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潮波涌动谁争落子,袖袂蹁跹且共鸣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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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圳、赵霁、李诀三人对坐。

齐圳与赵霁见李诀这般豪情万丈,都是有些怀念起来。或千年、或万年之前,他们两位,应也是说过这类的话的。

齐圳与李诀又谈些旧事,多是齐氏老祖和上古齐氏的隐秘,也说了些以往的礼制。当日老祖犹在时,五洲之上曾有一座辉煌无比的巨殿,那是昔日人间剑道最高处,也是整个人间练气士的一座“天庭”。

若说当今的合道境只是某条大道的“守门人”,那么当初的齐氏,便算是整个天道的“执剑人”。其实有此存在也并无不可,若真得公允,天道或还能给一份功德。只是齐氏众仙心性太差,杀意太重,做不好这份差事罢了。

后来凌驾于所有修士、凡人之上,把持五洲的三教就好了太多。虽说有三教间彼此制约、平衡的因素在,但更多还是由大道所决定的。

剑道,终究是杀伐之道,连剑道本身,不也正是源自于天地间毁灭、侵蚀之大道显化?这也注定了齐氏的结局——为天地万灵所厌弃。

齐圳越说越觉心绪激荡,不时还要与李诀比划一二,又投去一些意味深长的眼神。李诀不禁觉得,这位前辈怎么好像有让他恢复当日齐氏风光之意?

可惜李诀对此并无兴趣,他随师父修的是推衍之道,最是看重因果报应,齐氏留得残余香火在,自是应有的结局。且他李诀想护住的也唯有齐萱一人,但他二人能得长长久久,又何必管那天下大势如何?

齐圳忽然问向李诀:“可知那日封你道境的是何人?”

李诀双眼微眯,回想起那日情形:自己早已定好的脱身之计,临场却遭了大能暗算。对方出手,似乎就是要让他李诀输一场给崔折,让剑输一场给刀,让九泽洲输一场给中洲……但也有可能,这些都不是对方的理由。

如今五洲方乱,好似一盘棋局还未落子多少,对方这一手下得越是无理,便越会伏笔深远,耐人寻味。

李诀自是不知是何人出手,只能大概感应到是中洲大能。或许便是那位合道“修道”的大能吧。不过以对方近乎道圣的境界,针对他这个小辈,实在是太过不讲究了。

齐圳见他不知,便道:“并非中洲之人出手,我与中洲那些家伙都算相识,他们既知我亲来九泽,就断然不会随意出手。对方应当是有意嫁祸,不过手段并不高明。”

赵霁看了李诀的面色,微微点头,李诀应当是对形势有所判断,没被齐圳随便几句分析带偏,也算他这个师父没白费心思。

齐圳又道:“至于这些人找你问剑,看似临时起意,实则早被人算计在内。他们毫无怀疑地就给幕后之人当了剑使……”

这次李诀倒是认可了,对方几人心性着实,不好评价。

李诀只能感叹一句,果真修道成仙没有这方面的门槛吗?

齐圳临行之前才忽然想起来与李诀叮嘱道:“那把剑,算是太古齐氏的藏品。现世不多,如今没几个人认得,你只管随意去用。剑名虬须,大道亲水,在九泽洲用着最合适。不过你我修士,终究不能全靠外物,往后修行,可不能落下。”

李诀与赵霁起身送别对方。

李诀见师父有话叮嘱,却已是自己先学着师父的语气地开口:“徒儿啊,此间如何,时机未到,好好修道,无须自扰……”

赵霁见话被他抢了,也不如何气恼,只是淡淡说了一句:“齐萱还在等你。”

李诀口呼师父英明,身形已经从原地消失。

李诀在自己的住处见到了齐萱。

齐萱此来天相峰,可没有与李诀讲究什么客不客气的打算。她此刻已是把此地仔细探查了一遍,见确无半分其他女子气息,才满意地坐在一方桌前饮茶,翻看李诀的一些修道感悟。

她察觉李诀来此,却是瞬间变了面色,几分阴冷之气弥漫四周。

李诀见她如此面色不善,心中虽然没鬼,却也不禁有些发虚。

齐萱也不看他,似是随口说道:“竟不知那是哪家仙子的物件。”

李诀怎不知她是在诈自己,便在一旁开口:“真找到了?”

