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祭拜（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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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已经和小九约好了要一起去城郊祭拜她祖父，我提前做一些饭菜你带去给初桐师傅吃吧，改日再去。”“好。”
第二天一早，沐辰就起来忙活了，先给家人做好了早餐，沐午和三婶喜欢的小笼包，母亲喜欢的鸡髓笋，还有二婶喜欢的双色刀鱼，还有螃蟹小饺和三套鸭，加上一味酸笋鸡皮汤，众人吃过之后又回了厨房忙活，做了两样细点，三个菜，准备好之后就已经是辰时末了，沐午也不懂庖厨之事，只能在一边看着，沐辰做的时候沐午还是像以前一样在旁边偷吃，沐辰也任由他就这么吃着，毕竟沐午小时候跟着初桐师傅学习，两个人的口味确实差不多，都喜欢豆腐皮包子和芝麻如意卷，沐辰做得多，她要出门，提前做好午饭也可以，多出来的沐辰也就由着沐午吃了，还做了肘子炖鱼翅、魁花狮子头，又加了凉拌藕片，清脆爽口，沐午吃得一脸满足：“好久没吃到姐姐做的饭了，真好吃。”沐辰笑了：“你骑马去，不好拿粥，所以这粥你可以现在就喝，已经巳时了，我该走了，你记得装好带去。”沐午点头：“姐姐注意安全。”沐辰拍拍腰上：“我都带着呢。”沐午这才放心，沐辰带着祭祀的糕点和酒出发了。
沐辰去了玖玲珑，玉玖荞换了身白色衣裙，沐辰也是一样的打扮，两个人头上都换成了木钗，玉玖荞见到沐辰的第一句话就是：“不愧是京城第一美人，未施粉黛，不着钗环也令人心驰神往啊！”沐辰会心一笑：“玉老板还不是一样，半分妆饰没有也已经倾国倾城。”沐辰看了看四周：“伯父呢？”玉玖荞拿上东西，牵着沐辰往外走：“老头买祭祀用品去了，马上就来。”说话间一辆马车就过来了，正停在玖玲珑门口，一个身形健硕，一身白衣的中年男人走下车，虽然面上已有胡须，但是看上去还很年轻的样子，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站姿如松，看上去就十分有精神，还有些异族人的感觉，就像玉玖荞，沐辰走上前行礼：“辰儿见过伯父。”玉泽潇看着沐辰的样子点点头：“辰儿越发漂亮了，若是我有个儿子，一定早早上门提亲，免得你被别家抢了去。”沐辰笑着：“小九是个姑娘，也是辰儿的一大憾事呢。”玉泽潇看着玉玖荞：“现在长大了，倒是有点姑娘的样子了。”玉玖荞一脸嫌弃：“还不是老头你从小把我当个男孩养。”玉泽潇敲敲她的脑袋：“还是这么不懂礼数，叫爹！”玉玖荞摸摸脑袋，挽着沐辰的手臂：“柔儿，我爹送给你了，不要钱。”沐辰也只是笑笑，玉泽潇不再理会自家女儿的调皮，转而问沐辰：“你父亲还没回来吗？”沐辰点头：“不过快了，到时候伯父也能和父亲把酒言欢了。”“我今日特意前来祭祀，明日就要回云州，京城有荞儿和你，我也放心。”“那伯父什么时候能回来？”沐辰更担心小九今年一个人会孤单。玉泽潇想了一下：“还不知道，若是处理得快，年前还能赶回，否则就不知道了。”