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迈出的第一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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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外面魏忠贤的阉党势力庞大，但至少还不敢明面上动皇后的人。

老王安做事还是很让人放心的，尽管走路缓慢，但行动却很迅速。当晚便回到宫外的宅子里，吩咐手下的几个半大孩子去找人的事情。

人派了出去，小朱慈燃便有些后悔了。

先不说能不能见到骆思恭和卢象升两人，就算见到了，单是自己仅仅不到两岁年龄的小身板儿，便是最没有说服力的。

老王安和自己生活在一处，从自己出生到现在，自己种种骇人听闻的奇人异举都看在眼里，即便是这般都几乎不能接受自己竟早慧到如此地步的事情，更别说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两人。

况且，这两人还远在千里之外，恐怕对自己唯一的印象恐怕就是自己当初出生时，皇帝昭告天下的诏书了。

只知道有自己这么一号人，却不知道关于自己的任何事情，而且又是在这种魏阉强势无比的时候，有那么个陌生的半大孩子来找自己，说是什么皇太子殿下很欣赏你，打算让你去京城一叙。

呵呵哒……傻子都能知道，身为武将的两人会怎么处理来人！是当成奸细打入死牢，还是当成谋逆之人，就地正法？

简直不敢想象，小朱慈燃夜里毫无睡意，无奈皇宫大内夜里是要落锁的，没有皇帝的旨意，是任谁叫门都不可能打开的。

第二天一早，待到老王安当值，小朱慈燃将人叫来西暖阁，将所想之事细细道来，倒是惊得老王安一身的冷汗，连忙跪倒在地道：“是老奴思虑不周，险些犯下大错，老奴这就出宫，派人追回这几个小子。”老王安本欲起身，忽又说道：“老奴代那几个小猴儿，谢过殿下救命之恩！”

“快起来，可别这么说，这件事终归是孤的过错，倒是孤差点葬送了他们的性命。”小朱慈燃就这么扶着老王安。

老王安弓着腰仔细地听着，心里却是感念太子殿下仁厚，倒不如以后也让几个小猴儿也来宫里听差，也省的在外间艰难。他却不知小朱慈燃的心里自有一番打算。

“找人的事，先缓缓，倒是那个叫吴又可的医士不妨派人去寻寻，只是需记得，莫要强求人家。”小朱慈燃慢慢说道，“你家里有几个家人？都是小子不是？”

“男娃有差不多十多个，大的有十五六岁的，小的才三四岁。眼下，这年景一年不如一年，百姓家的日子也越发地难过活了，女娃子还要多一些！老奴好歹开了几间成衣铺子，女娃子能做活的，都在铺子里做活，好歹都饿不死，冻不着，有个窝儿罢了！”

还别说，这老王安还真是有些善心的，换做是魏忠贤，恐怕就难说了。不过，现在这些人倒也便宜了自己。

本来古时候的家庭就更像是家族形式的。一个家庭，除却主人家的直系亲属，终归都会有几倍甚至几十倍的家奴仆人。再加上家族旁支的亲眷，普通的家庭都能有不下十来口人，稍稍大一些的几十口甚至几百口人的也不少见。

自己有想法，现在又有可以信任的人手，终归可以不依靠别人，单单自己就能做更多的事了。看看老的不能再老的老王安，还别说，一老一小的倒是挺适合做搭档……

“孤王现在要做些事情，首先便是招兵买马。当然兵事是国之凶器，历朝历代都不会允准除了皇帝之外的人有绝对的军事实力，本朝也不例外。可孤是太子，国之储君，现在受制太多，不能找父皇要兵，父皇也不大会答应。更何况，现如今不说我也知道，朝廷那些兵除了祸害百姓还能干什么用。孤王要有一支真正的强军，属于自己的军队。也算是为了自保，更有大用于日后。王大伴，你会帮我吗？”

老王安已经感觉倒有点发颤了，太子想要兵权！这，这……

老王安半天没有说话，小朱慈燃知道，老王安在做思想斗争。

兵是凶器，是皇帝的大忌。

自己帮着太子殿下找人，或者杀人都可以，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可是牵扯到军队的事，可就危险了，弄不好，皇上可是会连太子殿下都不认的。别忘了，唐太宗李世民是怎么当上皇帝的，就因为他军威甚高，一帮子武将才帮着他杀自己的太子哥哥，软禁皇帝父亲，不然的话，哪有他做皇帝的份儿！怎么办？帮不帮？

看老王安还在进行心里抗争，小朱慈燃又劝道：“自古以来便是刀枪之下出政权，哪一个开国皇帝不是以兵事起家？”

老王安皱了眉头，是啊，自古以来不就是刀枪之下得来的龙廷吗？太子殿下倒是惊人之语，说的甚是有理啊！

“如今这种环境，内有魏阉肆虐朝政，朝廷各地军备废弛已久，外又有后金虎视眈眈，势如破竹。再过几年，大灾之象应验，百姓流离失所，再有西北逆贼横生……难道你也要眼睁睁地看着大明天下四分五裂，大汉子民受外族凌辱吗？”说到最后，小朱慈燃竟是真的热泪盈眶，声音哽咽，“知道孤王为什么早慧吗？孤就是这天下的‘奇点’。大明出了我这个本不该生的异类，便是要我改变这一切的。孤王本不该生，可老天偏要我活了过来。魂游太虚，孤王看到天启止于七年，父皇无嗣而终，信王叔即位崇祯，崇祯十七年，流贼破京城，崇祯皇室皆殉。月余，山海关破，女真多尔衮引兵肆虐我华夏啊！”

老王安已被哭的天昏地暗的小太子的话怔住了，难道真的要让大明亡国吗，不，不行。

“多尔衮？是后金努尔哈赤老贼首的儿子？”

“是了，还有皇太极，多铎都是他的儿子。”

“好，殿下，老奴答应你。不过，殿下刚才所说，太虚什么的，天启止于七年之事可是当真？”

“骗你是小狗，只是，那是孤王不能‘临世’的事了，现在孤王降生，又有早慧之智，一切事怕是都有些变数的。”

“此话有理。那老奴这就先去差人赶紧追回去天津和大名的的猴儿。然后在商议招兵之事。”

“就先这么办，不过，你要先去采买两座宅子，咱招了人，总不能没地儿去。这里面是孤王积攒的一万两银子，你先拿着。”说罢，找来自己的锦盒，打开里面的夹层，是自己的便宜老爹天启和外公送的一些银票。张皇后倒是有趣，说是，皇儿怕不是还要时常打赏几位伺候的姐姐。特意地把自己降生时和周岁时皇帝老爹赏赐的金银都拿了来，倒是让宫里的宫女们笑闹了好几天。

“前几日，朝堂上不是罢免了一堆大官儿吗，你看看，挑几家离皇城稍稍远一点的宅子，另外要大一点的，府上的仆人留下一些，尽量掩人耳目，莫要被东厂番子瞧出来，是咱买了宅子就是。”小朱慈燃又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