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各怀鬼胎斗心机 讨价还价天下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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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打动不了对方,三公子从怀中掏出一块拳头大小,泛着蓝光的晶石随手扔过去道:“送你的见面礼”

剑煞拿在手中把玩很久,啧啧称奇:“世间难得一见的魂玉,可遇不可求,好东西!你还有几块。”

“一两块还是有的”三公子说道,实际上他在心里暗自嘀咕,有什么可稀奇的,这破石头我有的是。

“你要知道,盟主派出由七统领掌权柄的武道军,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到达齐都,最终还要看他支持哪一方”剑煞悠然说道。

眼看加码到此,可这厮还没有任何表示,此刻三公似乎想到了什么,忙说道:“那只狐狸精就跟你了,当然前提是她自已愿意。”

剑煞虽没说什么,然而任谁都看得出来他意动了,随后冷笑道:“恐怕她自已很难做得了主吧!我虽知道得不多,但这天下间旁门左道之术当中,就有操控神魂,奴役生灵的禁术,比如说巫蛊,诅咒,血道之术”

“到时我自会解开”三公子道,然而事实上他并不知道。

“你知道我对女人很感兴趣,但并不包括那个叫小七的丫头,所以我也不会管你那些闲事,但我要那个叫狗蛋的小子”剑煞开口。

“不可能”三公子断然拒绝,这怎可能答应,因为他早已把狗蛋当成了自已的兄弟。

“呵呵...好吧!我会尽力而为”剑煞眼见对方拒绝得很干脆便没再提,可话也没有说得太满,那意思还是答应了。

攻城战第十五天,城墙角下已经堆满无数的尸体,血水混合着泥土结成板块,在经过烈日的炙烤下形成纵横交错的裂纹,再经过士兵的践踏变成血泥,如此反复循环,因为天气炎热,这些尸体很快的开始腐烂,之后滋生了一团团的苍蝇,恶臭更是招来成群的老鼠,简直就是人间炼狱。在这之前按照双方默认的惯例,太阳落山前那一刻休战,双方都会派出收尸人,毕竟是入土为安,死者为大嘛!那一刻城墙上的士兵也绝不会放冷箭射杀这些人;同样的,这个时候城墙上会放下来系着绳索的筐以及前来收尸的的人,他们也不会受到攻击,城下的军队也绝不会趁此机会想要抢攻。且说收尸人这个行当在战场上由来已久,其标志便是身披一块白布,首先这些人都是无战斗力的老弱病残者,以年纪较大的老兵为主,他们往往是无儿无女,没有任何的牵挂,死了也无人问津。然而任何事情都会有变化,久攻不下使得大公子杀红了眼,回头再看身后,虎视眈眈的赵国骑兵在远处游走观望,这个时候他很明白,别无选择,唯有拿下齐都,因为已经后退无路,所以...他几乎是调集所有的兵力来攻打东城,每次他都会把大军后方那些徒役的流民全部驱赶到阵前充当挡箭牌,后退一步者格杀勿乱,可怜这些人,不是被从身背后乱刀砍死,便是被城墙上的乱箭射死,石头砸死,对于大公子来说,这些人死不足惜,只要能攻下临城,哪怕是自已的亲兵全死光了,也不算什么,然而事实上这城依然还在,但自已的大军已经伤亡过半,此时大公子已到奔溃边缘,就好比一个赌徒,押上全部的所有,包括自已的身家性命,换来一堆砝码,临上桌前志得意满,信心十足,开赌之后才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自已非但没赢钱不说,眼前的砝码还越来越少,此时赌局已经过半,如果再扳不回本来,那么便注定是输钱的,赌桌上输钱不要紧,大不了光着屁股回家,可战场上要是打败仗,输得可是身家性命,所以眼下只有一条路,那就是绝不能输,大公子发狠下死命令,杀马吃肉,把仅有的骑兵改步兵,拆马车做云梯,把草料堆集在城门下放火,不攻下齐都誓不收兵,不管什么人,敢去城墙下收尸者“死!”,他就是要把血淋淋的尸体坦露在那,让虫吃鼠咬,让人看一眼就吐,不敢直视,从而震慑哪些守城的士兵,让他们知道胆敢做对的下场。

