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住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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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行程取消,查一下国际医疗组织L”男人声音沉稳磁性,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凉。

电话那头的林森惊讶:“取消?您不去给老板娘物色礼物了?”。

真是哪壶不该提哪壶,靳图南觉得好不容易压下的伤痛,瞬间更痛,俊脸黑沉:

“今年奖金扣掉”。

林森被一句话决定从上层建设基础,瞬间转换为小康水平。

未语泪先流…

顾念汝今天和新找的It工程师,调试人工心脏的后台系统,结果还是有误差,于是她和钟越回到蔚蓝公馆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一点了,车子停在小院门前,她下车满目倦意对钟越道:“钟大哥,快回去歇息吧!明天出门前我联系你”,

“不早了,您快进去吧!”钟越颔首,

等车子开走,她揉着酸胀的肩甲转身,一抬眼就看到不远处同样携着霜露夜色归来的倨傲身影,她僵住手指动作,看着大半月未见却容颜依旧的男人,却依然精准看出他眼底的疲惫和燥意,

就在她考虑要不要说话的时候,就看到男人目不斜视的从她身边走过,没有任何停留,像个陌生人一样,两人生疏的连只片衣角的摩擦都没有,像火遇到水,避之不及,亦永不相融,她看着那抹有力坚毅的背影,指节捏的死紧,筋脉快要破皮而出,她毫无所觉,只想极力忽略心脏处涌起的酸胀。

严谨简洁有格调的书房内,男人高挺身型立于窗前,垂在身侧指间夹着猩红香烟,烛火惺忪却妄难与她彻夜情,

烟雾弯绕上浮,融入上空,那道背影孤珏寂寥,周身散发凛冽寒光,好像是失了主心,遗忘共情一念成魔,森寒气息扑面而来,较之前更让人不敢靠近。

钱帆看着异常冷漠疏离的男人,出声汇报:“老板,老爷子那边医院已安排妥当”。

林森和吴烬都在楼下,两人合伙坑他上来喊人,顾名思义他胆子大,

操!!!他也很怕的好不好......

靳图南转身,天淡天青,宿霜沾染襟,一夜未眠,冷白眉宇间透着彻夜疲色,面无表情开口嗓音低哑:

“先去医院”,这一夜,那双有着困惑和果然如此以为的桃花眸,闪着白霜一直在他脑海里转,可爱的、自信的、冷漠的、娇媚的她,一幕幕像电影序幕般,不停的在脑海里循环播放,让他快被心底仅剩的理智击溃,

如果那个人不是景昂...

楼下靳老太太身边的老人过来准备早餐,看到靳图南下楼,满脸慈爱:“少爷,可以吃饭了”。

靳图南行步走至餐桌,语气温和:“谢谢福姨”。

“哎!”接着神情些许犹豫开口:

“卧室床单还是不换吗?”。

思绪回转,似是没了胃口般,放下汤匙拿起餐巾擦嘴巴,淡淡应道:“嗯”。

他的床上甚至整个卧室全充斥着她的味道,淡淡好味的馨奶香味,像是自我折磨般的贪恋,痛着享受着,只有在夜幕深沉时,躺在床上没入枕边惊鸿,他才可以肆无忌惮的放纵他惨亡的情感,

暗夜里贪婪的呼吸,拥抱她的所有,他像是处于少年懵懂期的暗恋,躲在暗处观察,而他并不是善良的男孩,他是一头饿狼,不克制会肆虐,伤人伤己,得不偿失。

故而,起身拿起外套出门,

徒留福姨在原地喃喃自语:“这孩子从小就爱干净,眼下就床单都大半个月未换了,唉!”。

“老板,F国和Y国那边都找了,还是没有消息...”林森有些气馁,

“我知道了,继续找”靳图南烦躁的捏了捏眉心,

全球约104亿人口,当你想找一个人时,真如大海捞针,寻觅不得,而无心插柳柳成荫,不经意间却能有幸遇见大洋彼岸相隔千里友人,通过网络、征途,俨然收效甚微。

顾念汝清晨觉心绪不宁,头痛欲裂,于是燕归林兮般回了苏宅,苏老太太乘着收露前夕修剪芍药,岁月催人老,她看着外婆好像愈发弯驼的背脊,心里有些难受,回国之后总感觉外婆精神差了很多,她收敛心神娇憨喊:“外婆…”,

