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六龙同朝，家祖高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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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右侧的黝黑青年怀里抱着襁褓，不露声色，似是潜龙在渊，隐有真龙之姿。

黝黑青年右边的壮少年膀大腰圆，正久违地扮着鬼脸，势要惹得襁褓婴儿啼哭，隐有篡夺之相，似是篡龙。

祖珽脸色大骇，手上指头在五和六间交错变化，炯炯目光盯在了那难以确定的襁褓身上。

人来人往挡住了个子本就不高的祖珽视野，祖珽一向机警胆小，却是破天荒地扯了一嗓子：“一群凡夫俗子，休要误吾望气要事！”说罢将挡住视线的人一一推开。

可能来到这座府宅的无一不是当朝权贵，推搡他人的瘦小方士很快被一群权贵拉到偏僻角落里拳打脚踢了一顿。

少顷，祖珽被招呼得蓬头垢面，斜躺在阴暗处休缓，怀揣着不知从何处偷盗而来的红色肚兜，指头竖量最终落定在了六。

祖珽哑然失笑，“难道会是六龙同朝？得遇如此千古名画，珽幸甚至哉！”

【祖珽出身望族，才学出众，然恶癖缠身，喜欢偷盗。丞相高欢爱惜其才，未迁其罪】

高殷被当做吉祥物视予众宾客，颇悉南北朝历史的他意识到自己好像出身在了一个精神病家族，时局严峻。

抱着自己的黝黑男子是自己父亲，将会是壮年被誉为英雄天子，晚年严重精神分裂，异常暴虐的北齐开国之君，文宣帝高洋。

帅老头是自己祖父，是北魏魅魔，一生征伐亦一生操劳人妻的神武帝高欢。

形貌俊逸者是自己的大伯，是历史名场面创造机，子承父好的文襄帝高澄。

膀大腰圆壮少年是自己的六叔，是篡夺侄子皇位，承袭兄性暴打大臣的暴躁孝昭帝高演。

瓷娃娃幼童是自己的九叔，是“兄友弟恭”，残戮宗族，荒淫无道的昏聩武成帝高湛。

东魏起家鲜卑部众，哪怕高欢实行胡汉分治政策【胡人在晋阳主攻军事，汉人在邺城主理政治】，亦无法阻止民族矛盾的激化，为政权的消亡埋下了最大的伏笔。

后来盛极一时的北齐政权也终究在高湛和高纬这对父子昏聩地治理下，被送上了断头台，留下了禽兽王朝的坏名声。

高殷接受了自己的不堪现状，选择了随遇而安酣睡过去。

......

尚在襁褓的高殷每天都过得很无趣，口不能言，屙不能控，嗜睡贪饮。每天记忆除了吃奶，便是被当做吉祥物为他人所观赏玩弄。

好在自己的母亲李祖娥容德甚美，有容乃大，深受美人恩的高殷倒也大饱眼福，不愁伙食干涸。

李祖娥初为人母，看着怀中小子一脸淫荡吃相，却又无可奈何，只得一脸慈蔼地叫高殷安分点。

有一天，李祖娥去看望嫂子冯翊公主元仲华，闺房闲谈中亦是忍不住向早有育儿经验的元仲华扭捏问道：“我有一个闺友刚生产，对养育小孩有些疑惑，特来向公主求教。不知嫂嫂你家孝琬刚出生那会，会特意向你那里使坏吗？”

李祖娥双手环抱，隐晦做了个喂奶姿态。

明白李祖娥所意的冯翊公主摇了摇头，尔后一脸狐疑地看向自己初为人母的弟妹。

在得到否定答案的李祖娥面色羞赧。

而高殷只记得那日母亲从大伯家回来，没来由得给自己稚嫩的屁股来了几巴掌，哪怕自己哇哇作哭，也难逃其掌。

初为人父的高洋也十分喜爱自己这个长相争气，做事也争气的嫡子，每逢佳宴都会带上高殷同行。

一年后，两虚岁的高殷早慧能畅言，大伯高澄以其可蒙学，召至大将军府内同高澄诸子一起参加讲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