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在外工作时要称职务（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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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海县，李王村村头。

哭嚎声满天。

闪烁着彩灯的冰棺放在屋子中央停尸。

白色的素缟布满乡下破旧草屋的大堂。

一朵接着一朵巨大的白色丧花，杂七杂八地堆在门口，中间红白相间地写着送花人的名字，将朴素的土黄色外墙装点的格外繁华。

冷风将烧成灰烬的草纸吹上天空，带来一声声【收纸钱咯】的哭喊。

而就在数米外，便是与这悲伤截然不同的欢欣。

繁忙的农村流水席内觥筹交错，在流水席外的丧乐队锣鼓喧天。

丧乐队前的那位少年吹着手中的唢呐极为嘹亮，改编的流行音乐引来周围一阵阵的欢呼。

在他身后不远处，则是随意敲打着大鼓的老头，以及一位穿着黑色西服，披麻戴孝的中年男子。

“轮回乐队？这个名字有意思。”

他蹲老头身边，慢悠悠地嘬着手中的香烟，望着人群中间那吹着唢呐的少年，不由得乍舌道。

“年轻人精神就是好啊，我这边守夜一晚上就累得不行，这小年轻连吹带跳一晚上都不带停的，啧啧，真厉害……这是您孙子？”

老头笑眯眯道：“是啊，这是我孙子，方景，厉害不？”

男子点头：“这个唢呐吹得确实厉害……您孙子多大了？”

那老头乐呵呵地对着那中年人伸手，中年人立刻会意，将自己口袋里刚刚拆开的中华拿出，递给他。

老头娴熟地敲击底部，弹出一根，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将其点燃。

在烟雾中，他龇起一嘴稀疏的大黄牙，笑眯眯道。

“今年刚满18岁，前俩天录取通知书刚刚下来，成绩还行，勉强考到了京城。”

男子一愣，不由道：“京城，这个可了不得了，去了什么大学？”

老头用那牙缝夹着香烟，咧嘴笑着道：

“这个就比较一般了，去了京城师范大学！学了的专业也差，叫什么古汉语文学专业，还不知道以后出来干嘛呢，说不定以后还是跟着我一起吹丧乐呢……”

虽然嘴巴上说着一般，说着方景没啥前途，可是这老头脸上的笑意已经无法抑制。

他用力嘬了一口后，伸手点了点手中的烟灰。

随着烟灰的飘落，远处方景手中的唢呐也恰好来了炫技，引来周围一堆围观的叫好。

看着方景，老头放下手中敲着的大鼓，对着远处喊道。

“小虎子！别吹了，快点过来！”

“好的爷爷，这就来。”

方景微笑着伸手摸了摸边上小孩子的脑袋，对着周围众人打了一声招呼后，便站在了自己爷爷的面前。

他看了一眼蹲在一边的中年男子，一看便知道这人是这次的大孝子，因此便将唢呐插在腰间的绑带上，对着老头笑着道。

“爷爷，叫我什么事？”

“什么爷爷？都说了多少次了，在外面的时候要称职务，喊我班主！”

老头的脸立刻绷住，认真地对着方景道，完全看不出刚刚在背后时候的欣喜。

听着爷爷的话，方景便立即站定，恭恭敬敬地开口道。

“好的班主！叫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喊喊你，我高兴，不行吗？”

老头绷住的脸满意地化开，他丝毫不在乎边上中年男子情绪地吹嘘道。

“诺，看，我孙子是不是仪表堂堂的？”

“确实……”

那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翻方景后，不由羡慕道。

“如果我儿子也能跟你孙子成才一样就好了。”

“哈哈哈哈，一定会的！”

老头哈哈大笑道，丝毫不在意这人是给自己钱的老板。

不过那男子倒也不在乎这些。

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掏了掏，数出来18张红票子，塞入一个不知道经过多少手的红包中，将其递给方景，点头道。

“诺，这是你们昨天的演出费，我刚刚一直想给，一直没捞着机会。”

他说到这个地方稍微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老头以及方景，不由道。

“你爷爷人蛮好的，多跟你爷爷相处相处，别回头想相处没机会了。”

老头眼睛一瞪：“嘿你这人，我好心给你介绍我孙子，你在这个地方咒我死什么意思？”

男子连忙告饶：“抱歉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这这这，我多给你们2张，凑个整，行不？”

“这还差不多，多谢了啊！”

老头从方景手中拿过红包，将那男子递过来的2张塞入其中后，稍微捏了捏，满意地点了点头，挥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