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诏狱申冤,以身入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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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大风重重地呼出一口长气,判断道:
“本官现在相信,钱塘没有一个饿死的百姓了。”
“不过具体情况如何,本官还需要派人到临安府核查。”
“如果足下句句属实,本官一定秉公执法!”
“足下还有什么要上奏?”
这些话如同惊雷,滚滚震荡在衙役、狱卒耳畔。
朱瑜钱塘县令当得好好的,突然心甘情愿上了囚车,难道他一点反制措施都没有吗?
非也。
临安官场要变天了,他不得不折返神京避难。
朱瑜奉上一本账册,缓缓道:
“去年浙西修堤,耗费白银两百万两,临安府分到七十万两。”
“今年,浙水就决堤了。”
海大风看罢瞳孔一缩,陡地一阵寒意袭上来。
他脊背生凉,赶紧大喊:“择日再审!”
戴权负着双手,身姿傲岸挺立,眼神如鹰隼般锐利:
“别看朱县令现在一身囚衣,狼狈不堪。”
“可建宁七年神京春闱之时,他以斐然名篇力压神京诸生,其才学堪称卓绝。”
“时文、策论、诗赋均做得花团锦簇一般。”
“如此贤才大案,要是审得不明不白,岂不是让天下诸生蒙羞,让儒林之士寒心?”
海大风面色阴沉,眼神中透着彻骨寒意,高声道:
“我身为刑部侍郎,审案之事自然由我决断,戴相莫非要在此干政吗?”
海大风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在牢狱之中来回震荡。
戴权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神色冷冽如冰:
“今日审不明白,干脆明日朝堂之上再审!”
“咱家倒要看看,朗朗乾坤之下,到底还有没有公正可言!”
海大风听闻此言,顿时毛森立,一股如霜被于体的寒意从脊背蹿升。
他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戴权:
“戴相,你到底想干什么?莫非要为了区区一个县令,掀起朝堂的腥风血雨吗?”
戴权面色一沉,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审案!咱家只要真相大白于天下,还世间一个公道!”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在牢狱内久久回响。
仿佛一道正义的宣言,打破了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一直沉默不语的朱瑜晏然自若,宛如置身事外。
杨熊面色惨白如纸,身躯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心中暗忖:
“朝堂局势诡谲莫测,我等小吏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海大风是当今圣上亲擢的刑部侍郎,肩负刑部重责,每一步决策皆关乎圣上荣辱。
戴权作为太上皇的股肱心腹,常伴太上皇左右。
于宫中积威甚重,其一举一动皆透着太上皇的余威。
此时的大周朝廷,俨然“双悬日月照乾坤”之局。
新帝与太上皇的势力相互制衡,暗流涌动。
两宫之争犹如悬在朝臣头顶的泰岳,随时可能落下。
将那些卷入其中的封疆大吏与朝廷重臣,碾为齑粉。
杨熊推测,钱塘县令朱瑜很可能是大周宫、太上皇的人。
四王八公勋贵,和太上皇关系尤为密切。
戴权作为宫里的老人,更是跟随了太上皇三十年,难怪会站出来力保一个县令。
海大风声音洪亮如钟,神色坚定道:
“临安府的调查错综复杂,需要充足的时间来厘清真相,本官断不会仅凭他人的一面之词就妄下定论!”
他身着绯色官袍,腰佩金鱼袋。
眼神中透露出刑部官员的严谨与执着,试图在乱局中坚守律法的公正。
戴权冷哼一声,其气势威凛逼人,仿佛带着太上皇的威严亲临:
“刑部若是审不明白,那就由大周宫来审!”
海大风闻言,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抗拒之色:
“审案乃刑部职责所在,戴权,你怎敢如此僭越?这是公然违背祖宗成法!”
戴权面色清冷,眼神轻蔑地扫过海大风:
“哼,海侍郎倒是审啊!刑部至今毫无作为,连取证都不敢!”
“若再拖延,莫怪大周宫插手!”
大周诏狱内,气氛凝重得似能滴出水来。
海大风满脸怒容,双目圆睁,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
他猛地一甩大袍,声嘶力竭地吼道:
“来人,把干政的戴权,给本官叉出去!”
声如同洪钟在大堂内嗡嗡作响,震得众人耳中一阵轰鸣。
戴权脸上一贯的沉稳瞬间瓦解,第一次露出了破防之态。
双眼瞪得极大,额头上青筋暴起,尖啸着:“谁敢?”
海大风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上前一步,义正辞严地扫视着周围的衙役,大声道:
“尔等身为朝廷衙役,食国家俸禄,如今在大周律令面前,连一点担当都没有吗?”
他的声音在大堂内回荡,字字如重锤,敲打着每一个人的内心。
衙役们面面相觑,脸上露出犹豫与挣扎之色。
但在海大风的怒视下,终于咬了咬牙,挪动着脚步缓缓向前。
戴权身后的龙禁卫迅速做出反应,“唰”地一声拔出刀来。
刀光闪烁,寒气逼人,双方瞬间剑拔弩张,局势一触即发。
海大风额头上满是汗珠,涨红了脸再次怒吼:“叉出去!”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衙役们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朝着戴权逼近。
戴权见此情形,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他狠狠地跺了跺脚,气得挥袖而去,衣袖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临走前,戴权目光越过众人,看向诏狱内的朱瑜,给了他一个安定、放心的眼神:
“有我在,你不会有事。”
朱瑜神色泰然,仿佛诏狱的紧张气氛与他无关。
他直面海大风如炬的威严目光,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海大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但仍难掩满脸的怒色,官威大盛地呵斥道:
“朱瑜,你可知道你捅了多大的娄子!如今局面,皆是因你而起!”
朱瑜神色坦荡,嘴角微微上扬,不卑不亢道:
“海侍郎,到底还要不要审案?”
“若是要审,便请专注于案件本身,莫要被朝堂纷争乱了心智。”
“你想让贪官污吏逍遥法外吗?”
海大风闻言,脸色一僵。
他知道朱瑜所言在理,若是一味纠缠于与戴权的争斗。
案子便会陷入僵局,刑部也会落下个办事不力的名声。
他咬了咬牙,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审!”
随后又指着朱瑜,声色俱厉道:
“不过,你必须给本官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不得有半句假话。”
“否则,大周诏狱便是你的归宿!”
朱瑜微微点头,脸上依旧是怡然泰安的神情。
似乎对接下来的审问胸有成竹,又似乎根本不把堂上的威严放在眼里。
朱瑜身姿挺立如松,字字铿锵道:
“朝廷去岁刚拨款修建防洪堤坝,今年临安府就发大水。”
海大风闻此,双手紧握,指节泛白。
他的脸上满是震惊与愤怒,心中对那些中饱私囊的贪官污吏的憎恨瞬间达到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