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抉择迷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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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灯盏里的火苗突然爆开两点火星，将诏书上的白虎图腾映得张牙舞爪。

方云飞五指扣紧玄铁刀柄，刀鞘上嵌着的二十八宿铜片还在微微发烫。

“地砖上的未济卦象已是大凶。“高雅书剑穗上的金铃铛簌簌作响，他抬手按住腰间玉带，“陛下既命速归，教头当知抗旨的后果。“

方云飞反手将披风甩在星图锁链的残骸上，暗紫色血迹正沿着“坎“位卦纹蔓延。

他盯着诏书内页被黑血浸透的“速归“二字，忽然用刀尖挑起那截烧焦的竹筒——半幅人像的眉眼在青烟中若隐若现。

“禁军统领的虎符玉佩乃御赐之物。“苏平突然开口，手指拂过穹顶铜镜拼接的白虎星宿，“三日前巡夜时，我亲眼见林掌印在朱雀门调换过当值腰牌。“

地宫深处传来锁链断裂的脆响，九宫锁最后一道机关轰然坠地。

高雅书猛地按住方云飞手腕：“王豹披风上的血图与凉州城楼分毫不差，这分明是要引我们入死局！“

“所以更要查清林宇与北胡的勾当！“方云飞掌心血纹突然灼亮如星，北斗勺柄正指向诏书背面，“你们看这'螳螂捕蝉'四字的墨痕——“

话音未落，苏平突然扯断腰间银鱼袋。

二十余枚铜钱叮叮当当落在血卦中央，竟自行排列成北斗辅星阵势。

他苍白着脸指向东北角：“天牢方向有阴兵过境的气象，林宇的替身傀儡怕是已经进宫了。“

争论声被突如其来的鸦啼打断。

三只玄铁打造的机关鸟破窗而入，爪上缠着的明黄绢帛赫然是皇帝手谕。

高雅书剑锋刚挑开火漆，整张绢帛突然自燃成紫色焰火，在空中凝成“准查“二字。

“李公公的传信青蚨。“苏平突然露出笑意，从袖中摸出半块虎符，“三年前我替他找回丢失的御马监印信时，他欠我个人情。“

子时的更鼓声里，方云飞攥紧滴血的镇煞符。

符纸边缘的北斗纹路正与王豹遗落的星图残片共鸣，在地面投射出蜿蜒如蛇的血线。

他忽然劈开暗格中的青铜兽首，藏在獠牙间的半张舆图飘然而落。

“这是...“高雅书用剑尖挑起地图残角，“未央宫地道的暗桩标记！“

苏平蘸着未干的血迹在掌心画出卦象：“坎为水，离为火，未济卦的变爻应在西北。

若沿白虎七宿的方位...“他指尖突然颤抖，“教头可还记得王豹死前说的'鬼金羊照命'？“

地宫穹顶的铜镜突然同时炸裂。

方云飞挥刀斩碎飞溅的镜片，却见每块碎片都映着凉州城楼的血色轮廓。

北斗纹路在他掌心灼烧出焦痕，当最后一点星芒湮灭时，西北角的卦纹突然渗出黑水，在地面汇成箭头形状。

“未济卦的互卦是水火既济。“方云飞突然收刀入鞘，玄铁刀身与虎符玉佩相撞发出龙吟，“苏平，你说林宇书房挂着的那幅《骊山夜猎图》——“

“图角盖着司天监的星官印！“苏平猛地击掌，“去年腊月林宇修缮观星台时，工部档案记载他私调了三百斤陨铁！“

高雅书突然将诏书抛向半空。

染血的“速归“二字在星图青光中翻转，竟显露出藏在夹层里的半枚玉珏。

当玉珏与虎符严丝合缝的刹那，地砖下的机括声如惊雷滚动。

方云飞按住腰间震颤的北斗司南，看着指针死死钉在西北方的宫墙阴影处。

那里隐约可见白虎星宿的青光正穿透三重飞檐，在琉璃瓦上投下獠牙森然的兽首图腾。

“未济卦终会变成既济卦。“他扯下披风盖住仍在渗血的地砖，玄铁刀在地上划出北斗七星的轨迹，“苏平，把你藏在袖中的第三枚铜钱亮出来吧——该走鬼金羊照命的那条暗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