车的车头也有些形变得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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