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三绝公子——黄立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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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修长整理酒袋作枕侧躺入眠,并未回答。
此时已是入夜,几支蜡烛将草屋的闺房内照的通明。
羽晴的碎花床上除了自己再也没有第二个人睡过,如今平白无故多出一人与之共枕,实在难以入睡,几番辗转反侧将魏雪风吵醒。小家伙揉揉睡眼,看到羽晴正用仇视的眼光盯着他,含糊问道:【大姐姐!怎么还不睡?难道...】
羽晴没好气的回答:【闭嘴!你个话痨鬼灵精。睡你的觉,少管别人。】
【大姐姐,你怎么把脸都遮在被子里面?】
羽晴推开白绒草被,声音低沉:【小鬼,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魏雪风轻轻嗓音,自话:【半夜睡不着的女子,除了思春我想不到其他缘由。】
这话实在不是这样年纪的孩童所能说的出口,一时间羽晴白净脸庞竟变得嫣红面似桃花娇羞,薄薄红晕的粉颊让人有种不敢直视的娇艳,生气的表情也是动人美丽,嫣红色的香唇时而微闭时而轻咬,柳眉微微皱起,双眸直直的盯着魏雪风,正不知如何回答,只听魏雪风又出话语。
【大姐姐若不是思春,难道是刚才吃饱了撑得慌?我去弄点水喂你。】
羽晴捏拽他的脸颊,说道:【小鬼!你想找打还是想睡地上?】
魏雪风捂住嘴不敢再语摇头示意,泪光让双眸变得透亮仿佛晨露一碰便会滴落,羽晴见他这般可怜模样又心生怜惜,侧身将他拥入至怀中。她的拥抱,到让这孩子不知所措,只好将一只手轻轻搭在羽晴香肩,刚才那一点睡意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暖融化,双眼谨慎地盯着眼前的少女。
又过片刻,魏雪风耳语:【羽晴姐,你睡觉的模样真是好看至极。】
世上女子都喜欢美丽之言,即便是简短的赞许。
这句话令羽晴嘴角微微扬起得意之色尽显于双眸,羞红的脸颊上露出浅浅的酒窝,轻声道:【小鬼头真会说话。】
【世间动人女子我多少看过一些,但像羽晴姐如此绝色倒真不多见。真可与我娘亲...】
魏雪风突然卡声哽咽。
羽晴见之连忙问道:【怎么了!你的娘亲怎么了?难道她已经不在这...】
魏雪风看看她,轻轻的点点头。
羽晴赶紧安慰,未多想连忙说道:【你...其实姐姐和你一样,你这样如此伤心,你娘亲若是知道岂不更加伤心。】
魏雪风听得此言觉得有些道理,点头将眼角泪水抹去,与之回应:【姐姐不必安慰我,其实我自有分寸。倒是你莫要为失去人伤心难过。因为你这样,他要是知道岂不是也会伤心。】
这段话让羽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脸色也发生一些微妙的变化,梨花带雨的妆容变得阴沉诡异,突然双手将魏雪风推靠到床边,双眸汇神仔细打量着这个毛头小孩,心生疑问。于是问道:【从一开始你吸走汤匙的那刻,我就怀疑你的身份,你到底是谁?一个几岁孩童怎会说出这种话语安慰别人,即便你是饱读诗书的文曲星,可这话语间连贯未免也太不合常理了!】
魏雪风挣脱压在双肩的手,可羽晴丝毫不让无奈与她正视,回应:【我的话语还是姐姐所赐!未见你之前我只能咿呀学语,可自来这里汲取了那明玄汤匙我便说话自如,这其中奥秘我也说不出一二,倒不如明天问邵叔,看他老人家是否医治过类似的病患?】
羽晴将信将疑,又问道:【你小小年纪,怎么能看得出那汤匙是明玄?】
魏雪风强忍的疼痛,回应:【姐姐年纪不过双十,空灵境界想必不会达到超然,指尖所汇聚的只能是明玄,再说这物、气、明三玄只要不瞎,常人都能知晓。你又何必知晓这个素问?】
【这...】
羽晴实在寻不到这孩子言语的差错一时间只能作罢,又见他双眸泛泪连忙将双手松开,面带微笑关切道:【鬼灵精!姐姐没有弄疼你吧?】
魏雪风龇牙自揉双肩,回应:【无恙,这身体的疼痛哪能及心痛,羽晴姐既然如此怀疑,刚才就不应该答应我在你这里休憩。】
羽晴不知如何安慰这孩子受伤的心灵,只好憨笑道:【哎呦!姐姐只是无心之过。】