再说城中的情况也好不到那里去,死亡的人数早已超过大半,很多是伤情加重,不治而亡,遍地都是死人,东城门被撞破的时候,双方开始激烈的厮杀,腐烂的尸体连同着碎砖烂瓦被直接拿去堵城门洞,这时候的人命还没有一块石头值钱,也没人会跟你讲什么仁义道德,能活着才是关键。因为是突然被封的城,仅仅是十五天,粮食便已经告急,就连水源也开始告急,这城中原有十多口水井,可却有人暗中搞鬼,往井里下毒,扔死老鼠,甚至把人杀死绑上石块沉底,这使得疫病流行,许多人宁愿忍着渴也不敢喝水。好在每天死去的人实太多太多,这才缓解了食物危机,但也正因为死的人太多,战力大幅减员,能上城墙的人越来越少,即便是坚守在城墙上的兵士,十个有九个都是负伤在身,更加显得力不从心;好在是有一个悍不畏死的马二将军,可以说守城战能坚持到现在,有一大半都是此人的功劳,齐武王从一开始视他为踮脚石,封为偏将军,到后来称其为难得的猛武之人,封为将军,及至到现在,赞赏他忠义可鉴,无人能出其右,加封号为“无畏大将军”。当然在这个时候,如果城外的大公子能调集更多的兵力,同时攻打四个城门的话,相信破城会变得很容易,当然这也是后话,如果大公子真能调集更多的兵力,也不用熬到现在。

深夜,久未现身的赵国国师突然拜访,齐武王恶狠狠盯着眼前这个戴面具的男人,眼睛都快要喷出火来,可却不敢发作,就在昨天晚上,齐武王对这位赵国国师已经起了杀心,但又迟迟做不了决定,因为眼下唯一能指望的,就只有在城外游走的赵国骑兵了,最终在权衡再三之下,齐武王选择咽下这口气,但警告还是要有的,他命令城卫司前去收缴赵国五百护卫的武器,并且增加看守的兵士,这一举措等同于变相的软禁国师;与此同时,齐武王派出第四批死士冲出南城门,目的依然没变,寄最后的希望于那位大人物丰神玉,还有从未出现过的武道军,为此齐武王特意拿出珍藏的寒玉,这原本是留给自已用的,另一件礼物则很特别,三个十六七岁的少女,用黄锦缠身,由三名身手灵巧,善于奔跑的侍卫以黑布包裹着背出城去,目的只有一个,送到那位大人物手中,而在这三名女子当中,有两人只不过是充当诱饵,真正重要且关键的只有其中一位,这名女子可不是一般寻常人家的姑娘,而是高氏家族的长孙女,是齐武王的堂妹,她身上还有一封齐武王的亲笔信,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用如此决绝的方式送去,足可见其诚意有多重,然而由此也可以看出,齐武王这是已经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不然也不会出此下策。

面对赵国国师的突然来访,齐武王冷笑不已“果然!还是要敲打一番才有用”,随后笑着很殷勤的问道:“不知国师大人深夜拜访有何教我?”

“明日决战,我赵国骑兵会直奔叛军东城主力,大王到时配合出击既可,至于何时出战,时机的选择,全在大王您的一念之间,而叛军遭受两面夹击,则必败无疑。”如此重要的大事,国师却说得轻描淡写,简单直接。

齐武王一时间无语,赵国骑兵从一开始就在游走观望,任谁都看得出来其用意何在,然而赵国国师的突然出现,且一语定论,未免有些太突然,这反而让齐武王心生警惕。

“此言可真?”齐武王问。

“真假与否,明日便可揭晓”国师回答得很平静。

“好!”齐武王拍案叫道,此刻他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总算是拨开云雾得见曙光。

“有一件事大王需要知道”国师依然是淡淡的说道。

“哦!但讲无妨”齐武王摆摆手。

“就在刚刚,剑宗驻地有一批人到达,人数有五六百左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武道军的先锋部队”国师道。

