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玉璧之战(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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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魏士卒堆筑土山期间,韦孝宽派人投石掷火,强弩侵扰。
东魏堆筑土山的士卒饱受其扰,损失惨重。
高欢严令坚筑,最终城南一座土山拔地而起。
韦孝宽见招拆招,在原先城楼上的两个高亭之间绑缚木柱,形成简易的桥面。
然后不断加高桥的层数,使得最高的一层木桥始终高于东魏所修筑土山。
西魏守卒居高临下投石掷火、弓弩侵扰,使东魏兵不能近城。
高欢只得下令继续堆高土山,却一直矮上西魏木桥一头。
在伤亡无数的代价仍寸功未进后,城南土山最终只得停工。
眼见土山战术收效甚微,玉璧南城墙愈演愈高,高欢射信入城:
“纵汝缚楼至天,吾亦会破穿玉璧,亲自取汝项上人头。”
韦孝宽回信:“好头颅,自当惜之,不劳丞相牵念。”
高欢决定起用自己屡试不爽的地道战术,遂令士兵佯攻玉璧北面,吸引韦孝宽注意,另外派遣军士从南向北在地下偷偷挖掘十条地道,想挖穿玉璧城根,从而涌入城中。
韦孝宽自知北面断崖宛若天堑,并无将进攻城北的东魏军放在眼里,以常态守之。
且韦孝宽多有研究高欢用兵,早已在城墙内的四周挖出一条大沟,以守株待兔。
只要东魏兵从地道尽头跌入长沟,马上派人就地擒杀。
结果就是,东魏士卒千辛万苦挖穿玉璧城底后以为可以大干一场的时候,迎接他们的等着收割他们大好头颅的西魏军。
后来韦孝宽觉得就地擒杀效率太低,便令士卒在长沟内堆满木柴,只要有地道通口暴露,就派人往洞口填塞柴草,放入火把之后,用皮排鼓往地道内吹气。
地道内的东魏兵只得首尾相互倾轧,要嘛被活活呛死,要嘛被烧焦成为烂骨。
高欢耳闻地道内一片惨绝人寰的叫声,悲怆不已。
高欢眼见地下穿城的策略走不通,遂采取攻车战术,下令特制出用前面安有巨木尖铁的攻车来冲撞城墙。
韦孝宽眼见那巨大攻车极重极尖,仿若撞上什么马上都会随声摧垮的样子,大惊失色。
韦孝宽连忙让人缝制无数大布为巨幔,士兵搭吊两端,随攻车方向而转移,由于大幔悬空,攻车以硬碰柔,撞物之前力量大多会被消解一空。
高欢遂采取火攻战术,让士卒把松薪木麻等易燃的东西绑在长竿上,浸满油,用火点燃,想以此烧掉大幔并同时焚着城门。
韦孝宽便让士卒把锋利的刀刃绑缚在长竿上,从而砍断东魏士卒那欲引火焚城的长竿。
无计可施之下,高欢采用地道焚柱战术,派人在玉璧四周挖掘地道二十一条,意欲挖空玉璧城墙下的土,地道内施以梁柱支撑,待二十条一地道竣工,再以猛火燃烧地道。
地道内梁柱为猛火所焚毁,地道失去支撑,遂发生崩塌,玉璧好多段城墙也因为底下失去支撑,而随之塌毁。
【高欢曾以地道焚柱法,成功攻占固若金汤的邺城】
韦孝宽骇然,在城墙崩塌处,设防有大木栅,后面施以弓弩手和尖槊兵来防守,东魏兵还是不能攻入。
高欢的攻城战术丰富多彩、五行俱涉,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却依旧久攻不下玉璧。
于是,高欢郁闷不已。
不久后,韦孝宽料定东魏久攻不下,士气定然低迷,遂派精骑偷袭城南土山,成功夺取土山的制高点。
高欢心力憔悴,派参军祖珽说降韦孝宽。
祖珽:“您据守孤城,四方无救,最终怕是会坚持不住,不如早早投降算了。”
韦孝宽:“我城池严固,兵食有余。
尔等攻者自劳,吾自守者常逸。
师弟不必为我担忧,我怕的是你们军队回不去呀。
我韦孝宽堂堂关西男儿,绝不会当投降将军!”
【出身京兆韦氏的韦孝宽和出身范阳祖氏的祖珽虽无甚交集,然先后在洛阳的太学学习过,勉强算有同窗之情】
祖珽:“那宇文黑獭明知您身处险境,却仅以精兵屯军河西,以防不测,不曾派发一兵一卒来河东驰援过你,显然是将你当做了弃子呀!”
韦孝宽:“大冢宰慧眼如炬,岂能不知你们想要围城打援的想法?”
祖珽:“我听说,伪朝的八大柱国里好像既没有王思政,也没有京兆韦氏吧?
那宇文黑獭不肯发兵救你,怕是想借刀杀人,排除异己吧?”
韦孝宽面色迟疑,仿若被戳中心事,然而坚守至此,岂可前功尽弃:
“功与名,吾自取之,不劳尊驾费心!”
祖珽见韦孝宽软硬不吃,于是对城中大喊:“城中人有能斩韦孝宽的人,拜太尉,封开国公,赏帛万匹。”
韦孝宽遂搭弓射箭,一副欲要射杀祖珽姿态。
祖珽面色大骇,连忙夹马回营。
次日,高欢让弓箭手向城内射进悬赏令。
韦孝宽阅之大笑,言告左右:“孝宽不才,项上人头竟能换取三公之位?”
韦孝宽在悬赏令背面亲笔书写下“能斩高欢者也按此赏”,遂射还城外。
东魏士卒苦攻玉壁五十多天,久攻不下,士卒哀声哉道。
军中多有哗变,皆被镇压。
时遭天气转冷,士卒们大多未带冬衣,只得挨冻。
之后军中又逢瘟疫爆发,病者无可挽回。
最终,战死和病死的,累计多达七万多人。
高欢悲不能言,只得下令或就地掩埋,或都埋在一个大坑内。
巡营路上,眼见残破的战旗在寒风中哭泣,浑身污血的士卒们在破败的帐篷里瑟瑟发抖,高欢羞愧不已。
十月二十八,东魏军花了整整一天来处理同袍的尸体。
是夜,本就积郁成疾的高欢忧愤发病,一病难起。
次日晚上,天空中的流星坠落到东魏的军营里,军营中的战马和驴子一齐鸣叫,兵众恐惧。
太原郡公府,穿着冬衣棉袄,被衣服包若粽子的高殷看着西方夜幕划过的那一道流星,脑海中不禁出现了高欢英雄迟暮的样子。
高殷这几日在高澄府里表现的尤为安分守己,以至于高澄有些不适应。
而崔季舒则告诉高澄,这正是他音律教化的奥妙之处,能让人的身心在弦乐之音中,不知不觉得到洗涤。
高澄不置可否。
高澄不忍拆穿自己这个已然把高殷奉作忘年知音的亲信,亦已全然迷失在了高殷那一日对崔季舒琵琶技艺的赞赏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