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藏经阁里的老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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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绝尘，又将眼神移到面前的棋盘。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绝尘缓缓伸出有些僵硬的手抓了一粒黑籽轻轻落下。
黑籽落的很响，声音在阁楼中回荡，落下的黑籽上的灰尘被震落，它成为了棋盘上唯一崭新的部分。
“呼～”老头挺直身躯，出了一口浊气。
“二十五年了，终于有人敢走出这一步。”老头声音有些干涩嘶哑。
绝尘小心活动了一下僵硬无觉的身体。
“这一步是唯一的机会，不是吗？”绝尘的声音也枯老了不少。
老头小心的活动身体，身上的灰尘散落到地面，骨骼噼啪作响，绝尘也学着他的样子活动身体。
老头周身金色气息弥漫，将身上的灰尘隔绝开来。
绝尘这才看清老头的面容脸上有少许褶皱，面容十分严肃，双眼却又十分清明，给人一种压迫感，让人感觉他是一个庄严刻板的老头。
老头先是盯着绝尘看了一会儿，又凑近些许，眯起眼睛，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捋着下巴上那一小撮山羊胡。
“你是哪个峰的弟子？我怎会没见过？”
绝尘行礼，“晚辈是药峰的弟子。”
“药峰弟子？”老头移开目光，在绝尘面前来回踱步。
“你们药峰不是一直由长老来取功法吗？”
“你可知，这藏经阁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来的？”
“晚辈倒是听说，这里需要不少的实力才可以进入，其他便不再知道了。”
老头停下脚步，又捋山羊胡，看向绝尘，“你小子也还算不赖，以灵师八重的实力竟能够上到第三层。”
“你是有史以来进入这藏经阁内修为最低的人。”
绝尘尴尬，挠了挠头，“侥幸，侥幸。”
“你叫什么名字啊？”老头走向远处问道。
绝尘跟上老头，“我叫绝尘。”
“绝尘？很不错的名字。”
“今年多大啦？有没有婚配呀？”
绝尘差点没摔倒，“老前辈问这些作甚。”
“额……啊哈哈，我就问问，就问问。”老头打着哈哈掩饰。
“你来这做什么呀？”老头又问。
“我想来看看有没有适合我的功法。”
“你想看看什么武阶的功法呢？攻击呢？还是防御？还是辅助功法？”
绝尘想了想，“我可以都看看吗？”
老头差点摔倒，“你小子挺贪心啊！”
“多学点东西也对自己有好处不是？”绝尘笑着道。
“这些都是灵师级别的功法，你能看多少看你的造化，这些是攻击类，这些是防御，那边是辅助功法，你自己观看便是。”老头向四周一一说道。
绝尘随意浏览，四处瞟。
“你自己看吧。”老头声音从塔外传来。
绝尘转头看去，大门“砰”的关上。
“这老头好生神秘。”绝尘自言自语。
回过头向四周的书架上纷纷浏览，不经有一些头疼。
绝尘盘坐下来，轻闭双眼，释放自身气息，绝尘出现在自己的识海之中，阴阳双重潭依旧，天道昙花曳曳摇摆摇摆，四周迷雾又少了些许，抬头向天上看去，三颗灰色星辰。
“精神力进阶了！”
“虚境高阶！”
绝尘悬浮在识海空中，沉思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是那个老头！”
绝尘释放出精神力，四周书架上的卷卷竹简清晰感知。
“精神力的提升让我对四周的感应也敏锐了不少，对自身修为也愈发熟练！”绝尘想道。
书架上的竹简开始逐渐飘起，缓缓打开，竹简上的经文亮起，化作道道流光飞入绝尘识海之中，化作一个虚幻的人影，将功法一一演示出。
绝尘四周竹简愈飞愈多，十卷，五十卷，上百卷，这已经到了绝尘的极限，道道流光飞入绝尘识海之中，一个个虚化人影出现在识海之中，将功法展示在绝尘识海眼前。
绝尘已经满头大汗，咬牙坚持，身体也有些微微发颤。
塔外，老头拿着一根树枝盘坐在门边，在面前画了一幅棋盘，老头感觉到了塔内的动静，转头看了一眼门，又将目光移到面前。
绝尘认真观看一卷卷功法的演练。
等绝尘从识海中脱离，自己身上已经全身湿透。
绝尘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丹药大口吃了进去，即使身体劳累，但内心却十分欣喜，脸上也不禁露出了笑容。
快速恢复修为，起身换了个位置，又盘坐下来，释放出精神力。
塔内是一个封闭空间，感觉不到日月轮换，更感觉不到时间流逝。
“这小子仅用一个月时间，便将灵师功法进入观摩，不用多长时间灵王、灵君功法也将被他悉数观摩。”
在塔内的绝尘忘记了时间，尽数观摩演练功法，仿佛进入一种奇妙的感觉，有一种东西仿佛种在眼前，依稀能看见，但无可触碰到。
绝尘已经来到第二层，灵王级别功法。
丹药已经被用尽，绝尘直接将自己储存的灵药化作灵气，尽数吸收进体内补充用尽的修为。
两个月过去了，塔外从远处走了一位中年人，见到老头在门口坐着，连忙行礼：“师叔！外面天寒地冻，为何不在塔内？”
