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引子-断崖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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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兵近了…

怀中的沐不停挣扎：“放开我，他们要杀的是我。这样下去的话，我们一个都走不掉。况且你受伤了，坚持不住的。”

无言，只是双臂又紧了几分。

“别逞强，你脚受伤了，跑不快的。”我强撑着说道。而自己，又何尝不是强弩之末呢？

沐抬头看向我，美眸如繁星般闪耀，轻启丹唇，却没能哽咽出一个字句。

她颤抖着，我的心也随之悸动，或许因为撕裂般的剧痛，亦或许出于对死亡的恐惧，不是没有想过那是青春的印记。只是乱世之中，不敢奢求羁绊。

混沌的大脑回荡着：“宁共赴黄泉，绝不独自苟活。”

那，是我们四人的誓言。

我突然不想逃了。

但她，必须活下去。

于公，她要回去上报组织，避免更多伤亡。

于私，我想让她活着。

不得不承认，我动心了。若有余生，愿得相濡以沫，一世安稳；可惜生逢末世，只得以血肉之躯，竭力换得伊人周全。

我跑向最近的枯树，在树背将沐放下，将最后的传送珠塞到她手中，捏碎。伴随金光，她回到了组织。

战场容不得丝毫失神，我回眸瞥向身后的追兵，神情倒是有些坦然。

“八卦诀：离”身上的灵能爆发，由蓝境巅峰到紫境初段，最后停留在紫境巅峰。神念一动，手中便出现一柄通体银白的长剑。

“凌霜剑，存在便为了斩尽天下欺软怕硬之辈，不知何为同情，何为心痛，便用你们的鲜血，去陪葬那些惨遭杀害的亡灵吧。”

凌霜剑，便是我藏在纳戒中，最后的底牌，稳定心神，将灵能附在脚掌，然后突然释放，便如离弦的箭矢，奔向面前的敌人，没有恐惧和担忧，双眸中唯有仇恨与视死如归。

说来可笑，我竟在黑境灵武者眼中看到了恐惧。同幼年的我一样，一种对戾气的恐惧。

记得13年前，师父对我说过“林择，你要记住，强者杀人先斩意。若练出戾气，便可事半功倍。”我永远都忘不了，彼时那种窒息般的压迫感。一年后，师父便再无音讯，只留下一枚纳戒和一串项链…

须臾间，十数位黑境便身首异处。染了殷红的头颅滚落在地，圆瞪的双眸满是惊恐，甚至连灵武都来不及唤出，便去了地狱。余下的黑境才回过神，唤出各自的灵武，却止不住的打颤。

“你们真的是黑灵吗？怎么和隔壁低阶灵兽一样废物啊。”我嘲讽道，却丝毫不敢大意。

刚才的跨境界连斩自然是由于对方的轻视和戾气的优势，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苦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