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如愿入天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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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天没有马上回去，而是停在流沙河畔，内心多年积压的惆怅，终于可以放松片刻。

十八年魂穿人生路，他逐渐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甚至怀疑那颗蔚蓝的星球是否存在。

手边没有任何一物能够帮他分清，哪个世界是现实的，只有他丹田中的火热灼烧，能让他片刻清醒。

身后突兀出现一位老者，声音熟悉。

“天玄决定收你入山门，鼎峰是个不错的去处。”

齐天没有回头，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试炼校场的老者不简单，再听见他的声音，便确定了身份。

“天玄两百年依然不温不火，你的责任最大。”

这话把上清真人惊了一下，随即又释怀。

来到他身边，就像个老朋友一样坐下，递了壶酒给齐天。

“莫说大话，我知你并没有恢复往日记忆。”

“理由，我在等你的理由。”

上清真人抢过他还没动嘴的酒壶，仰脖喝了一口，一声悠长的怨声轻轻吐出。

“漫漫人生路，总要有些必须坚持的东西。”

“就像两百年前，那人带领我们斩妖除魔时说过的话。”

“世道归世道，言语观品行，莫让世道乱了心，以为恶小而为之。”

齐天其实最在乎的不是报仇，而是现代人才有的怜悯。

对香香是这样，对九尾是这样，对兄弟们也是这样，可能也只有这些，能让他梦回蔚蓝，想起妈妈的微笑，爸爸的肯定。

……

一老一少没有再说话，漫步回乘风镇，星夜下的世界显得凄惨无比。

挂在枯木上连乌鸦都嫌弃的干尸，路边盛满泥土的头盖骨，无不在向齐天展示他接下去的路。

某一个瞬间，上清在少年眼中看到了自己当年的青涩，谁没有过意气风发的热血少年时代。

正义和邪恶往往只是站的角度不同，就像现在他是仙宗掌门，虽然接纳了齐天，却对他身上的隐隐血气十分不喜。

不过，世事难辨黑白，人情只看远近，有那句话在，上清愿意重回青葱，面对本该面对的内心。

“世道归世道，言语观品行，莫让世道乱了心，以为恶小而为之。”

“……”

“……”

兄弟们终于等到齐天，非常有默契的没有多问。

乔德尚从人群中走出，看着这个弟弟不知道该说什么。

齐天见到他立马变了一副嘴脸。

“我的好大哥，您来也不通知弟弟一声，我好准备准备，再弄点胭脂扣让你带回去。”

齐天上去就要扶大哥的手，乔德尚一改往日嬉笑，面色严肃道：

“你真的是他？”

齐天面色一沉，突然退了一步，双手张开五指插入双鬓，向后一捋背对乔德尚，向天四十五度角。

兄弟们都在期待着，乔德尚眉头微微动了一下。

齐天开始了他的内心大戏。

“我三岁一句漂亮搞定村东头年轻寡妇，让她笑着给我洗尿布。”

“六岁一句您真像我娘，搞定村西头中年妇人，让她天天给我熬粥喝。”

“九岁一句我要练武，全村把我视为骄傲，可我戒骄戒躁，从不骄傲，我骄傲了吗？”

众人一阵隐秘嘘声各自散去，独留乔德尚怔怔出神。

齐天这才开口道：

“仙人抚我顶，我踏苍叶间，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等了半天，身后也没有动静，他转身看向乔德尚。

“怎么样，小弟这文采是不是能在世俗当个小官？”

乔德尚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笑了一下。

“我东土乔家在大周有些名望，若想当个小官不是问题。”

齐天狗腿子似的，立刻扶住大哥。

“好商量，听说一任清知府，十万两玄石，有这么回事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