老头转了一下头，看了一眼，又将目光移到面前。
“小文啊。”
“我将塔暂借给人了。”老头声音干涩。
“你有何事？”老头头也不抬地问道。
“师叔，我想进阁中取一些灵王级别功法来给门下弟子修炼。”来人说道。
“你说的可是那三个小妮子？”老头问道。
“正是。”
“不可。”老头随便道。
来人正是欧阳文，本来取功法给三位双生属性弟子修炼，没想到有人占了先机，将藏经阁借了去。
“敢问师叔，塔内是何人？”
“一位天才。”
“天才？我门下弟子并未进入藏经阁。”
“自然不是你门下弟子。”
“若双生属性两个月突破灵王也不算天才，莫不是各峰的几位得意门生？”欧阳文道。
“所以天才不只是修为、属性便可，还得有机缘等等因素，你说的这些人我都见过，相比于塔中这小子，那可是差了不少。”
欧阳文疑惑。
“一个月后再来，我估计一个月后他便会出来，那时你再来。”老头说道。
欧阳文犹豫了一下，行了个礼，退下。
欧阳文还回头看了一眼，“师叔口中的天才究竟是谁？”
药峰训练场。
小青和小灵在旁边看着武凤练功，小黑在灵药树上蹦来蹦去，啄着枝头的灵药。
一道流光飞来，司徒瑾出现，缓步向三女走来。
三女连忙行礼。
“长老！”
“师尊！”
司徒瑾随意摆了摆手，“那臭小子呢，我有许久没见过那臭小子了。”
“那日师尊在府主峰授课之后便不曾见过师兄。”武凤道。
“他会不会又跑去哪儿玩儿去了？”小灵道。
司徒瑾摸了摸下巴，“这臭小子，虽然整日不让人省心，现在突然消失了，还让人感觉少了什么东西呢！”
“你们练着吧，我去问问其他峰主。”说完便化作一道流光，飞向远处。
三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在长老身边这么长时间，第一次见长老这么着急呢。”小青道。
“是啊，还记得上一个弟子长老对他都是爱管不顾的，甚至连死活都不在意，对这油嘴滑舌的倒是在于不少。”小灵道。
“师兄，可否见到绝尘？”司徒瑾向欧阳文问道。
“我可是许久没见到那臭小子了。”欧阳文道。
司徒瑾化作一道流光向天门飞去。
“师弟，你可否见到绝尘？”司徒瑾问道。
“未曾见过，有好些时日未曾见过了。”秦修文道。
司徒瑾又向锻堂飞去。
“师弟，你最近可否见过绝尘？”司徒瑾问道。
“那小子可从来没来过锻堂，师姐要寻他，可以去武门找找，他在那那儿可是有不少小情人呢！”苏伯陵道。
司徒瑾都没想直接向武门飞去。
“师弟，绝尘可否来过？”司徒瑾语气有些焦急。
“绝尘？没什么印象，许久未曾见过了。”慕流年道。
“那小子是不是又犯事儿，让师姐给擦屁股了？”
司徒瑾摇了摇头，有些失望。
“那师姐为何这般担心他？”
司徒瑾一愣，心里想到，“对啊，我怎么开始在乎他的安危了？”
藏经阁内。
竹简被丢一地，地面上已经全是密密麻麻的脚印。
绝尘双眼一睁，身边的数十卷竹简落下，周身气息向四周吹去，烟尘四起。
绝尘哈哈大笑，胸中仿佛有无数激情要挥洒，周身修为爆发，极天行速发动，形如鬼魅，来无影去无踪，数个残影停滞在空中又缓缓消散，九炎七焱掌随意出手，看似杂乱无章，却又规整有序，空气被打的爆响，四周灰尘随着绝尘身形移动而流动，像一道灰色的波涛在空中翻滚。
开外老头听到动静不由得推开门，抬头向上观望，只见灰色波涛在空中肆意翻滚，一道道修为凝成的波浪一次次拍打在藏经阁内的保护阵法上，使整座塔都轻微震动。
司徒瑾漫不经心，来到府主峰，感应到藏经阁的动静，不由前来查看。
司徒瑾见门口站着一个老头，自己也走了进去，随着老头的视线向上看去。
又见绝尘蹬柱而起，无数千奇百怪的拳法在空中打出，空气的爆裂声不断，无数种不同的腿法在空中形成实质的，向藏经阁壁拍去。
轻微震动甚至将三层以上的灰尘也震落不少，像瀑布一般倾泻下来。
绝尘在修为与灰尘凝成的波涛中来回穿梭，仿佛一条蛟龙在海中肆意徜徉。
司徒瑾和老头不禁看的呆住了。
“这是你的弟子？”老头看着空中肆意挥洒的绝尘问道。
“是的，师叔。”司徒瑾眼看着绝尘回答。
此时有许多竹简被绝尘打烂，成为竹条向下飞落。
司徒瑾脸色有些难看，想出声制止绝尘。
老头抬手阻止，“别打扰他，他现在正在悟道，参悟自己的功法，正是关键时刻。”
“可是……再给他进行下去，这三层都会给他毁了。”
“功法毁了可以重写、重编、重新收集，但这悟道状态可是可遇不可求的，有人穷极一生都不一定能够进入一次，他灵师就有这样的机会是好事！”
司徒瑾看着在三层来回穿梭的绝尘，看到这一幕，心里也不由得生出一种愉悦，嘴角笑容浮现。
“这才是天才，这才是真正的天才，所谓双生属性，各门师兄师姐，又有谁能与他比拟！”老头忍不住赞叹。
在三层阁楼中愈演愈烈的绝尘，笑得尽兴，笑得舒畅，笑得癫狂！
在感知中无可触摸的隔膜被揭开，前方仿佛有着无限光明。
灰尘波涛愈发壮大，将一二三层的灰尘都吸引，甚至有不少竹简也被卷入其中，暴露出想要吞噬一切的强大气场，塔边缘经受着绝尘打出的一道道攻击，微微微震动，塔内混乱无比。
“你捡到宝了，好料！是一块好料！”老头说道。
司徒瑾没有说话就紧盯着在三层阁楼中来回穿梭的绝尘。
绝尘仿佛不知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