魏雪风心中窃喜,听她口气有妥协之意,连忙说道:【纵然姐姐是无心,可这心伤总要有些偿还,否则以后还是会被你欺凌。】
【依你,依你。】
羽晴执拗不过只好笑颜相对,烛光的映衬下,红晕粉颊又多了几分朦胧几分诱人。
魏雪风浅笑,说道:【我要的偿还非糖非蜜,却犹如琼浆沁人心脾,令无数英豪为之着迷。】
【美酒?】
魏雪风摇摇头,羽晴遂问道:【香茶?】
【也不是。】
羽晴一脸茫然不知所云,遂问:【那你要的这个偿还,姐姐恐怕满足不了你。】
魏雪风凑近羽晴脸庞,突然搂住双肩与她嘴唇相接。
羽晴一时间不知如何反抗,只感觉浑身酥软,身体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嘴里还情不自禁的发出羞人的嘤咛。
魏雪风尝得一些甘露松口笑颜,羽晴双眸微闭面似桃花,晕晕而眠。
当夜,草屋内再无别事。
此时已是深夜,聚海阁内外灯火通明。
进入阁楼木质结构的架桥形成【之】形状蜿蜒到阁楼门前,阁楼共分两层,屋面则是的金色琉璃瓦,刚到门前左右各三个白玉的雕花门柱,门柱上面刻龙画凤让人眼花缭乱。门柱前面的则是白玉围成的栏杆,屋外景色如此美好,屋内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且不说屋内的摆设,单单吊顶就别具匠心。四周是鎏金的蟠龙壁画,中央是有红黄镶嵌的刻龙雕花,如此的装饰好像皇帝的宫殿一般,其摆设也是极其的奢华。进屋映入眼帘的是巨大的椭圆红木桌。地面是紫红色大理石,中堂的左右各是铜鹤烛台。客厅左右皆有供人休息的居室,后院则是一个巨大的温泉,温泉的雾气笼罩的望乡阁恰似人间仙境一般,温泉的四周点缀着一些花草,隐约中传来阵阵男女嬉戏之声。
厅堂内红木桌前对坐两人。
文刀月大致环顾周围,将紫檀雪花扇轻轻搁置于桌上,端起茶皿嘬了一口,一阵浅笑。
【易海楼!】
【月爷有何吩咐?】易海楼站起身拱手哈腰赔笑附和。
文刀月指指点点四周装饰又示意他坐下,说言:【你这厅堂如此堂皇,莫不是有篡位之心?】
易海楼连忙摇头示意,口中说言:【小的哪敢有这种奢念!从未想过,也绝无此心。月爷莫要开这等玩笑。】
文刀月冷哼几声,说言:【这世上还有你不敢的事?谁准你把天龙令借给别人了。】
【这...还请月爷放过小的这一回。】易海楼边说边从袖袋中取出十张银票,摊放在桌上慢慢推至文刀月茶皿旁边。
文刀月撇眼观瞧,顺手将银票折叠放入怀中,语气不温不火说言:【易海楼!天龙令在你眼里就值一万两白银?】
【这...这权当孝敬月爷。】
文刀月追问:【那这天龙令牌岂不是一文不值!】
【这...】
寂静,仿佛空气都被抽空。
对于他的提问易海楼根本揶揄不了,更不知道怎样才能将他的注意力移开。原本以为这票子送出去,问题应该很快就能得到解决,毕竟他太了解文刀月的习性,面对一个嗜钱如命的恶鬼最好的办法就是用钱让他闭嘴。可刚才这么一说,反而让自己处于被动。几声支吾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赔笑,可就在这时两人同时发现阁楼的架桥上立着一个黑衣人。
文刀月又端起茶皿,轻声问言:【易海楼!桥上的是哪位?】
易海楼探头观瞧片刻,回答道:【月爷,这是小的一员手下,叫绝文剑。】
文刀月仄声说言:【哼!易海楼,绝文剑既然出现在这里,看来龙堂酒庄应该已经杀了个干净,你这手下比你那废物小儿厉害的多。】
【是是是,月爷说他厉害那就是厉害。】
易海楼连忙点头哈腰附和,此时对文刀月不敢怠慢,连酒庄灭门都能知晓,其他几件事情看来根本瞒不住。眼神示意绝文剑退下,干笑道:【小的哪敢隐瞒月爷,除了这件事还有两件事未经您的允诺。】
听到这,文刀月双手抱怀,正声言:【我就明了,这世上你易海楼不敢做何事?】
易海楼听闻此言见之脸色,忙从袖袋中又取出十张银票推放到他的雪花扇旁。
文刀月玩弄手掌,淡淡而言:【说说,都是些什么事?】
易海楼理清思绪,娓娓道来。言:【月爷您也看到了,这第一件事情为铲除龙堂酒庄的私派,小的根据探子的线报这龙堂酒庄...】
文刀月突然眼神冰冷表情阴沉,厉声言:【易海楼,我准你说缘由了吗?你那点事能瞒得了谁?】
又是一阵寂静。
易海楼见他手指示,又颤颤言语:【这第二件事情是那酒庄庄主的子嗣不慎漏网,已安排两人前去除根,希望天龙门能够提供一些线索,好让此事尽快了结。】
