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开阔眼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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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这里长什么样呢？”

“以前没有这么多高楼，马路也没这么宽。”

“前面那块地方以前是废墟，现在建了这么多高楼，你看下面还有那么多店铺。”

“那边看起来很热闹，走，我们去那边逛逛。”

黄梅拉着金灿灿往对面那条步行街走去。步行街上人头攒动，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小吃、手工艺品和服装。金灿灿看得目不暇接、眼花缭乱，这种场景她只在手机里面见过，没想到今天走进了现实，她有些恍惚。

金灿灿注意到步行街上的女孩大都穿着时髦，打扮得体，通常都是几个人并排走。她们有说有笑的。她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自己，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灰色衬衫和一条在老家集市上买的牛仔裤。头发随意地披在肩上，神情木讷，眼神呆滞，她要是告诉别人自己三四十岁都有人信。

她又偷偷看了一眼黄梅，只见她正东看看、西瞧瞧，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虽然身上穿的这件碎花连衣裙显得与这个氛围有些格格不入，但她知道这是她心中的宝贝。

“梅姨，我们去买衣服吧。”

“行，我都好多年没买过衣服了，这次来就是想买几件好看的衣服。”

于是两人去了旁边的服装店，这里的衣服大多数都是年轻人穿的。于是黄梅就帮金灿灿挑，挑了半天，试了几件，终于找到一件比较满意的。

“这个多少钱？”金灿灿问。

“这个打完折299。”店员说。

“这么贵呀，能不能便宜点？”黄梅说。

“这已经是折后价了，已经很优惠了，也是今天你来的巧，不然我们一般都不打折的。”店员有些不耐烦。

“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我也不为难你，就200块，咱们凑个整数行不行？”

金灿灿看到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价还价，有些尴尬，偷偷地拽了拽黄梅的衣服暗示她，黄梅压根不理她。

“姐，我们这里是连锁店，全国统一价的，不是菜市场，不能讲价的。”

“小姑娘，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这价格也是人定的呀。”

“就200，你卖不卖？不卖我就走了。”

店员气得满脸通红，不再搭理她们。黄梅拉着金灿灿一边往外走，一边偷偷回头看店员有没有追上来。直到走出去，都没看到店员的身影，反而听到店员骂骂咧咧的声音。

“什么人啊？真是的！”

“买不起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

“我呸！”

一直保持沉默的金灿灿再也绷不住了，一下冲进了店里。店员一转身看到怒目圆睁的金灿灿，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你有本事再说一句！”金灿灿指着店员大声吼道。

“既然你都听到了，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这里的衣服本来就不是给你这样的人穿的。”

“你不就是个臭卖衣服的，以为你自己很了不起吗？”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别人看到你这副嘴脸，别说买衣服，不吐都是很给你面子了！”

金灿灿说完转身就走，店员想骂回去都没机会了，气得在原地直跺脚。

金灿灿走得飞快，她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脸蛋也通红。黄梅一路小跑跟了上去，想跟她说什么又不敢。在她的印象里，金灿灿平时讲话都是轻声细语的，像刚才那样的情景，她也是第一次见。

愤怒代替了兴奋，金灿灿已经无心欣赏周围的一切，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不知道走了多久，行人越来越少，一栋栋摩天大楼伫立在眼前，周围的人行道宽阔而又干净，行人也少了很多。

她呆愣在原地，打量着旁边的大楼，看到一个个穿着西装革履的男女从一楼的自动门玻璃门进进出出，他们看起来容光焕发，精神饱满，就像电视剧里的职场精英。

“在这里面上班应该很舒服吧。”金灿灿说。

“那肯定啦，他们都是在里面坐办公室的，不用风吹雨打、日晒雨淋，天天吹着空调，工作轻松，工资又高。”

“不像我们天天在厂里累死累活，一个月就那么点钱。”

“我这么辛苦干活省吃俭用存钱。就是为了不让我女儿像我一样辛苦。”

“办公室应该很难进吧。”

“那肯定啦，我之前听一个工友说，他儿子大学毕业后就在办公室上班。”

黄梅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过去安慰金灿灿。金灿灿沉默不语，一直往前走，时不时地回头看一下。这附近除了写字楼就是商场，她们根本就消费不起，于是又坐了几站公交车，去了一个服装批发城，才买到几件衣服。

回到工业园，天已经擦黑了，她们今天一天的运动量是以前的几倍，两人刚回到宿舍了，就瘫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