沐辰有些担心：“听起来很严重，伯父需要帮忙吗？”玉泽潇笑笑，温柔的看着沐辰：“现如今还不用，若是需要的话会告诉你的，我也不会跟你客气的。”沐辰点头，玉玖荞在一边：“老头，今年我回云州陪你过年吧。”玉泽潇看起来很嫌弃的样子：“你可别回来，回来处理事情还得带上你，你安心在京中待着吧，我想起你来就会回来的。”玉玖荞撅撅嘴：“谁稀罕你回来啊？今年我和柔儿一起过，你回来了也没人陪你！”沐辰看着父女两个就这么互相嫌弃着，不由得笑了，玉泽潇摇摇头：“好了，该出发了。”一行人驾着车往城郊出发，城郊的鹿桦山埋葬着玉玖荞的祖父。
鹿桦山中，几人徒步前行，沐辰和玉玖荞手里都挎着篮子，似乎已经成了传统，自从十三岁遇见，沐辰每年都会来祭拜玉玖荞的祖父，即使前三年沐辰没有和玉玖荞在同一个时间前来，但是还是每一年都会来，沐辰会亲自做一些糕点，带着酒，玉玖荞会去买祭祀用的元宝和纸钱，两个人就这么一起度过了三年，现在是第六年了，沐辰还是一样做好了糕点，带了酒，玉玖荞挽着她的手，一路上几个人就这么聊着天。
几个人在墓碑前站着，也没有再嬉笑，沐辰和玉玖荞一起拿出糕点来放在墓碑前，玉泽潇点起火来烧着元宝和纸钱，然后几个人一起下跪叩头，先是玉泽潇说话：“爹，今年终于到齐了，荞儿和辰儿一起来看您了，您放心，玖玲珑很好，荞儿也能独当一面了。”玉玖荞开始说话：“爷爷，好不容易能听到爹夸我了，您可得好好记着，这里有点心，都是您最喜欢吃的，还是柔儿亲手做的，柔儿还给您带了上好的花雕，您可要好好尝尝。”玉玖荞把酒浇在地上，沐辰看着她的样子，也笑笑：“玉爷爷，辰儿来看您了，您看看小九还是一样的脾气，但是变得越来越好看了，伯父也为了能看看您特意赶回来了，您一定要保佑他们平平安安的。”三个人一起烧着元宝纸钱，一直说着心里想对父亲或者祖父说的话，沐辰就在一边默默听着，直到东西烧完，几个人才离开鹿桦山。
“伯父，您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去府里吃顿饭吧，母亲和婶婶都在家里，小午也回来了，都很想您呢。”玉泽潇看看天，又看看玉玖荞，可叹自己也不会做饭，自己的女儿从小没有母亲，跟个男孩一样长大，也是没有半点厨艺可言，两个人要是回玖玲珑也只能从酒楼叫菜来吃。玉泽潇点点头：“好吧，既然回来了，是该去拜访你母亲和婶婶的，而且，我们家也确实没人会做饭的，所以只能辛苦你们王府的厨子了。”沐辰笑了：“伯父不用担心，你和小九就是天天住在王府都可以的，伯父既然要去，辰儿给您做您最喜欢的酒酿清蒸鸭子和牛肉豆腐羹好不好？”玉泽潇吞了吞口水，点点头，十分愉悦的摸摸沐辰的头：“辰儿还想着伯父喜欢吃什么，真是个好孩子。”玉玖荞撇撇嘴：“那可不是吗，荣王叔和婶婶多好啊，所以才有个这么好的女儿。”玉泽潇气不打一处来：“臭丫头，今天不揍你一顿，我就不是你爹！”说着就提气凝神向前冲去，玉玖荞也施展身形向前跑，还回头做鬼脸，速度之快让沐辰大为赞叹，果然小九的轻功还是那么好，玉泽潇亲自传授的功夫，自然是比玉玖荞更强，父女二人在林中穿梭，沐辰一直静静走着，摇头感叹两个人见面就是互相嫌弃，不见面了就一直想着，沐辰知道玉玖荞肯定是跑不过玉泽潇的，玉玖荞上蹿下跳地穿梭在各个树干之间，玉泽潇一直紧跟在她后面，这也是因为玉泽潇特意让着她，为了测试她的进步程度，两个人这么追逐了有两刻钟，玉玖荞就被玉泽潇拽着耳朵走过来，玉玖荞哎呦哎呦的喊着，沐辰笑着：“果然，你还是跑不过伯父的。”