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尸潮星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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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周是被腐臭味呛醒的。他撑起身子时，掌心压碎了半颗腐烂的头颅，蛆虫从空洞的眼眶簌簌掉落。环顾四周，街道上横七竖八堆叠着车辆残骸，沥青路面裂痕里钻出暗红色藤蔓——那些藤蔓表面布满人脸状凸起，正在缓慢地蠕动。

“不是幻境...“他摸向心口，青龙逆鳞的灼痛真实可触。寒铁剑不在身边，但右臂剑纹微微发烫，提示着方圆百里内有北冥剑阁的气息。

尖啸声划破死寂。徐周旋身避过扑来的黑影，那东西撞在废弃巴士上，露出腐烂大半的躯体——人形，但脊椎扭曲成诡异的S型，指尖延伸出十厘米长的骨刃。

“活尸？“他想起特种部队受训时看过的丧尸电影。但眼前这具活尸显然变异得更彻底，背部隆起的肉瘤里隐约可见跳动的青光。

活尸再次扑来时，徐周并指为剑。本该迸发的剑气却只削掉它半片耳朵，丹田灵力仿佛被某种力量禁锢。变异活尸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嘶吼，肉瘤突然爆开，数以千计的荧光孢子漫天飞舞。

“糟了！“徐周扯下外套裹住口鼻急退。孢子触及的金属瞬间锈蚀，一只误入战局的野猫在沾染孢子后，血肉迅速碳化成灰白色晶体。

他撞进街角便利店时，货架后突然刺出军刺。徐周擒住对方手腕反拧，却在看清袭击者时愣住——这是个戴防毒面具的士兵，臂章上绣着六芒星与橄榄枝。

“以色列国防军？“徐周用英语发问。士兵却惊恐地指向他身后，玻璃橱窗外，数以百计的变异活尸正如潮水涌来，它们背上的肉瘤孢子将整条街染成荧绿色。

士兵突然拽着他冲向后仓，掀开地板上暗门。跳进下水道的瞬间，徐周听见头顶传来冰层破裂般的脆响——整间便利店被孢子腐蚀成齑粉。

“你不是感染者。“士兵在隧道里狂奔，防毒面具传出闷响，“但你身上有母巢标记的气味。“

徐周看向右臂剑纹，青光在黑暗中格外醒目。拐过第七个弯道时，前方出现微光，士兵却猛地刹住脚步——三十米外的出口处，三具背生肉翅的活尸正在啃食尸体，其中一具突然转头，瞳孔里跳动着与天机镜如出一辙的金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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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的呼吸在防毒面具里凝成白霜。徐周按住他颤抖的肩膀，发现那三只飞尸啃食的竟是具修真者尸体——青衫破碎处露出冰蚕丝软甲，腰牌上赫然刻着北冥剑阁的星纹。

“你认识这服饰？“士兵察觉到他的异样。徐周正要开口，飞尸突然集体转头，翅膜振动的频率引发下水道剧烈共振。危机关头，他扯下尸体腰牌按在墙面，星纹竟与混凝土中的钢筋产生共鸣。

整段隧道突然坍塌，飞尸被钢筋刺穿钉在穹顶。徐周拖着士兵冲进安全区闸门时，背后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坍塌的隧道里，修真者尸体迸发的剑气将千米下水道切成蜂窝。

“圣物在上！“闸门内持枪的士兵们纷纷在胸口画六芒星。徐周这才发现安全区中央矗立着半截青铜剑，剑身缠绕的藤蔓正散发着抗孢子结界。

穿白大褂的女博士挤开人群：“你从哪得到这个？“她指着徐周手中的腰牌，希伯来语口音发颤，“这符号和母巢核心的青铜碑...“

警报声打断问询。监控屏幕显示孢子云正在结界外凝聚成人形，那张由万千荧光点拼成的面孔，竟与修真界的司星长老有七分相似。

“带他去禁库！“女博士将磁卡塞给士兵，“母巢在具象化恐惧原型，只有他能激活圣剑！“

禁库内寒气逼人。徐周触摸青铜剑的刹那，右臂剑纹突然灼烧，剑柄处的北冥二字渗出淡金血液。当血珠渗入剑身裂痕时，整座安全区地动山摇，结界外传来非人的哀嚎。

“这是寒铁剑碎片。“徐周握剑的手微微发抖。剑格处镶嵌的镜片，正是天机镜缺失的“开阳“位。

女博士的全息平板突然投射出卫星图像：死海中央的巨型孢子母巢内部，竟悬浮着青铜浇筑的北冥剑阁微缩模型。每间殿宇都伸出血管状藤蔓，正将海水染成荧绿色。

“病毒源自二十年前坠落在内盖夫的陨石。“她调出档案照片，陨石坑里插着的半截飞剑，与安全区圣剑如出一辙，“我们在剑柄提取的孢子样本，呈现量子纠缠态...“

徐周突然挥剑斩向虚空。剑气撕开的裂缝里，修真界昆仑雪峰的景象与死海母巢重叠。他看到三百个自己正在不同时空挥剑，而每道剑气都让母巢内的青铜剑阁模型多出一道裂痕。

“带我去母巢。“徐周扯开防化服，青龙逆鳞在胸口闪烁，“那里有我要的答案。“

改装悍马冲破孢子雾障的瞬间，徐周看到了修真文明最惨烈的战场。母巢肉壁上的神经突触，实为无数柄锈蚀飞剑；流淌的荧绿色浆液里，沉浮着刻满符文的头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