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弯弯绕（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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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看着桌子上沸腾的石锅和一桌子的生肉生菜，不解道：“梁毅，这就好了？这肉菜现煮？”
梁毅替皇帝调好了蘸料，又示范了一下吃法，“江公子，这叫火锅，天冷的时候吃最是暖和。”
见皇帝落座，萧寒山带着江凝也落了座，封一征最后落座。
“对，我想起来了，李尚书曾经提起过，说在萧夫人的酒楼里吃了一种新鲜的吃食，那滋味，可是让他回味了不少日子！”
江凝笑了笑，“江公子尝尝，若是喜欢，便让阿毅打包了火锅料带回去，想吃了随时都可以做来吃。”
皇帝夹了一筷子梁毅放到碗里的羊肉，细细品尝，众人都等着他吃完给出评价。
“这羊肉，跟往日里吃到的很是不同啊，肉质紧实，竟然毫无膻味，”皇帝又夹了两片羊肉放进了嘴里，“嗯，不错，竟然比宫里御厨的手艺还好，梁毅，你这厨子手艺着实不错！”
梁毅摇头，“呵呵，这可跟厨子没关系！”
皇帝愣了愣，“难道是这肉不是中原所出，封公子，你也尝尝！”
封一征尝了一口，“味道确实不同！这肉莫不是草原而来？”
皇帝眼神一凌，笑道：“哦？封公子吃过？”
封一征从未有机会能与皇帝这般靠近的说话，一时口快，道：“家父喜欢羊肉，雍州时家里时常能吃到。”
“呵呵，封公子的父亲是雍州长史吧？封从志封大人？”
皇帝这话一出，江凝就势，挑眉看向封一征。
封一征额头已经渗出了冷汗，讪讪道：“是。”
江凝似笑非笑道：“呵，我原有位大伯，也叫封从志。”
封一征见此，大惊，看向江凝不知如何应对，他父亲的事情他也猜到过一二，只是江凝竟然此时当着皇帝的面想要揭穿吗？
皇帝道：“萧夫人原与封大人同族，若不是……这件事萧夫人还记恨着？”
封一征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不知如何是好。
江凝道：“江公子说笑了，若不是当初的事情，我们家也不会有现在衣食无忧的日子……这全是江公子的大恩大德。”
皇帝并不想把自己饶进这些无足轻重的事情中去，他今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呵呵，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萧寒山道：“想来那些肮脏事情与封大人无甚关系，管他是李代桃僵还是狠辣无情，今日上元佳节，还是先不提了。”
萧寒山的话意味深长，皇帝也略有猜测，但是上元佳节，本想放松放松，却又因为偶遇的封一征，又惹出这样的事情来，真是有些晦气，一时脸色阴沉。
梁毅这时却又夹了羊肉送到皇帝碗里，道：“昨日我与荣悦斋的掌柜商量这火锅里用什么羊肉好，我说得用草原来的羊肉，他说草原羊肉虽然味美但代价太高，不如用本地羊肉再打出草原羊肉的幌子，被我狠狠骂了一通，这般挂羊头卖狗肉的事情有违商人诚信，所以我立马换了个掌柜。”
梁毅此话一出，不止是封一征大惊失色，恐慌无比，就连江凝和萧寒山也是一惊。
但此时，还不是揭开事情真相的最佳时机，萧寒山便岔开了话头，“好了，阿毅，把阿凝去年酿的葡萄酒拿过来，这可是有多少钱都不一定能买到的好酒！”
江凝也道：“江公子，这酒可是我亲种的葡萄采下后家里人亲自酿的，这次回京寒山特意嘱咐给您带了两壶，趁着上元佳节，您可得好好尝尝。”
皇帝此时睨了萧寒山一眼，“呵呵……好，尝尝……当初林泽远和李敬对萧夫人可是称赞有加，上次因为温阳的事情没有来得及多请教一些事情，先下正好离天黑还早，咱们边吃边聊？”
江凝笑着低了低头，萧寒山和梁毅都看了眼封一征，皇帝知道这是不想让封一征参与，顿了顿，便道：“封大人，如此佳节还是要陪家人一起的，你先回去吧，别让贾大人等急了。”
封一征本就如坐针毡，听皇帝这般说，便也就起身告辞。虽然他也知道他们肯定有不能让他知道的事情要谈，但皇帝都下了逐客令，难道他还要厚着脸皮待着不走吗？
“你怎么会带着他来？”封一征一走，萧寒山就白了皇帝一眼。
皇帝也是无奈，“刚巧碰上了，这也是凑巧了，咱们还是先谈正事！”
萧寒山道：“是与草原通商的事情吧？”
皇帝点头，看向梁毅，“听说萧夫人做生意的本事是你教的？”
梁毅不好意思地点头，“也就是教了些做账管账的事情，阿凝本来就很懂做生意。”
“阿凝？”皇帝对梁毅这般称呼江凝甚是惊讶。
“嘿嘿！我比阿凝大几个月，自然要叫阿凝，大姐夫与阿凝成亲之前我就这么叫她，萧夫人，不顺口！”
“大姐夫？”
萧寒山道：“这小子看上了阿凝的三妹。”
“呵呵，”皇帝心想“真够乱的”，蹙了蹙眉，继续道：“与草原通商这事，我也细细琢磨了，确实要比送温阳去和亲靠谱，不过具体实施起来怕是也有些难度。”
“这件事最难的地方就在怎么选人，怎么选个靠谱的，又懂商道的人来办这件事！”梁毅郑重其事的开口。
皇帝点头，“嗯，这也正是我要与你们商量的事情，朝中当下可用的人才不多，除了李敬可堪重用，其他人也都是不懂商道不懂变通的，用起来比较棘手。”
萧寒山道：“江南商业繁盛已久，有经商之才的人也不在少数，我觉得而不必非拘泥于在官场的人，可以从商贾中去选。”
“商人逐利，有萧夫人这般心怀百姓的，又有几个呢？”皇帝哀叹，“虽说朝中不免有很多与商户结亲的，但官商……呵呵……也是太难选择啊！”这其中的弯弯绕，实在是人尽皆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