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院长的离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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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天翔低头看着院长，声音微微颤抖：“院长，您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在孤儿院的日子吗？那时候我们总是偷偷溜出去玩，每次都被您追着‘抓’回来，训完一顿，还给我们讲道理。”

宁雪听了，不禁笑出声，目光里透着深深的怀念：“是啊，有一次天翔非要拉着我翻墙出去玩，结果摔得一身泥，衣服都湿透了。我们还想着能瞒过去，结果刚进门就被院长发现了。”她顿了顿，语气中多了一丝温柔，“院长不仅没有骂我们，还拿着药箱，帮我们把伤口擦干净，还叮嘱我们以后要小心。”

听着他们的回忆，院长的眼中也渐渐泛起一丝光亮，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你们那时候真是一群淘气包，总让我费尽心思才能把你们‘抓’回来。尤其是天翔，总是带着大家‘惹麻烦’，每次都被我找到的时候还理直气壮。”

郑天翔挠了挠头，脸上带着一丝羞涩的笑：“院长，您那时候真的比我们聪明太多了。我们以为自己计划得天衣无缝，结果每次都被您提前‘看穿’。”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怀念，眼神也闪烁着童年那些无忧无虑的片段。

宁雪轻声接过话头，笑容中带着感激：“但院长，无论我们犯了什么错，您从来没有打过我们。您总是和我们说，做人要懂得珍惜，尤其是我们这些孤儿，哪怕没有父母，也要比别人更珍惜自己。”

院长听了，眼神更柔和了些，他抬起头看着两个曾经的孩子，语气里满是深情：“是啊，虽然你们是孤儿，但你们从来不是没有家的孩子。孤儿院就是你们的家，而我只是尽力在你们成长的路上给出一点点帮助。”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满足，“看到你们今天这样懂事、成长得这么好，我就觉得……这一切都值得了。”

郑天翔握紧了院长的手，感受到那双手的瘦弱与冰凉，心中酸涩难忍。他声音哽咽：“院长，没有您，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走过那些日子。是您教会了我什么是坚持，什么是责任，我这些年……一直记着您说的话。”

宁雪也点点头，语气里满是感激：“院长，您不仅是我们的家长，更是我们的榜样。我们一直希望自己能够变成像您这样宽厚、仁慈的人。”

院长轻轻闭了闭眼，脸上露出了一抹满足的微笑：“你们能这样想，我真的很欣慰。其实，对我来说，孤儿院的每一个孩子，都是我的孩子。我所做的，不过是希望你们能走得更远，有更好的未来。”

郑天翔沉默了一瞬，随即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说道：“院长，您知道吗？孤儿院不是我成长的地方，它更是我真正的家。我后来虽然有了新的生活，但我从来没有忘记这里，也没有忘记您。”

院长听了，眼里泛起了一丝光泽，他缓缓点头：“我知道，天翔。你是个重情义的孩子，虽然你离开了孤儿院，但你心里始终没有忘记这里。其实每次看到你们长大、离开的时候，我的心里既高兴又不舍……但你们有你们的路要走，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为你们祝福。”

宁雪望着院长，犹豫了片刻，轻声问道：“院长，您有没有什么心愿？有没有什么事情是您一直想完成的？”

院长闻言，稍稍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温和的笑容。他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慈爱：“孩子，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愿望。只希望你们这些孩子都能过得好，找到自己的归属，幸福地生活下去。对我来说，这就是我最大的愿望。”

郑天翔紧紧握住院长的手，声音微微哽咽：“院长，我们一定会好好生活，不辜负您的期望。”他的目光中满是坚定与感激。

宁雪也轻轻点头，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承诺：“院长，您放心，天翔和我都会记住您的教导。不管我们走到哪里，孤儿院永远是我们的家。”

院长听着他们的话，轻轻闭上了眼睛，缓缓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安详的微笑：“好孩子……你们能这么想，我真的很高兴……”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整个人似乎沉浸在一种回忆与满足之中。

郑天翔看着院长逐渐疲惫的神情，心中一阵刺痛。他忍不住低声说道：“院长，您一定要好好的，我们还想多陪您一段时间……”