齐武王听罢,脸色变幻不已,似是惊喜,似是恼怒,又似是有什么事委决不下,随后脸上的表情又转为释然道:“我齐赵两国既然已投诚武道盟门下,对于盟军的到来自然是高兴不已,三方联手的话,城外的叛军正如您所说的一般,必败无疑。”

“哼哼!”国师冷笑道:“大王想必应该很清楚,宋鲁卫先后投诚武道盟,然时至今日,这三国王权被架空,早已经名存实亡,原本声名显赫的几大姓氏也沦为阶下囚,所以...人为利所诱,国为势所逼,我赵国助齐,至多是为利所诱,然武道盟踏足齐国,恐怕是要以势相逼。”

齐武王道:“你我都知道,当今天下之大势在武道盟,这一点毋庸置疑,国师大人究竟想要说什么?”

国师叹道:“时势难料,风云变幻,一旦卷入这漩涡之中,任你百般筹谋,算无遗策,恐怕也难以全身而退,明日之战赵国定会履行承诺,助齐国拨乱反正,然变故不在城外叛军,最大的变数是武道盟。”

“呵呵!”齐武王笑得很假,并没有接国师的话,反而是意有所指的说道:“我听说戴面具的人往往都是因为他们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再或者说他们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喜欢隐藏自已,就是不知道国师属于那一类?”

很明显国师是不会回答的,双方谈话陷入僵局,似乎已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国师转身大踏步离去,齐武王高声叫道:“我可以把话再说得明一点,赵国此次出兵助齐想要什么,武道盟又想要什么?而至于本王则只考虑一件事,你们谁的诚意更大,我又能给得了什么?”

国师出宫之后,前脚踏进驿馆,齐武王便送去书信一封,随后命人把驿馆封死,在围墙外架上干柴,淋上桐油,然后用黑布遮盖,城破之日,便是同归于尽之时。

再说国师看完书信冷笑不已,齐武王知道不能拿自已怎么样,但跟随而来的五百护卫却是普通人,现在又被收缴了兵器,一把大火足以要他们的命,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然而谁又会知道,隐藏在面具背后的三公子心早就死了,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复仇,把自已所受的苦,所遭的罪,十倍百倍的还回去,为了这个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当然也包括自已的亲妹妹,三公子说服狗蛋为自已效力的理由很简单,天下再大又如何,唯有齐国才是小七的安身立命之所在;对付胡媚儿则更为简单,直接命令她去跟随剑煞,目的只有一个,让剑煞始终站在自已这一边,这其中便包括监视跟踪,以及最重要的美色勾引在内的所有手段,最后三公子自然没忘了当初的承诺,事成之后会给她上古大妖的修炼法门,然而胡媚儿眼皮都没抬一下,完全不感兴趣,自始至终她希望和一直向往的只有自由;至于当初的赵小三,现如今的赵武灵王,对于国师的所有要求都是有求必应,这其中除了血契的命脉联系外,更多的则是对三公子强大的一种畏惧,其中也不泛有期望,他赵小三即便是一国之主又如何,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三公子给的,离开这个人的协助,他又会变回一无所有的凡人。

深夜,三公子对镜而坐,他摘下面具,审视着镜中的自已,此刻脸上血色充盈,可以说是恢复如初,抚摸着脸上那一道道淡淡的印迹,不仔细观察的话,你绝不会想到那半边脸上原先是一道道纵横交错的疤痕。他突然想起一句俗语“尽人事,听天命”

三公子摇头而笑,随后一扫脸上的迷茫,又恢复以往的自信“天命在哪?从未看见,唯有双脚踏过之处才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