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子墨抢剑 方鱼打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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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的时候，白娴凤帮着方子墨压方鱼服从，而两个人的时候，白娴凤又要站在方鱼的角度和方子墨争吵。
貌似方鱼的前世就是这样，所以方鱼才在白娴凤的引导下，年纪轻轻就承担下方子墨和方子赫二人留下的债务。
但现在都重生了，还是这样。
方鱼有些丧气，更在一时间有了迷茫。
就在这不甘心的心态下，许久他的心情才渐渐平静下来。
不甘心又如何？长剑虽好，对他来说不过外物，唯有修炼才是他心甘情愿的事情。
一夜修炼无话。
转天清晨，方鱼早起准备去学堂，却被白娴凤拦住，她塞给方鱼一张五两银票。
“那把剑你爹非要，那就只能给他了！你再找人打造一把！”白娴凤欲言又止。
方鱼将银票递了回去，说道：“不用了，不去感谢人家就行！”
原本在方鱼的想象中，白娴凤肯定要再推回来的。
岂料白娴凤却将银票接下，“嗯，我也仔细想过，不用特别感谢，本来学堂老师帮学生也是应该！你找机会请他吃顿饭就行！”
说着，她拿出一张二两银票。
方鱼见状，也不接下银票，反而扭头就走。
同时他心中凛然，能这样办事儿才是白娴凤和方子墨的本性，前世他太过弱小和木讷，直到他成为巡城司的小队长时，才亲身体会过这些，他也因此丢掉了小队长的职务，还差点儿被人处死。
今世他稍微强大，白方二人紧跟而上，将现实、刻薄、吝啬，都堆在他面前。
这再次给他敲响了警钟。
不过此时厚道的方鱼却将注意力转向另外一个层面，作为前世今生和方子墨、白娴凤接触最多的他，会不会受到这二人影响，在不经意间也变得如此呢？
这方面他并没有确定的答案，但他自认应该问题不大。
今天，他并没有选择一早直接去霍家老铁铺，开始自己的第一天工作，毕竟昨日霍老铁反复强调穷乡僻壤没什么订单，他需要给铁匠铺一些时间来积累订单。
同窗们见到他，纷纷调侃他请客不及时的问题，方鱼满口答应，“烧烤、烧烤，还是烧烤！”
熬过了一上午无聊的课，又和同窗吃过午饭，请大家喝了红枣茶之后，方鱼直奔霍山镇方向而去。
当他出现在霍家老铁铺的时候，霍老铁和霍小二正望眼欲穿的在门口等着。
热情的把方鱼迎进门，霍小二先忍不住开口，“广宇匠师，我们一上午给你接下不少订单，我算了一下，到目前为止是五出一的精铁十斤，四出一的精铁四十斤，六出一的精铁两斤，呃，六出一的精铁没问题吧？”
方鱼点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一旁的霍老铁有些不好意思道：“广宇匠师，真不好意思，上午没收住，一下子这么多单子找上门来。”
方鱼笑道：“没关系，这些不是急活吧？”
霍老铁忙道：“这个不急，三天之内，实在不行我和他们几个再谈谈，五天之内也行。”
方鱼道：“三天啊，那肯定没问题！”有了昨天的经验，若只是打铁锭的话，最少能节省一半时间。
霍老铁赶忙点头道：“那你先休息下，咱们再开始。”
方鱼道：“咱们？我自己就行，你们准备好粗铁。”
霍老铁道：“我们可以给你提供二出一的精铁，我们这里二出一精铁还是很不错的！”
方鱼略一迟疑便道：“没必要，你们应该赶不上我打铁的速度，要是有可能的话，给我一转精铁就行，甚至不到一转精铁，只要除过杂就行，这样能节省不少时间！”
