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暗夜密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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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计潜行逢险事，忠胆勇对佞臣谋

残月被云层撕成几缕银丝，城郊荒庙的断垣在夜风中簌簌落灰。

方云飞将火折子压得极低，跃动的火光映着围坐在青石周围的十二张面孔，其中三人是今夜新加入的禁军火长。

“窦太师上月私调雍州粮草的路引，就藏在府邸东厢房的暗格里。“新来的疤脸汉子攥着酒囊，喉结滚动间溅出几滴浊酒，“我表兄在太师府当马夫，亲眼见他们用漆料遮掩粮车官印。“

高雅书突然按住方云飞执笔记录的手腕，指腹在粗糙纸面划出突兀的墨痕。

众人随她目光望去，庙门外几片枯叶正打着旋儿坠地，像是被什么惊动的模样。

“苏平还没到？“方云飞将短刀滑出鞘半寸。

“说是巡防营临时查岗。“疤脸汉子啐了口唾沫，“那小子机灵得很，上月要不是他帮着引开守卫，咱们哪能摸清太师府夜哨的轮值时辰。“

此刻三里外的榆树林里，苏平正将竹哨含在唇间，三长两短的鹧鸪声刺破夜空。

树影里闪出个戴青铜面具的灰衣人，接过他递上的羊皮卷时，指尖在“粮车路引“四个字上重重一抹。

寅时的梆子刚敲过三响，窦文远已端坐在军机阁偏厅。

烛台被他擦得锃亮，铜镜般映出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十二人？

倒是比我想的还能折腾。“他指尖叩着苏平送来的名单，突然将滚烫的茶汤泼在跪地的密探脸上，“连火长都敢策反，方教头这是要在我窦家后院放火啊。“

茶渍顺着密探的下巴滴落青砖，窦文远忽然笑起来，从紫檀匣里取出枚鎏金虎符：“听说方教头最爱讲'忠义'二字？

那咱们就请禁军的忠义之士...看场好戏。“

五更天的雾气还未散尽，方云飞正在校场盯着新兵操练连环阵。

忽然听得军械库方向传来喧哗，三十余名披甲卫兵如黑潮般涌来，当先的百夫长抖开缉捕令，铁链已缠上他手腕。

“昨夜军饷库失窃黄金二百两，在方教头寝房搜出赃物。“百夫长抬脚踹翻想要上前理论的士卒，铁靴碾着那人的手掌骨，“统领有令，抗命者同罪！“

方云飞瞳孔骤缩——昨日申时高雅书确曾托他保管过木匣，说是要避开窦太师爪牙搜查的重要证物。

铁链入肉的刺痛中，他望见苏平躲在人群后低头整理佩刀，刀柄上新缠的赤色穗子正随风摇晃。

地牢阴湿的砖墙渗着血锈味，方云飞被铁钩吊起时，听见栅栏外传来熟悉的冷笑。

窦文远锦衣上的仙鹤纹在火把下泛着青芒，指尖慢悠悠转着个雕花木匣：“教头可知这里面装着什么？“他突然松手，木匣坠地迸出满地黄澄澄的金锭。

“二百两军饷，足够诛你三族。“窦文远靴底碾碎一片金箔，“不过若肯指认是南见天指使...“话未说完，方云飞突然啐出口血沫，正溅在他绣着金线的衣襟上。

戌时的更鼓惊起檐上寒鸦，高雅书撞开韩老将军府门时，额角还带着翻墙时的擦伤。

二十七个火把在庭院陆续燃起，映着二十七张压抑着怒气的面孔——都是这半年来被克扣军饷、无故贬职的禁军旧部。

“方教头床底根本藏不住木匣！“疤脸汉子扯开衣襟，露出胸前狰狞的箭疮，“老子给窦家卖命十年，换来的就是栽赃嫁祸？“

“军械库失窃那晚，苏平曾在西侧角楼值岗。“高雅书将染血的布帛铺在石桌上，上面密密麻麻按着血指印，“这是二十七位兄弟的联名状，就算闹到御前——“

话音未落，紧闭的朱漆大门突然被撞得咚咚作响。

众人拔刀瞬间，却听见门外传来南见天贴身侍卫沙哑的嘶吼：“统领被窦文远请去太师府了！

说是...说是找到了新的物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