院长的呼吸变得缓慢，声音微弱，却依旧带着温暖：“孩子们……别担心我……我这一生，已经很满足了……你们都要好好的，继续向前走……”

随着院长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房间里变得异常安静。宁雪和郑天翔默默地守在他的身旁，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感——感激、不舍，还有深深的敬意。院长的脸上带着一丝疲倦，却依然保持着平和的微笑，仿佛在用最后的力量安慰他们。

片刻后，院长缓缓闭上了眼睛，呼吸渐渐平稳。宁雪轻轻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郑天翔：“天翔，院长可能已经……”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忍。

郑天翔垂下头，泪水无声地滴落在地板上。他紧握着院长的手，仿佛想要抓住那份曾经给予他无尽温暖的力量。他低声喃喃：“院长，您永远是我们心中的家长……永远都是……”他的声音颤抖，眼泪模糊了他的视线。

宁雪靠近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说道：“天翔，院长希望我们好好生活，他不会希望我们一直沉浸在悲伤中。”

郑天翔缓缓点了点头，虽然心中无比痛楚，但他知道，宁雪说得对。他抬起头，用力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就在此时，院长的保姆走了进来，她的眼神中满是悲痛，却依然强作镇定。她轻声说道：“孩子们，院长已经走完了他最后的一程。他这一生，最感谢的，就是你们这些孩子的陪伴。他常说，正是有了你们的笑声和成长，他的人生才没有遗憾。”

郑天翔和宁雪默默地点头，却无法说出任何话。他们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院长那安详的面容上，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保姆的声音微微颤抖，但带着一丝愤懑：“他有儿女，可我不敢相信，他们连葬礼也未必会参加。他们这些年对院长……太冷淡了。”

听到这话，郑天翔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愤怒，但随即被死神的声音打断。死神瞬间占据了他的身体控制权，声音冷静且果断：“他的儿女是否会来，是他们的选择。但我们会来送他最后一程。这里是我们的电话号码，”死神从郑天翔的口中说道，“有没有纸和笔，我将家里的联系方式写下来。举办葬礼时通知我，我一定会回来。”

保姆迅速跑到房间，片刻后拿着一本笔记本和一支笔跑了回来，递给了死神。死神接过笔和本子，熟练地写下了一个虚拟号码，然后将笔和本子还给了保姆。

保姆看着本子上写下的号码，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好，我一定会通知你们。”

宁雪轻轻拉住郑天翔的手，示意他离开。两人走出院长的家门，阳光洒在他们的身上，温暖却无法驱散心头的沉重。

天翔和宁雪走出院长的家，夜幕已完全降临，沉重的乌云覆盖了整片天空，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湿冷，夹杂着风雨将至的气息。路灯的昏黄光晕洒在雨湿的街道上，模糊而静谧，映衬着天翔此刻复杂的心情。

他们并肩走在雨中，脚步沉重而缓慢。雨点轻轻落在两人肩上，衣服渐渐湿透，冰冷的触感让天翔从院长去世的情绪中稍微回神。宁雪一直默默地陪在他身边，未说一句话，却让天翔感到一丝安慰。

“天翔，我们回去吧。无论发生什么，生活还要继续。”宁雪轻声说道，目光温柔，仿佛能看穿他内心的挣扎。

天翔停下脚步，转头望向院长的家，那扇老旧的木门在雨中显得更加孤寂。他的目光中满是复杂的情感，不舍、感激、悲痛交织在一起。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院长，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我会好好活下去。”

宁雪轻轻点头，抬手擦去自己脸上的雨水，也许其中还夹杂着一滴眼泪。两人最终迈开脚步，雨水拍打着地面，发出沙沙的声音，仿佛为院长的离去奏响了最后的挽歌。

走了一段路后，宁雪突然停下了。她望向天翔，眼中带着几分不舍，但更多的是理解。“天翔，我就送到这里吧。”她微微一笑，“你回去吧，好好休息，有事记得随时找我。”说完，她挥了挥手，消失在雨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