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爷爷生在天地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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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登州府城。

庭院深深,刀影重重,血光漫天。

“王正在哪?!”

吕布持刀架在一人脖子上,那人模样却是这登州城六案孔目王正的护院头领。

没有说。

一刀划断脖子血管气管。

再抓下一个,是一个护院小厮,钢刀架脖。

“王正在哪?!”

还是不说。

又是一刀一命。

这已经是第六人了。

没人肯说那登州府的六案孔目王正在哪里。

哪怕王正就在院子正中那个亭子里坐着!

逃不了的!重重护卫都被杀透了!

但却没有一人指认王正,哪怕就是指一下就能活命。就算这样,从头到尾,吕布刀架脖子上的六个护院都没有指认王正。

其人正拿着一壶酒,稳稳的往酒杯又倒了一杯酒,小酌一口,夹着亭中石桌上的小菜往嘴里送。

似乎还在唱着登州地方的小调。

全然不顾身边厮杀。

直到吕布将自己的刀架在了这王正的脖子上,也没有停。

“王正?”

“呵呵。”

“你可是登州府的六案孔目王正?”

“我是我,你是谁?”王正又是嘬了一口酒,吞咽之时,那脖颈喉结却是将那刀挤出去三分。

“某,林冲。”

没有官职,没有差使,也没有诨号。

这,王正不由抬眼打量了眼前人一眼。

至少是指挥使朝上。

但却不说官职,倒也有趣。赵明诚能请动此人却也有几分能耐。

却说半个时辰前,王正见得一拨官兵过来院子,便知道今夜或难挨过去。

又这拨官兵中有三四个武艺高强之人,且自己盟友迟迟不来,他便已经知道事不可为。

因而便拿了一壶酒,一碟小菜,在生平最爱的院中亭子里吃喝起来。

只是没想到了临死之前还能见到一个至少不是碌碌之辈,却有是值了。

因而王正临死之前,还是希望和吕布多说两句,是故打起了机锋。

他终究还是贪生,怕死的。

“不知林将军所来何事?”

“为登州百姓取你性命!”

“哦?不知这将军嘴里百姓到底是何姓。是赵钱孙李的王孙姓?还是钟徐邱骆这般的黔首姓?”

“是林将军的林姓?还是赵明诚的赵姓?还是那大宋官家的赵姓?”

王正又是一笑。

“巧舌如簧,你且和登州城东十里牌的二百多口被你逼走的村民说吧。”吕布。

“哦,十里牌村啊。难怪。”

“你可还有话言语。”

“有的,言语太长,怕林将军没时间听,也听不懂。”

吕布从十里牌回到登州府城,本是气急。心里只想杀人。

便和赵明诚说了这十里牌村是率兽食人,其背后真凶就是六案孔目王正。

那乡野之间的虎患告示估计也是其人所为。

目的正是架空赵明诚这个新任知府。

赵明诚哪里听得了这个,当即就求的吕布带人择时去捉了王正。

吕布也是杀人不愿隔夜,点了二十来人,带着阮小七,岳飞,便趁夜举火,来刀了王正所在宅院。

院子不大,护院不少,翻墙入院,却见王正不逃,钢刀架脖又言辞振振。

吕布心知异样,也有心听他说得两句,好让他死的心服口服。

他便将刀放下,对面而坐。也是夺了王正酒壶,径自往嘴里倒:“呵呵,恰好今日我有时间。你倒说说你如何不该死。”

“我却没说我不该死。

王正顿了一顿,吕布抬眼,王正继续说:

“可是何人不该死。”

“就拿十里牌村吧,让他们五等户按三等户交税的人该不该死?”

“可林将军知道,是谁让他们这般交税的么?”

“不知。”吕布嘬了一口酒。心想着,这厮却是要泼脏水了。刚好,这王正牵扯出来一个他砍一个。

“收税的是差役,派差役的是我,下政令的是上任知府田老倌!”