“我来,外婆”她上前接过银艺剪刀,手法娴熟的修剪枝叉。

“我们月亮回来啦!”老太太看她回来,眼底有一瞬慌乱,继而,眉眼含笑欢喜,只是脸色却有着难掩的病气,所以她尽量笑的开心,来掩饰那颓败的生命力。

只是,她看着自家乖孙眼睑下的乌色还有未散的虚弱病气,在结合她清早归巢,已知她是遇到愁事。

于是,笑着道:“丫头,不开心了?”。

她手一顿,咔嚓一声错剪短主枝,微有些恼怒的盯着残枝,虔诚缅怀。

“哈哈哈!”老太太顿时被她这小女儿的娇态逗乐。

“外婆,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顾念汝泄气垂着头问,

老太太诧异,看她全身深处茫然困中,不得自救,有感动有心疼。

高兴她已长成玉立,知晓爱恨嗔痴。

心疼她,初遇情思,却先苦后甜。

“宝贝,喜欢一个人,是心为他动,思被他扰,明知是毒,却甘愿以身试毒。”

她看着外婆心中震撼,此时此刻心脏冒出的芽,彷佛已生来命名,不得更改。

“可他口声说要追求,却又形同陌人,”她说出中心的委屈,

“月亮啊!有时候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要用心去感受”老太太慈爱的摸了摸她的头。

她凝眉考究,是如此吗?

“好复杂啊!我要一直陪着您和外公”她撒娇,

“外公外婆老喽!陪不了你太久的”老太太忍着心脏窒息般绞痛着,看着娇俏人儿,舍不得啊!

“不会的,您和外婆会长命百岁的,”顾念汝眼眶立马红了,她不再理性慌乱顿显。

“好,外公外婆一直陪着我们月亮,看我们月亮结婚生子,外婆等着抱重孙呢!”老太太心疼的哄着,

“外婆!”

“哎呦,月亮羞红脸喽”。

然而,当她走后,老太太立马风风火火的给苏弈打电话,

电话刚接通老太太立即质问:“欺骗月亮感情的浑小子是谁?”,

“妈,您说什么呢?”苏弈被问懵了,

“臭小子,你别装,月亮喜欢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苏弈满头问号,随即他灵光一闪:“人不是您和爸看中的?”,什么样您不清楚?怎么到头来怎么您自己还不满意了?

“你说是谁?”老太太也懵了,

“你和爸不是早定了靳家小子给月亮?”苏弈无语,

“等等,你说月亮喜欢的是阿南那小子?”老太太隐隐兴奋确认,

“昂,应该是…”只要那人认定想要,月亮就逃不掉。

“行了,我知道了,挂了…”老太太利落挂断。

苏弈:“……”亲妈!!

连续一个星期靳图南都在寻找所谓的L,却只得只言片语,除了其毕业于牛津大学医学系,然而,年龄、长相、甚至连性别都毫无所获,L这个人和这个人的所有就像被刻意抹去。

故而,人命攸关,越拖心越沉一分。

宋运瑾好不容易从上一个项目中抽身,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边走手指边转着车钥匙,到蔚蓝公馆晃荡,进门后一楼静谧无声,于是缓步来到二楼书房,

就看到男人一手夹烟一手拿钢笔,俊脸严谨肃穆在记录着什么,书房已大半陷入烟雾缭绕中,陡然推门进去,被突兀一口烟气呛的弯腰直咳,抬手挥了挥不明所以的烟雾气:“咳…咳,表哥你这是抽了多少?”。

英朗脸颊憋的通红,缓过来走进,不免好奇:“你不是戒烟了吗?”。

男人神色变得温和抬眸看他,额前碎发三两凌乱,晃了晃手中烟蒂,姿态肆意雅痞:“这不是失败了…”。

从那晚过后他就复抽了,较之前之更无度妄为,心态肆虐三巡,堕落之初为烟亦为佳人,

仿若这两三个月的戒烟未曾发生,依旧抽的熟念自然,没有任何不适,理性浑然天成。

宋运瑾不解,总感觉他家表哥哪里变了,可细枝末节中也没发现什么不同之处。

于是也顺手拿过桌上烟盒,抽出一根点燃,深吸一口,回咽绕肺吐息,看着烟雾徐徐叹息,久违的感觉,快活似神仙。

中途无意扫了眼显示屏,看到网页内容顿住,眼底涌动,下意识捏紧拇指与食指,神情复杂唇角抖动问:

“表哥,你真看上顾小念了?”。

心念被提及靳图南身形一震,凉薄一眼望去,宋运瑾脊背下意识挺直,掩盖住那抹私仄的心虚,讪讪指了指屏显:“不然你看顾小念论文干什么…”

难道不是为了解她?