霍老铁沉吟一下，便道：“那我们保证除杂后的粗铁吧！这样铁牛铁虎就能干，小二负责记账，我还得把之前的订单完成！”
方鱼点点头，他也看出来霍小二似乎更愿意做记账之类的活儿，毕竟这个更轻松。
霍老铁笑道：“那咱们就开始吧！小二先领广宇匠师换衣服。”
在铁匠铺的后面有一排五六间房子，霍小二为方鱼介绍，大屋是霍老铁和他的，另一间是铁牛铁虎的，还有一间里面也铺着被褥，是之前跟去外面开铁匠铺的两位师傅的。
给方鱼开的是一间新房间，里面有一张床，一个柜子，床上有崭新的被褥，桌子上有一套茶具。
霍小二笑着说道：“广宇匠师，以后这个房间就是你的了，被褥和茶壶茶杯都是我上午刚买的，柜子里有一套打铁的护裙，是我估计你的身材，用我们这最小号的护裙裁出来的，您试试合适不合适，不行我再改改。”
方鱼笑呵呵的接过护裙，一边试着，一边笑道：“小二哥，你还会裁衣服呢？”
霍小二一个大男人，被方鱼这么一说，居然露出害羞的神态，轻轻“嗯”了一声。
方鱼见状，浑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霍小二说道：“那您先在这里换衣服，我去前面先准备着。”
对如此有眼力价的霍小二，方鱼在心中表示了满意。
等对方离开，方鱼将门关上，而后他坐在床边，打量着这间设施简单到几乎没什么的房间。
这屋子虽然简单，但只要他在霍家老铁铺打铁，这就是他的房间。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前世，在三合派炼药堂也有一间他专用的休息室。
更有那一刹那的冲动，他想就此住在这里就好，竹竿巷五号的家虽好，却竟是不怎么愉快的经历，有前世的，也有刚刚发生的……
就这么愣了一阵子，他才穿戴整齐，来到打铁房内。
在这里，霍老铁将之前他用的炉位让给方鱼，“广宇匠师，这个炉位有从外面引来的地火，还有废灵石的加持，算是我们这里火力最前的火炉了！”
方鱼点点头，用心感受，果然火炉中不断有火属性灵气向外逸散，这正是他来此打铁所求。
没有多说什么，大家纷纷去忙自己的事情。
新出炉的铁锭不断被送来再次加热，虽然这些铁锭已经被除杂过，但在方鱼看来还是差了不少，他需要重新再除一遍杂，然后再开始锻打。
这个问题很快就被细心的霍小二发现，他跑去和霍老铁沟通。
之后，就在方鱼没顾及到的身后，霍老铁好好把两位手下教育一番。
这种情况在方鱼第一次休息的时候，被他发现。
他跑去观看铁牛和铁虎提纯粗铁的过程，却意外在粗铁炉附近感受到金属性灵气。
这让方鱼大喜过望，这对他现在的修炼简直就是及时雨。
再稍微一琢磨，他就明白，这些金属性灵气大概率出自铁矿石，但火克金，这些铁矿石被煅烧融化之后，金属性灵气是很难保留的。
这一点，也在他将铁矿石砸碎后得到了验证。
“那个，霍掌柜，我建议你们接下来可以将这些大块的铁矿石砸碎了再去融化，这样除杂应该能容易很多……”
方鱼心中一动，说出自己的建议。
霍老铁从善如流，反正在他看来，既然方鱼都需要自己除杂了，那铁牛和铁虎两个基本就是闲人，砸个铁矿石对这俩人也不是什么事儿。
铁牛和铁虎自己也不认为是事儿，他们满口答应下来。
但在接下来砸矿石的过程中，二人却吃尽了苦头。
毕竟他们只是普通人，虽然身强力壮，实际上力量远不及方鱼这个炼气后期修士。
方鱼呢？面对被砸出来的金属性灵气，他距离太远，又的确不方便吸收。
因此，这头一天打铁的第二次变化出现了，方鱼先砸碎铁矿石，而后铁牛铁虎将之煅烧，化成铁水，方鱼亲自操作除杂，而后锻打提升转数……
好吧，这么一来，霍家老铁铺的四位“资深”铁匠都不好意思起来。
好在这之后还有一步塑形的工作，霍老铁主动将之抢到手里，说方鱼只需要造出精铁，具体将它们变成什么模样，就由他来动手。
