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心之忧矣(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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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也渐渐小了,

谢晦收起伞,半蹲着,“殿下,上来吧。”

葛长夜爬上去,

谢晦涉过浅水,“殿下,是来这里散心吗?”不然按照时辰应该回家了才对,就不会遇上暴雨,还被冲走了。

葛长夜感觉到了冷,脸贴着谢晦的背,“心情不好。”

谢晦:“因为什么?”

葛长夜叹了口气,有些不想回答。

谢晦:“训练太累了?”他见过她训练,成百上千次的去重复一个动作,汗水打湿了她的衣服,可是小姑娘只是咬着牙继续练习,半声怨言都没有,更不见她哭过。

葛长夜:“娘身体不好。”

谢晦:“夫人的身体,不是有师父在吗?”

葛长夜:“可是我还是很担心,总是生病,有时候她总疼得睡不着觉,总是医治,总是吃药,害怕....”

谢晦:“害怕夫人好不起来了?”

葛长夜:“嗯。我常做噩梦,梦见她不见了,小树也不见了,我成了这个世界最孤单的一个人。”

谢晦动了动嘴,他想,他应该怎么安慰她?

葛长夜:“有时候觉得,现在所做的一切没有意义。”

谢晦:“你...你还有父亲。”

葛长夜:“我没有见过他...”

谢晦:...想起来了,夫人和将军是奉旨完婚生下殿下的,他二人没有感情,并且,完婚之前,将军有心爱之人。

葛长夜不再说话,谢晦也沉默了,他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

裴楷呆在营帐外等着谢晦出来,走得摇晃的谢晦出来了看见仿若门神的裴楷说,“还在这儿等着呢?”

裴楷:“她没事吧?”

谢晦:“胸口的伤已经处理好了,虽重伤但不致命。”

裴楷:“极北叛军被镇压了,她临时受妖主命令过来防止反扑,明知是陷阱还敢诱敌深入,这会儿吃亏了吧?她这么会玩也不怕那天把自己玩完了?”

谢晦:“起码残余被扑灭了,这伤也算受得其所。”

裴楷叹了口气,“话说回来,你究竟怎么回事?”

谢晦:“咱换个地方坐下来聊吧,”他实在是有点撑不住了,

二人进了主将的营帐,

裴楷:“说吧,”

谢晦:“你咋就这么关注我呢?”

裴楷立马皱起眉头,“你是欠收拾吗?谁稀罕关注你。”

谢晦:“哦,那就是关注殿下了?为什么这么关注她呢?”他抱着手问,“因为指不定什么时候,你二人就喜结良缘呢?”

裴楷用脸骂人,“只不过是棋逢对手,盼着有朝一日能和她打一架而已,欸,我说你一直在转移话题,你要今天不交代清楚,这个门你就出不去了!”

谢晦:“...莽子。”

没过多久,葛长夜醒了,小兵来报,说公主殿下要见谢晦副将。

谢晦刚松了口气,不用全盘交待了,他愉悦的回了葛长夜的营帐,坐到了她的床边,关切问:“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葛长夜:“你扶我坐起来。”

谢晦扶着她的肩膀,在身后垫了个枕头,葛长夜看着他,二人离得很近,她问:“我们认识多久了?”

谢晦:“怎么突然追忆往昔了?我们认识很久了,你尚在襁褓,我就认识你了。”他说话忍不住笑,婴儿期的她可爱十分,反正比现在讨喜多了。

葛长夜点头,“那时就已经拜小树为师了吗?”

谢晦:“刚拜师不久,你若是想和我唠嗑等你好了,有的是时间。”

葛长夜:“那个雨夜,暴雨那么大,应该是历经千辛万苦才找到我的吧?”

谢晦:“你是指湘湖唯一一次发的大水吗?”

葛长夜垂首,看着手指,“是啊,湘湖向来少雨,那次的大雨冲断了河流,下游就发起了大水,你来找我,位置和湘湖隔了几十里,偏偏是你找到了我。”

她穿着白色里衣,隐约能看见肩上的绷带,胸口处隐约带着红,头发半散着,

谢晦:“我当时算了时辰,想着你平常爱去的地方,看着流水的去向,顺流而下,才找到你的。”

葛长夜笑了一下,夸赞道:“小树选的弟子,还是有脑子的。”

谢晦:“离那时也过去了好久,你可怜兮兮的挂在树上,身上都打湿了,和现在嚣张的模样,相去甚远。”

葛长夜:“你大我多少岁?”

谢晦:“问这个干什么?”

葛长夜:“四五百岁?到了成婚的年纪了,家族竟没有催婚吗?”

谢晦不是很乐意聊这些,家族就是催婚啊,催到他烦,“你要也是他们的说客,我这就走。”

葛长夜:“我对别人的婚事不感兴趣,听闻你受伤了?重吗?还疼吗?”

谢晦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胸口,“没什么事。”

葛长夜:“几月前,我到湘湖去寻找记忆,记忆解开,魔力反噬,听说那时正在给别人看病的谢将军突然发病了,全身疼痛?”

谢晦不着痕迹捏紧了床单,看向葛长夜,“你想说什么?”

葛长夜笑了一下,“当然是关注你的身体健康了——”她猛然凑近,迅速扒开谢晦的领口,发现胸膛处完好无整,她伸手用力按在胸口处,“疼吗?”

谢晦忍着,“还好。”

“欸——”营帐忽然被掀开了,一个人高马大的人进来,一眼就看见了葛长夜轻薄谢晦的画面,裴楷上前,“你们——”欲言又止,“你们背着我——”怎么说都不对,

葛长夜看了眼裴楷,打算更用力的按下去,

裴楷见状,上前抓住葛长夜的手,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葛长夜受伤了,谢晦同样的位置也会痛,但现在,葛长夜很明显在试探谢晦,而谢晦却不愿意告诉她,他:“欸——你不能仗着自己是病人就为所欲为吧!”

葛长夜挣开裴楷的手,靠了回去,“你把衣服穿上吧。”

谢晦默不作声穿衣服,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应对?

裴楷:“这样传出去成何体统?你怎么一来就扒人衣服?一点也没有公主的样子。”

谢晦心想:....你二人半斤八两。

葛长夜温和的看向谢晦,“是受了内伤吗?”

谢晦:“不行吗?”

葛长夜:“...好巧啊,我受伤你也受伤。”

谢晦:“我在边界大大小小的伤多了去了,样样都要告知你吗?”

裴楷看着二人怒气的氛围,想着一会儿打起来,该帮谁?

葛长夜:“知道了,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我也会爱护自己的身体的。”

谢晦冷哼了一声,走了。他颤抖着从袖子重拿出止疼的药瓶,她猜到了是不是?裴楷那个没脑子的都能觉察到不对劲,她究竟猜到了多少?

接下来几日,谢晦提心吊胆,而葛长夜却再也没有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