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克里斯 · 亚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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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个恨不得全场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的自大狂么,还是叛逆的纨绔黑二代,又或者是在无人处安静地看一场日落的人?

我没能找到答案,只是希望在埃及最好不要碰到这家伙,因为无论他到底是谁,要是蹚进了埃及,那这趟的水指定清不了。

等我跟负责人交接完,换下衣服出来的时候看到老张和他姐姐站在大堂里,而且瑞亚也在。

本来我和老张说的是在拍卖会上互相假装不认识的,省得被人看出端倪,日后再牵连到他姐姐。但他刚刚先是去找我添酒,现在又是大摇大摆地等在门口,我一时也不知道这个演哪出儿。

见我出来,老张挥了挥手,我明白这是在等我了。于是我连忙走过去,先对着张敏叫了声“姐姐好”,可不知道瑞亚要怎么称呼,就冲她笑了笑说了句您好。

老张看出我的顾虑,介绍说:“这位是瑞亚姐姐,我姐姐的好朋友。”

我于是又叫了声“瑞亚姐姐”,然后跟张敏说:“一直没找到机会跟您道谢呢,多谢姐姐。”我特意没把谢什么说清楚。

张敏点点头,笑着说:“你和我妹妹还有小弟都是朋友,也叫我声姐姐,就别客气了。”

我笑眯眯地连连称是。

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瑞亚开口了,她扫了老张一眼:“张旸,你叫我瑞亚姐姐也就罢了,别让别人瞎叫。”她这话一说出来,连张敏都是一愣。

我心说这也是太不客气了,虽说的确张口几千万英镑的主儿我是高攀不起,但这当面下脸子也有点儿过了。况且刚刚老张的姐姐刚跟我说完不要客气,她这不是打自己朋友脸么?

我倒是没觉得被人看轻有什么不爽的,也不想张敏姐姐为难,于是赶在老张前面说:“不好意思冒犯您了,初次见面,我的确不该盲目称呼您的。”

老张看着还是有点儿生气了,我捏了捏他的胳膊,张敏也打圆场:“素商你真的是,张旸叫我一声姐,也叫你一声姐,他的朋友跟着叫,也没什么关系吧。”

瑞亚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敏敏,这你就不知道了。别人就算了,但是张旸这个朋友不能瞎叫。”说着,她转过头来看了看我,红唇一勾:“你应该管我叫瑞亚阿姨。”

这下她把我们都搞蒙了。

难道美籍华人不懂中国的辈分要怎么分么?她明明和张敏差不多大,哪有辈分到她这里就岔开的呢?从来只听说过往年轻了叫,除了占便宜要当人家爸爸以外,没见过平白拔辈分的。但瑞亚又说的认真,不像是成心压我。

我没辙了,顶着一头雾水在她的注视下叫了声“瑞亚阿姨”,她才满意地点点头。

接着瑞亚就扔下一地的莫名其妙,跟张敏手挽手吃饭去了。一直缠着她的金发年轻人也被抛下,他无可奈何地和我们对视一眼,出门前又是一脸高冷。

我和老张也懒得多想,和阿天汇合以后也去吃了饭,顺便把今天得到的信息整理了一番。

阿天说【永恒之眼】拍卖的时候磁场探测器一直在响,比我碰上亚诺那会儿强很多。可能是因为开场之前我碰到亚诺的时候他没有把【永恒之眼】带在身上,而在拍卖过程中我就站在展台附近,相当于和那磁场来了个近距离接触。

那个意大利人简直是满脸贴着“有问题”。不过除了亚诺,我觉得瑞亚也不像是什么无害公民。于是我问老张他对瑞亚了解多少。

“我跟大姐的这个朋友其实也不太熟,不过好像在我印象里从小就知道有这么个人。”老张想了想,又补充道。“瑞亚姐好像是父辈就移民去美国了,家里也是做生意的,是跟医药相关的产业。她自己好像也是个生化学家,这点和她家老爷子一脉相承。”

如果是这么个清白背景,那怎么就和磁场扯上关系了呢?我们三个想了半天没想明白,干脆闷头吃饭。

等回了学校,阿天把今天拍到【永恒之眼】的土耳其裔英国人的资料也查了出来。他隶属的公司注册地不在英国而是在美国,并且他一年大多数时间也是在美国生活的。巧的是,那个公司是由一家生物医药产业控股,属于【海茵家族】基金会。

至于瑞亚,阿天查到的信息和老张说的基本吻合。

瑞亚中文名字叫栾素商,出生于旧金山一个华裔富商家庭,上面还有一个姐姐。因为姐姐的早逝,瑞亚是家里产业的继承人。然而资料显示她对家族生意并不上心,只是偶尔会参加一些商业宴会,基本是属于那种坐等分红的类型。瑞亚很喜欢极限运动,赞助过一个专业的潜水俱乐部,此外她设立了一个专门资助生命医学的基金,名下还有个研究所,大多也是医学方向,只除了一个搞航天飞行器的以外。

奇了怪了,这些搞生命科学的为啥都来抢一块能带来地质异动的矿石?

关于克里斯·亚诺的资料并不多,而且所有的记录都是从他自阿富汗回来之后才有的。不过他倒是在不同网红的instagram被圈过无数遍,满世界都是他的痕迹,看样子无论他真实身份是什么,表面上这个旅行博主的身份也很努力在落实了。

我们把整理好的人物关系也填进了阿天做的地图里,接着就大眼瞪小眼,一时抓不住线索。等有人撑不住,打了第一个哈欠以后,我们都知道该就此打住了。

这时候离我们动身去埃及不到一周了。老张说回去再问问他姐关于瑞亚的情况,阿天则要再去查查亚诺的底细,我也准备再去各种记载里翻找一番。

就在出发之前,碰巧赶上牛津的格里菲斯埃及学研究所要展出一批从未公开过的文献,这些曾经被秘而不宣的是英法一战时期在埃及撒哈拉地区的考古报告。一收到邮件我自然立刻报名参与,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通知得太过突然,当天下午等我到集合地点的时候就只有零星几个人。

这些珍贵的手写发掘记录被封存在被钱钟书称为【饱蠹楼】的图书馆里。我们依次领了个沉甸甸的小牌子挂在脖子上,安静地穿过伏案的学生和学者们,到了地下二层的一扇漆黑的大门前。

“大家好,我是派崔克,这个项目的负责人,请诸位务必随身佩戴【英国探索学会】的徽章。”门艰难地向里打开了*,里面是满满当当的古卷和档案,一个秃顶的男人站在房间正中。他举起和我们一样的小牌子,示意大家进去。“这些徽章镀过铅,是安全触碰这些机密*文献材料的唯一保护,戴着它就能像法老戴着护身符一样穿过死亡和永恒。”

丝滑的英腔如蛇吐信子般钻进耳朵里。我下意识地握住挂在胸前的徽章,这才注意到【英国探索学会】的标志和拍卖会建筑外属于【黑棘伯爵】的家徽几乎一模一样,除了构成徽章外圈结构的衔尾蛇不是由荆棘组成的以外。

现实时空被厚重的大门关在了外面,派崔克的声音空悠悠传来:

“欢迎来到一战时的古埃及,将要知道真相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