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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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沉垂下眼眸，呢喃自语道：“舍……不得……”

段凌霜没听清楚，“你在说什么？”

他应声，“没什么，还请太后离臣远些，压着臣的衣袖了。”

我微窘，“是哀家不小心，你伤得重吗？”

“无碍，太医说只是皮肉伤，养些日子便好。”

段凌霜铿锵有力道：“明日哀家定会将陈峰打得皮开肉绽，为你报仇。”

“太后不必如此。”

他嘴上说着不必，可我察觉到他唇角有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呢？

没人是甘愿被冤枉的，我也绝不会让沈星沉承受这不白之冤。

第二日，慈宁宫。

段凌霜悠然地坐在软榻上，还饶有兴致地摩挲着手上的翡翠扳指。

旁边的宫女为我沏上了一杯热茶，茶叶浸泡开来，我要等的人也来了。

“母后叫儿臣来品茶，儿臣不甚荣幸。”

“皇上坐下吧。”

李稚身后还跟着陈峰，满面红光，把沈星沉害苦了，能不高兴吗？

我轻笑，“陈指挥使来品品这茶，说说什么味儿？”

“多谢太后赐茶。”待他咽下绿茶后，面露难色，想要吐掉却不得不忍住。

陈峰艰难地说道：“好茶。”

我在心底冷笑，加了金汁的茶，也真是难为他说好喝，“怎么个好法？细细说来给哀家听。”

“这入口酸又苦……别有一番风味。”

掩帕轻笑，真是多谢他告诉我，金汁是何味道，我脸色一沉，“不对吧，这茶清甜，怎么酸苦了？皇帝，你觉得呢？”

李稚诚实乖顺地说道：“儿臣喝着也是清甜的。”

我向陈峰发难，“好啊，陈指挥使竟敢欺骗哀家和皇帝。”

他跪地求恕罪，“微臣不懂茶，许是说错了。”

我给旁边侍奉的大宫女彩云递了一个让眼神，小丫头立刻心领神会。

彩云嗤笑道：“那陈指挥使是山猪吃不了细糠。”

“这……”

段凌霜佯怒，“彩云不可这么开陈指挥使的玩笑。”

“臣确实有眼无珠，不是好茶。”回过味儿来，试探道：“昨日沈侍中损毁先帝著书被罚跪，实在可怜。

原本想过去扶他起来的，后来听宫人说太后命人送他去太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