玉玖荞一脸的不服气：“等过几年，我肯定不会被老头抓住了。”玉泽潇放开她：“怕是得十多年才行。”玉玖荞摸着自己的耳朵，挽着沐辰：“柔儿，你也不帮帮我。”沐辰摇摇头：“我帮你有什么用，咱们俩加在一起也跑不过伯父的。”说说笑笑的下了山，乘着马车就直奔王府，玉泽潇坐在马车外，突然看到远处的一抹身影，一直在看着他们的方向，玉泽潇眼力好，看清了那张脸，不是聿王又是谁？可是玉泽潇不认识聿王，只觉得这张脸似乎有些熟悉，好像也是远远地看见过，并不真切，再看的时候人已经不在原处，玉泽潇也没有继续深想。
几个人到王府的时候沐午刚好从初桐师傅那里回来，沐午看着玉泽潇立刻行礼：“见过伯父。”玉泽潇点点头：“小午长大了，越来越像辰儿了呢。”沐午笑笑：“很多人都这么说。”玉玖荞和沐辰从马车上下来，沐午也立刻行礼：“玉姐姐，姐姐。”玉玖荞看看沐午，夸赞道：“我们小午好看的紧，还有礼貌，也该议亲了吧？”沐午笑笑：“玉姐姐可别提这个，不然伯父可要催你了。”玉玖荞也不以为意：“他一年到头见不了我一次，怎么催我？”沐辰拉着玉玖荞和沐午：“不饿了，还不快进府吃饭？”小厮早就进府通报，喻清珰也带着人等在正厅门口，沐午和沐辰先行礼：“母亲，二婶儿，三婶儿。”几人点点头，玉泽潇和玉玖荞上前行礼：“见过荣王夫人，见过两位将军夫人。”喻清珰三人回礼，几个人一起进了正厅，沐辰就和沐午一起进了厨房。
喻清珰坐在首座，叶芮柒和苏念坐在右侧，玉泽潇和玉玖荞坐在左侧，喻清珰首先问候：“玉兄，近来可好？”“劳夫人挂念，身体健康，一切如常，三位夫人如何？”“都很好，谢谢玉老板挂念。”叶芮柒回答了玉泽潇的话，苏念在一旁看着，玉泽潇让小厮把东西拿出来交给管家：“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还请笑纳。”苏念笑着说：“玉老板怎么这么客气了？这都算是回到家里了，说话还这么咬文嚼字的，这两年多没见，还真是生疏了。”玉泽潇也笑了：“三夫人还是这么直爽，泽潇是怕夫人怪罪这两年多也不曾见面，特意准备了礼物来陪罪的。”苏念这才笑了：“玉老板，有什么大事能让您三年不回京城？”玉泽潇笑了：“在下不才，这三年只在颍州，徐州和云州开了店，但是手下又只有荞儿一个孩子，所以只能和荞儿一起找寻经商能手，加以培养，好让他们能尽早独当一面。”几个人连连称赞：“不愧是玉老板，仅用了三年的时间就在这几个富庶州府开起了分店。”喻清珰点点头：“现在都处理完了吗？要在京城待多久？”玉泽潇摇摇头：“云州还有些事情，不过过年之前应该可以回来。”“那今年来府里一起过年吧，辰儿也回来了，你和荞儿在京城也没有什么亲戚，两个人过年未免有些冷清，他们兄弟三人过年也在，你们可以一起喝酒聊天、下棋切磋。”玉泽潇笑着拱手：“多谢夫人好意，若是能准时回来，一定上门叨扰。”叶芮柒看着玉玖荞：“荞儿回来有两个月了吧？”“是的。”玉玖荞很乖巧的笑着。叶芮柒不高兴了：“回来两个月了，也不说来看看我们几个婶婶？”玉玖荞摸摸头，不好意思的笑笑：“婶婶也听父亲说了，刚回京城，玖玲珑有很多事情，才刚处理完没多久呢。”喻清珰点点头：“荞儿能独当一面了，很好，下次记得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来府里。”玉玖荞也一点都不客气：“好的婶婶，谢谢婶婶。”