文刀月嗤之一笑,言语:【什么!易海楼你是被屎护了心,还是狗嘴里冒出象牙!痴人说梦还得要有些理据,天龙门绝不可能提供线索,更不可能帮你寻人。听清楚没有?】
【明白...明白。】
过了许久,易海楼见文刀月微闭双眸未做声响,接着言说:【第三件事情也是小的谋划多年,是想将立中的驿站、客栈、酒楼等一切与之相关的宅邸尽数毁掉。】
听到这,文刀月身子坐直,表情变得严肃压低声音言语:【你这般心思,难道是想将他在江湖中除名?】
【正是此意。】
易海楼话语结束,诡异的笑容显于丑陋脸上,像是一个吃人妖魔,可怕至极。文刀月声音低沉,缓缓说道:【将他除名的理由?】
原先易海楼脸上洋溢谄媚之色可提及除名理由,心中虽高兴可表情言语透露着对黄立中的厌恶,可与文刀月对话依旧毕恭毕敬。其言说道:【黄立中这厮,势力不济又无旁人撑腰,如此之人竟敢到处插旗,实在叫人气愤,于是小的想顺天下之愿,将这厮彻底铲除。】
此话一出,原本文刀月身材就很精瘦,听他言语后闷声发笑使得整个人在背椅上轻微的抖动。主子若欢喜做奴才的岂有不笑之理,易海楼随即一番龇牙咧嘴却半点不觉刚才所说的话有何不妥。
未过多时,文刀月止住笑容脸色阴沉,冷声言语:【好一个顺天下之意!你这冠冕堂皇倒真是毫无破绽。】
易海楼听得此言自然高兴,连忙又拱手哈腰言语:【谢月爷赏识,小的若能将他除名,他的地域全部献于天龙门。】
【你说什么!】
文刀月以为自己听错不觉脱口而出,易海楼又将刚才的话语重新说了一遍。话音刚落,文刀月起身整理身上的衣衫,随口言语:【易海楼!你这盘棋下的太大了吧!你把天龙门摆出去,好让天下人知道此事与朝廷有关。就没有人敢对你如何?】
易海楼也起身走至他的跟前,将袖袋中银票尽数取出,塞向文刀月腰间革带,这期间文刀月既没有推搡反对也没有刻意迎合,只是装作若无其事。待银票入袋径直向厅门走去。口中碎语:【易海楼你听着,黄立中未与天龙门利益交恶,所以天龙门不会出面了结此事,至于他的地域并非稀罕寸金寸土,所以此事你自行解决与天龙门毫无瓜葛。你若真想将他除名,就名正言顺的下封门战书,毋须这般鬼祟。】
易海楼边走边附和,言说:【谨听月爷吩咐。】
两人至之字桥架尽头,一辆赤红色马车停靠在路边,马车四面皆是精美的丝绸装裹棚边镶金嵌宝,两边窗扇被一帘黑色的绉纱遮挡,豪华中透露出的神秘让人不禁都想撩开观瞧内饰,可绉纱上金线绣的【天龍門】字样立刻让人望而生畏。车夫已掀开门帘,文刀月踏上马凳莫名回头缓缓说道:【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禀报。至于刚才说的天龙令价格与之琐事已经记不清了,你是否记得?】
易海楼表情惊讶,声音也变得惊起,说言:【月爷为何刚来怎么就要走?留下来喝口茶也不迟。】
文刀月嬉笑而入箱,将绉纱撩开摆手示意轻声耳语:【易海楼,有些话我本不该说,可看在这交情上提醒你。黄立中与南疆拜月山庄庄主有生意的来往。王先在南疆的势力我不必描述你也知晓,至于黄立中的背景我不太了解,你...好自为之。】
未等易海楼回应,马车已驱奔而去。
易海楼笑颜相送至马车绝迹,立刻喘息不均青筋凸起,脸色却如同寒霜冰冷。五万两白银却只得一句好自为之,此时他恨不得将文刀月这厮碎尸万段千刀万剐。可转念一想他的话语又心有余悸,在之字架桥上踱步不前,嘴中碎念拜月山庄理应不管此事,怕就怕这毒妇王先没事找事在其中横叉一脚,当年的南疆领主呼延远平好歹也是呼风唤雨的人物,却栽在一个女流之手,这毒妇绝对不容小觑。哎!看来只能从长计议。
【来人。】
易海楼话音刚落,一黑衣门徒(令子石)仿佛从地底冒出来单膝跪于面前,思索片刻说道:【你即刻前往沙镇,令昆鹏、仇奴、罗炎三人在正风客栈休憩暂时不往立中驿站,并与之留意过往车马凡出现十人以上者立即问其缘由,若支吾不言或信口雌黄者即杀。】
黑衣人应允一声,消失于黑夜之中。
正当易海楼一筹莫展,绝文剑枯瘦的身影走至身旁。
【龙堂酒庄是否已经妥当?】
绝文剑回答:【只剩下与生意之人还在搜查,一经查到就会扑杀。】
易海楼略微宽心,点头言语:【既然干净,明天就招些人手打理,不过记住一点,对外一致说是买下酒庄。绝不能提起屠杀之事。】
【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