对此，方鱼倒也没有反对。
但霍小二却说道：“爹，咱们得订单几乎都是铁锭……”
霍老铁脸一黑，心中有气却无从发作。
不过，很快霍小二的报应就来了，因为他的不上心，将一批铁板料看成了铁锭料，这让霍老铁不得不返工。
接下来，方鱼就见到霍老铁将霍小二按在地上打。
众人对此似乎早就习惯，铁牛向方鱼解释道：“小二什么地方都好，就之嘴上不饶人……”
方鱼笑笑，心中却不以为然，迄今为止，他对霍小二的印象是个细心精明的人，却不曾见到他嘴上不饶人的一面。
打铁的时间似乎过的很快，当傍晚时分到来时，方鱼已经完成了二斤六转精铁，十斤五转精铁和二十斤四转精铁。
这么算下来，这一天的订单只有二十斤四转精铁没有完成。
虽然，再加加班，完成这剩下的二十斤四转精铁不难，但第一天打铁，方鱼还是准备早些回家。
他让霍老铁来检验今日的工作成果。
霍老铁其实早就在一旁盯着，对于这些精铁他早就心里有数，此时，只听他大方的说道：“广宇匠师的这些精铁不用检查，都是远超出预期的好货！”
方鱼笑道：“那我就先回去换衣服了，还得早些回家！”
霍老铁点点头，任由方鱼回屋。
等方鱼拿着小包出来的时候，却见霍老铁带着霍小二等在门口。
方鱼露出询问神色，霍小二上前一把将他拉到院中的石桌前坐好。
“广宇匠师，咱们算账！您这样的大匠师都是一日一结的，咱们不能破了这个规矩。”
方鱼点点头等着对方的下文。
只见霍小二拿出一个账本，翻到最后一页，说道：“咱们今天完成了二十斤四转精铁，这四转精铁的价格是五百文一斤，二十斤就是一万文，也就是十两银子；五转精铁完成了十斤，每斤是十两银子，十斤就是一百两，六转精铁二斤，每斤是六十两，二斤就是一百二十两，所以一共算下来就是二百三十两银子。广宇匠师，您看看，这是底册和订单……”
霍小二将账本和一摞订单交给方鱼，方鱼简单扫了一眼，便将之还给霍小二。
霍小二刚要说话，霍老铁便抢着说道：“广宇匠师，按照咱们昨天的约定，对半分，这二百三十两银子，应该分给你一半，也就是一百一十五两。但我们铁匠的规矩是定金只收一半，也就是我们这里也只收到一百一十五两。”
方鱼点点头，笑道：“那你们就在结清这些订单之后，一并算给我就好！”
方鱼手边并不缺钱，对这百多两银子也没那么大需求。
霍老铁赶忙摇头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和小二商量过，要把这一百一十五两都给你的……”
“呃……”方鱼有些疑惑。
霍小二赶忙解释道：“广宇匠师，我和我爹是这个意思，就是现在打铁，其实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就不想再压您的薪水了……”
霍老铁也说道：“原本咱们对半分就是我们占了便宜的……而且规矩也是一天一结算……”
方鱼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笑道：“那也行啊，你们如果没收到这么多，也没必要往里垫钱啊！”
霍小二双手拿出一叠银票，递在方鱼面前，“广宇匠师，您放心，不会的！”
方鱼欣然将银票接下后，告辞离开。
临走，他对霍小二开玩笑似的说道：“小二哥，以后可以多接一些六转精铁的订单啊！四转可不怎么赚钱呢！”
霍小二赶忙点头，说道：“四转精铁的订单是我爹接下的，那是他的老朋友，他拉不下面子，就只能辛苦你了！”
看到霍老铁黑着脸还要挤出歉意的笑容，方鱼呵呵一笑，心中已经想到霍小二接下来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