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托付（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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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等，该死！”清冷的声音是无可抑制的怒火。

来在路上捉到一个落单匪兵，得到了让辰明狂怒的消息。

杀人，屠村。

几乎飞奔而来，正撞上刚刚那一幕。

怒火滔天。

即是对此刻罪行的怒，亦是对曾经回忆的恨。

“唰唰唰。”快若闪电，剑过无影。这是辰明最强的时刻，比那次入魔时收割生命还快。

几具尸体几乎是同时倒下，不分先后。

那蓬勃怒放的血花，万分美丽。

冷剑，无情，燃着怒焰。

七当家惊骇欲绝，毫无一丝战意，转身奔跑。

“唰唰唰。”

几息，出几剑，便杀几人。

狂奔出百米，七当家回头一看，血中只有那人傲立，也只有那人才配傲立。

“逃，快点逃！”七当家吓破了胆，简直是杀神。

见辰明没有追来，七家一喜，可劫后余生的笑却展不开。

他，辰明绝不会放过，晚死几息已是莫大的恩赐。

抬剑，蓄力，掷出。

七当家一个趄咧，停了下来。嘴角溢出鲜血，滴下，正滴在穿胸而过的长剑上。

剑飞出，恍若浴血修罗，斩断罪恶的生命，不存侥幸。

“我……恨！”再怎么，也逃不过死亡的命运。

时至夕阳垂，那血在霞辉下，更为妖艳。

收回剑，辰明转身走向两人。

少女一愣，却又立刻紧觉起来。死死盯着辰明，不让他靠近。

辰明一笑，没太在意。

“你……你别过来。”少女说道，可目光闪烁，明显底气不足。

“乖，我没有恶意。”辰明伸手，摸摸少女头，轻声说道。眼睛正视着少女，冷静的说。“听话，我是医师。”

少女呆了，那声音温柔，眸子深邃、澄澈、宁静。如同黑暗中的一缕阳光，让人无法拒绝。

“倾月，让开吧。”

“嗯。”一会，少女嗯了声。把头低下。辰明走到老者旁，两指搭在老者左腕上，表情凝重。

“伤及心脉，伤及脊髓，死气横生。”

几根银针快速点下，可神色未有一丝缓和。

“咳咳，小友不必了。”老者眼中恢复丝清明，见辰明眉头紧锁，摇头道。

辰朋心惊，这是回光反照。

“真不必了。”见辰明欲继续施针，老者拒绝，“哪怕小友医术再高明，但老朽的伤势老朽清楚。”

辰明不语，可看着伤者死在眼前，他也做不到。

“倾月，先回避。”老人虚弱的说。

“嗯。”少女还带着哭腔，但又强忍住泪水。

“时间不多了，长话短说吧。”老者回过头来，惨惨的笑了笑，“小友也是英豪，敢剑指匪帮，老朽佩服。”

“咳咳咳，可惜老朽帮不上小友什么了。”老者叹吁，“现在还望拜托小友一事。”

“前辈请讲。”

“哎——没护下亲友，老朽已不愿独活了。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这从小看着长大的孙女。”

辰明明白，这是托付的意思。

“我答应。”一诺千金，掷地有声。

“此物，小友且收下。”老人抬手指指怀中，辰明会意，掏出了一个入手冰凉，造型古朴，文字过于古老而无法辨认的漆黑令牌。

“倾月，其实是老夫拣到的孩子。”老人缓缓说。“是在一不知哪出洞天崩碎出的废墟中。”

“此物，是老夫早年寻找机缘时在那处残破洞府中偶然寻得。咳咳，当年，这令牌就在吾孙……夜倾月身上。”

“我定会代她收好。”辰明快速道。

“小友可能还不知道吧，这十万大山可是个机缘遍地的宝库。”老人交代完了最重要的事，终于放松了些。说道此眼神有了几分追忆。

“咳咳，可惜老了……我已无资格在修行上指导小友什么了？就只能送小友几句过来人的忠告吧。”

老者顿了一下，辰明立刻仔细倾听。

“就请小友，一道走通。既已选择，无可回头。”

“不要轻信任何人！老夫见过太多太多人走进这山中，心怀鬼胎。”

“至于匪帮，不像是山中人。那突然出现的帮主。或许就是，咳咳……外边来的人。小，小友一定多加小心。”

……

“不要……不要拒绝任何帮助，但同时，不要还有那都是理所应当的天真。”

……

“但有所行，必有所求！这是老夫花了一辈子，明白出的……”

金秋夕阳余辉尽，老者缓缓闭上了双眸。

“安息。”辰明低声哀悼。

金乌西坠，玉兔东升。

一冢枯坟，无碑。孤立于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