“将军说,是不是有一个算一个,都该死?”王正却是咧嘴一笑,抬手敬酒。

“该死。”吕布喝了一杯。

“这般政令也不是平白无故出来的,你知道为何而来么?”

“不知。”

“可知如今是何年?’

“政和四年。”

“当今皇帝新出了一种考核办法,就叫‘政和格’。每个县令在任期间,能增收漏户八百者,‘升半年名次';一千五百户者,‘免试';三千户者,‘减磨勘一年';七千户者,‘减磨勘二年';一万二千户者,‘减磨勘三年'。”

“将军可知道,为何田知府课税严苛了么?”

“受教了。”吕布知道,这定是皇帝意图增收,上面贪婪无度,下官恶意奉承,放大意图,漏户隐户改五等,五等变三等,三等变一等。

“听说皇帝想修一个七百多亩的园子,如此私欲,那你说皇帝该不该死?”

“该死。”吕布又喝了一杯。本是乱世人,听得三国这般乱世书,皇帝该不该死,他如何不能说。

倒是王正挑了挑眉毛,看了一眼对面平静说出这话的吕布。而后敬了一杯酒。继续说道。

“将军可知,登州四县,蓬莱、黄县、牟平、文登。政和格令出来前多少户,现在多少户?”

“不知道。”

“我知道,三年前,八万五千两百七十三户。而今在册,一十二万五千零二户!”

“苛政猛于虎。”

“错了!林将军!这些都是真的!”

“什么?”吕布。

“三年,我奔走乡野,清查漏户隐户。这数字如假包换。每一户都是真正的隐户!”

“为何这般多的漏户隐户?”

“将军以为这些都是乡野之人,别出家门,开垦荒地,因而错漏么?”

不等吕布出声,王正继续说:

“这里九成九都是庄主,田主,官员隐没的!借着家里长辈名字,死人名字,假借排行,别字,等等,将一户拆成十户百户。”

“又寄庄客名字,佃户名字,便又能拆成百户千户。”

“经年交易,错综复杂,隐没三一之数都是可能的。”

“让这实打实的一等户,却变成了百个千个五等户。”

“若不是他们,怎么会查漏户,怎么五等户按三等户交税?”

“怎么免疫法,从三等以下不交钱,变成五等户也要交钱?!”

“为了私欲,无处不钻营,无处不寻空。良法变恶法,偏偏要和黔首争气活口!”

“你说这些人该不该死?”

“该死。”吕布又是喝了一口酒。只是喝的有点沉闷。

“明知这般多该死之人骑在头上,却宁可背井离乡,在乡里变成佃户,到城里卖身奴婢,混口吃食,也不愿拿起刀兵,你说这般人是不是活该死?”

吕布没有说话,也没有喝酒,他想起了青州城楼下无力的陈二牛,刘阿娇来。

当时自己只是怒其不争。

却没想到王正是这般激烈相对的。

他究竟要干什么!

吕布目光灼灼的看着这王正,直言想问:

“但逼他们连口吃食都没有的不是你,王孔目么?!”

“连佃户都不让他们当,逼他们当地客当农奴的不是你么?王孔目!你究竟要干什么?!”

王正却是不避吕布目光,饮过最后一杯酒,淡淡而言:

“生于此时,却是悲哀。不能争锋,只能活活看着天下滑落。”

“所见皆是蝇营私欲,所遇都是苟且求生。”

“这天下太闷了,我只是想喘口气。”

“故而催发其势,压下最后一担土,压垮这密不透风的地牢。”

“就算那十里牌村的村民我可是一个没杀。想反的强人,我让登云山接应他们上山。想老实种田的顺民,我让孙立带他们去辽东。”

“我有错么?!”

“林将军?你说我有错么!”

原来那母大虫顾婉兮的丈夫的哥哥孙立,竟然是和这六案孔目一伙的。

想起了顾婉兮说北辽如何好的时候,那孙立的脸色,吕布再见王正此时的表情,却是心下一叹。

还是告诉了王正自己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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