齐萱见李诀这般回应,凤眼微眯,起身时已有隐隐仙力向李诀包裹而去。

她娇叱道:“说,藏在哪儿呢?”

两人又在屋中玩笑打闹一阵,此间自是二人独趣,不便多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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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齐圳离了天相峰,本该一路去到逍遥宗与齐萱师父一叙当年事。但偏又想起几个那日问剑时,偷偷阻拦齐萱去救李诀的九泽洲修士。

他倒也不想在九泽洲闹出太大动静,他在中洲本就是看似人人敬他,实则谁都想先除他而后快的尴尬处境。若在九泽洲生了事端,难保不会有些家伙借机生事。

他便隐匿踪迹,去找了那几家仙门,在千里外遥遥挥出几剑,只把护山大阵和山门打碎,倒是也没伤人性命。

附近的几个合道境知他为李诀撑腰而来,都是不予理会。他们本就不愿与李诀、赵霁结仇,更没必要与齐氏结仇,任由他齐圳砍几剑也无妨。

偏就有人是不乐意的。那人虽只是半步合道,在旁人大道之中仰人鼻息,却偏偏心气颇高。见齐圳一个外乡修士偷来九泽洲犹不知足,还胆敢随意出手,他便要与这齐圳问个明白。

“齐氏余孽,来我九泽洲做甚?”

齐圳不愿与此人计较。他们齐氏的每一条剑道,都是族人与天地、与万灵争出来的,这种靠道圣施舍境界的货色,当真不配接自己的剑。

“九泽洲齐氏当初横行无忌,如今全族尽灭,你这个中洲齐氏余孽,今日可是要步他们的后尘?”

齐圳只是冷笑道:“老夫今日若要斩你,你背后便是三教教主,也同样保不住你。”

那人却毫不在乎齐圳的威胁,张口便是:“倒是贫道记错了,如今九泽洲齐氏还有个丫头,也不知姿色比起当初她娘如何……”

齐圳并未回头,随手递出半剑。

那人已是道躯残损大半,却是哈哈笑了起来:“你怎么可能砍得死我?”

言罢,浑身又恢复原貌。

见此人嘴上功夫明显比道境高上许多,齐圳便在对方再开口前又递一剑。

这一剑,能斩十年。

那人道躯复原了又撕碎,撕碎又复原,但周身剑气却萦绕不散。

若是有人以为这般形神不灭就能对付剑修,那就过于可笑了。

你道境不足、道力不济,我这一剑,莫说斩你十年,便是百年千年又如何,你躲得过,接得住吗?

见那人确实说不出半个字来,齐圳点头,满意而去。

一位合道境出现在那人身边,随手便拍碎了齐圳的剑气。

他向齐圳远去的方向喝道:“齐氏族人如今就只会欺负弱者了?”

齐圳方才回头去正眼看这两人,却见那个半吊子合道境已是开口:“你们姓齐的果真都是疯子。那齐杦夫妻两个的魂魄,如今还在试雷崖顶上立着,贫道可是每年都要带徒子徒孙去参观的。你这个中洲齐氏,可也要去陪着他们……”

齐圳双眼一眯,提剑在手:“你且与我再说一遍。”

虽见齐圳杀心既起,那两人竟都无退意,各自施展道法,大有继续与齐圳血战一场的意思。

正此时,一缕阴阳二气之道韵在齐圳身前显现。

自是逍遥宗掌门夫妇二人赶到。

也该是他来了,就像中洲有人盼着齐圳生事,九泽洲不同样有人等着他们二人露面?

他们一现身,就无疑是站在了齐圳这个外乡人兼“齐氏余孽”的一方,也就是本洲修士之对立面。如此,他们就已在此方棋盘上失了先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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