沐午走过来：“母亲，婶婶，饭已经好了，去膳厅吃饭吧。”几个人移步膳厅，沐辰已经等在那里了，依旧是喻清珰坐在首位，叶芮柒和苏念坐在右侧两个位置，玉泽潇在左，沐午坐在玉泽潇旁边，沐辰坐在苏念旁边，玉玖荞很自然的坐在沐辰旁边，桌上的菜也很丰盛，火腿炖肘子，酒酿清蒸鸭子，红袍大虾，鲟鳇鱼，茄鲞，香干，葱油双脆，牛肉豆腐羹，八宝饭，等到喻清珰动筷之后，沐辰先给玉玖荞弄了一勺八宝饭，玉玖荞笑着：“柔儿最好了。”沐辰也给沐午盛了一碗，“谢谢姐姐。”剩下的自有布菜的丫鬟去做，玉泽潇首先喝了一碗牛肉豆腐羹，由衷地赞叹道：“辰儿的手艺越发精进了，看来这个年我是必然要在这里过了。”喻清珰笑笑：“那就来吧，我们几个亲自下厨给你们几个做顿年夜饭。”苏念立刻举起手来：“我会包饺子了，今年都吃我包的饺子。”大家都笑了，沐辰还不知道这件事，转头看看沐午，沐午也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两个人是清楚苏念的手艺的，这饺子……
几个人吃过饭之后就回到正厅聊了一会儿，沐辰则带着玉玖荞回了院子，沐辰拿出初桐师傅给她的扇子让玉玖荞看，玉玖荞一看就知道这东西很特别。“怎么用？”沐辰亲自演示给她看，扇面完全展开，一次扇动射出了八枚飞镖，玉玖荞点点头：“确实不错，初桐师傅果然想着你啊。”沐辰笑着：“左不过是我一直以不懂武功示人，初桐师傅做来给我防身罢了。”玉玖荞叹了口气：“做皇室郡主也不容易啊，不过这样也好，旁人不知道你的底细，想要算计你也不容易。”沐辰看着她：“反正以后你都在京城里了，只要进了市集，总是有你的，我也不害怕。”玉玖荞又想起来当日从云锦铺送来的那些衣服，沐辰似乎是抱着她只要回京城就会有新衣服穿的想法定制的，除去她每年回来都会送来的衣服，这一次云锦铺送来的有三十件之多，都是按照她每年的身量定制的，玉玖荞看着她：“有你在，我确实是不担心我每个月的衣服了，你是怎么做到每个月都在云锦铺给我订两件衣服的。”沐辰笑着：“你送我首饰，我送你衣服，不好吗？”玉玖荞摇摇头：“我才送了几件首饰给你，你知不知道前几日我让云锦铺管事把衣服都送来的时候，抬了几个箱子？”沐辰撇撇嘴：“那就怪你自己了，你两年多不回京城，铺子里肯定囤积了好多。”玉玖荞点头：“看来我得常住京城，不然以后这衣服还不好收拾呢。”沐辰笑笑：“你把衣服都拿回去了？以前的也已经穿不上了，你留下做什么？”“你送我的，我怎么能让他们卖了？”“傻瓜，以后还会有很多的。”沐辰倒茶递给她，玉玖荞看着她：“我要用那些旧的衣服重新设计，给自己做新的衣服，毕竟这些新衣服我都没穿过，可不能浪费了。”沐辰点头：“我家小九还真是节俭呢，那你知道你把衣服留在云锦铺他们也会这么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