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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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奕点了点头，起身：“走吧。”

刚刚砸猫的小孩从身前经过。

两人并排而行。秋高气爽，是个闲暇的好天气。

“几成把握？”司奕问。

“五成吧。”

“提前了有一刻钟，现在说只有五成把握？”

“五成于己，五成顺应天意。”

“天意……”她出神了一会，继续问道：“要不要在外留会？那场宴席应该还没结束。”

余活明白她的意思。不出意外的话，他的那位哥哥——余长年，应该又在想着找他麻烦了。今日白宛府有来客，府里上上下下是到齐了的，宴请八方，与白宛有关系的大人物也会到场，很热闹。这种场合需要个人热场，他就很适合做这个人。无论是作为谈资笑料还是别的什么。

这个时候在留在外面，直接把那场宴拖走也是一种选择。很失礼，但以他的名声而言，也不会有什么人诽腹一说烂了的傻子。但余活自己没这么打算做。

余活：“不用了。对他还没到要避瘟神的程度。况且，有客来，总得见见。”

司奕对那个所谓的来客毫无所谓：“你想没想过你哥哥为什么针对你？”

“我父亲默许。”

“还是个管事的。”

“两说吧。”余活随便找了个话题：“怎么突然想养猫？”

“那只猫要死了，想看看能不能为它改命。”

这话属实有些鬼扯了，照那只猫上窜下跳的程度，怎么看都是无病无灾的样子，再蹦达几年都不是问题。但余活一点也不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改命？”余活问。

“嗯，命。如果刚才它是向我来的，我会养它，但不是。和你说的一样，五成概率，你和我之间，一半生死。但其实就算是九一，它也会奔向那一条死路的。所以即便我刚才强行抱走它，它也会因为其它原因暴毙。所谓命就是这种东西。”

“你会死心吗？”余活忽然问。

她眼眸半闭，带着倦意，微困：“不会，你呢？睡了十六年。”

“三年的时间，还不够看清命数。”余活说。

“像大梦初醒？”

“庄子梦蝶，谁又能分清？”

“可惜了，但醒了的就别被人说成傻子了。那些闲话我听着都要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以前不想计较，现在就更没这个必要了。我猜很快，我就要离开白宛府了对吧？”

“嗯，在你拿到‘花’之后。”

白宛府己近。

司奕踏上工整平齐的台阶，朱红的墙左右铺展开，两侧石狮盯着从它面前经过的每一个人，或威严或戏谑。

府门大开，喧闹从里面隐隐传出，欢歌笑语，余活还隐约闻到了酒香、听见了声乐。即便还未踏进去，都能想象到里面有多热闹，当然也可以说吵闹。

身后有一点豆沙落地的声音响起。

然后是两点、四点、十点……

顷刻之间，骤雨至。雨势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开来。瞬间把世界拉进朦胧的意境来。千万朵水花溅开，千万朵又消弥不见。留下密集的小鼓点用沙哑、模糊的声音把一切包围进一片静谧中。

“真巧。”司奕望雨。

“嗯。”余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