靳图南惊诧,思绪翻涌浓烈,身体下意识绷直,眯眼语气震动深沉:“你说她是L?”,

寥寥数言,惊鸿泯灭。

宋运瑾不以为意回答:“是吧!我看她所有论文姓名栏都是这个字母”。

靳图南没想到用尽人力找了半天毫无所获的人,既然是她,一时间百感交集,心跳声震荡,慢慢回响。

时光清浅处,一步一安然。

顾念汝克制着要出来的咳,盯着窗外幕沉夜色的某一处发呆,入梦的时节,烛火惺忪两盏,门外有咚咚敲碎声,好似故人归来轻扣,携报喜悦而来,可在仔细听闻,又是一片寂静,了无痕迹,

她落下眼帘,心中长息轻叹,脑海里忽然响起一句话:我可以明目张胆的想你,但我不能明目张胆去找你

我可以明目张胆的喜欢你,但我不能明目张胆的拥有你是否一生心事只能一人来解,

喜欢吗?她连明目张胆都做不到,哪里来的喜欢…

回神苦笑,看着两人记录依旧只停留在几天前,她发出那条感谢讯息,这半月以来,尽管克制亦心神不宁,准确是那天早晨自隔壁那栋回来后,一直心乱如麻不得安宁。

想到那天清晨醒来,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布局,陌生的床,被充满熟悉的男性乌木香气的被褥包裹,头疼欲裂神经紧绷,轻触额头感受到微热温度,不免腹诽:该死的饮酒后遗症。

在她皱眉冥想之际,房门被突然打开,接着男人穿着灰色休闲裤的长腿映入眼帘,视线上衣,是穿着白色高领毛衣,头发散落额前的靳图南,是她从未见过的装扮,像是执拗疏离的在读大学生。

两人紧密对视,气息紧张的屏住,幼唇微张,表情无辜带着晨起的娇媚,素白秾丽,空气中显微尘粒飞舞,时光定格,把男女情愫封留在此刻,好看似画卷里的两人,情根深种。

她还没想好如何开口,男人淡漠疏离的声音先传开:“醒了?起床下楼吃饭,洗手间有新的洗漱用品”。

很平淡的语气,没有往日的柔情,亦没有最平常的关切,只是淡。

男人周身弥漫浓郁的烟味,她回想好像只在初出几面闻道他身上有似有似无的淡淡烟味,后来都是好闻清冽的乌木香,突然烟味入鼻,让她有些不适。

而男人褪去热情似毫无所觉,神情冷漠疏离。

顾念汝心间不适,张了张唇想说些什么,最后只道:“谢谢”。

“不用”男人只言,

后来…的后来,两人不温不火安静的吃了一顿早餐,之后两人礼貌告别,她回家,他去了公司,

不了了之。

男人的冷漠孤情,是她从未看到过的一面,就连两人初识之际,向来众诩冷漠薄情的他,也不甚此刻凉薄绝离。

心口翻着酸闷,她不知起因为何,还是男人大多如此,美人环绕没了新鲜感,就弃之敝履。

或许她该庆幸,还未泥足深陷,仍有理智残留。

想到中途给他发信息,感谢他那晚的收留,然而,一天、二天、三天,毫无回应,那个口口声声说要她追她非她不可的人,好像是幻觉,梦醒云灭回归日常,

要不是两人斑驳暧昧的聊天痕迹残留,她当真以为是梦一场,大概,男女情爱理应如此,最初鲜感冷却,猎物将沦落她人。

所以她该庆幸,涉世未深…没为她人作嫁衣?

两人保持着微信僵尸好友的状态,互不干扰,既使相住隔壁,却是想见也见不到。

她该觉得,如此是最好的结果。

可她要如何解释心底那隐隐的不适,那她无法忽视的失落感,甚至连与哥哥的诀别,她都暂无心思再去深究。

自欺欺人可能是最好的选择。

她觉得这样的自己不正常,太过牵挂一人,她不喜欢。

情爱是毒,会致命。

林泱可动作迅速的扎针,血液回流,固定粘连,滑动流管齿轮,调整好盐水速度,担忧的看着脸色惨白的人:“挂三袋,连续三天,轻度炎症,在咳就得住院治疗了,换季了,可得注意些不能再受凉了,你身体和别人不一样,你没有抵抗力的...”,说着眼眶不禁泛红。

“好啦!我会注意的,我现在身体已经好多了,不用担心”顾念汝赶忙哄着,那天晚上她在寒夜里站久了受了寒气,连续两周的反复,加剧咳嗽,整个人病怏无神,病气虚乏。

加上心气郁结,看着没有一丝精气神。

“八宝粥?这几天得吃清淡,正好养胃”林泱可无奈,

“好…”她笑,眼睛亮晶晶。

林泱可看她脸色惨白,呼吸有明显回声,胸口喘喘起伏,眼底的担忧掩去,附上一抹笑意,也是生病的顾念汝太过乖巧听话,软萌软萌的,让人莫名想rua一把。

但想到她那天早晨回来的场景,还有这段时间的惶然,于是直接了当:“月亮,你和靳图南…你们不合适…”,

林泱可纠结不知该如何表达,事关情感,她知之甚微。

反观顾念汝好像无事人般淡漠,看着她安抚的笑了笑:“我知道,我不会犯傻…”,因为你们都说他非良人,

只是那笑比哭还难看。

她也只是对他有些许不同而已,很快将消散去…那只是荷尔蒙分泌旺盛失调的症状,冲动过后,各自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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