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搏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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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有唐正一人牵制住群贼,众商贾、众武师二话不说地齐往山下逃窜,他们都看懂了,无论是山贼、女孩还是黑衣少年,都是冲着唐正二人来的。
女孩并不觉得依靠她和少年,以及这群山贼,会有半点希望将唐正埋在这山道上,但她仍要出手牵制住唐正,因为由始至终他们的目的只是那些灯。
每逢唐正要下杀手时,女孩就会适机打出暗器来拦下唐正,保下一个贼人的性命,饶是如此,道上还是慢慢慢慢只剩下七八个山贼能动弹。
又击开一枚钢针后,唐正“啧”地一声,捏定剑诀,使出泷月剑法十一式中的“月满西”,霎那间,唐正手中长剑剑气大盛,道道剑影笼住众贼,剑影所至,皮穿血溅。
唐正并无意要取众贼性命,只愿脱身赶至唐立身旁。
见血的贼人心中惊骇不已,欲退时,一枚钢针洞穿一落跑贼人的咽喉——它从颈后入,又从颈前冒出约莫丙三寸,那贼最后只“呜”地冒出一声,倒地扭拧几下便不再动弹。
唐正见众贼眼中生出绝望之意来,就提醒他们:“朋友!她只有几支破针,何必怕她,倒不如一起上,一人一刀砍死这娘们。”
出乎唐正意料的是,那些贼人听到这话,脸上的绝望不减反增。
女孩笑道:“唐公端,休要浪费气力摇唇鼓舌了,还是省点力气挨个杀了这些畜生吧,他们怕我的毒可怕得紧,你尽管问问他们:你们是愿意痛快地被一剑砍死,还是愿意被毒个四五天再死?”
说这话时,众贼又吼叫着扑向唐正。
黑衣少年一连砍死几个逃跑武师后,发觉追不上更多的人,便问一旁的尸首吐了口唾沫,“呸”了一声,他折返回唐立处,看见唐立仍是躺倒在地上,胸膛大幅度起伏着,喘息声十分响,便蔑笑一声:“待老子找到灯,就用它砸死你,不知道你看见自己被护了一路的东西砸死是什么感觉,嘿嘿。”
少年跃入车厢,举起钢剑剑首砸开箱锁,不断翻找着那三盏主灯,箱内杂物众多,少年不耐烦地挨个扯开包袱皮,没注意看唐立昂起头来,左手捏个“天”字诀,聚起周身功力,右手一指:去!”
“呀啊!”
少年惨叫一声,后背炸出火团,火焰很快烧尽其背部衣裳,还粘住了少年身后的皮肉。不断炙炼着骨血。
少年就地一滚,火焰却压不灭,直像要钻入少年体内般,直至唐立动力一滞,捏不定功诀时,火焰才熄掉。
空气中弥漫着肉体烧焦的气味,少年伏在厢内,身后一缕黑烟又接一缕青烟,更有白汽相随,从他同样起伏不止的胸膛可见,他并未死掉。
听见少年凄厉的惨叫声,女孩面露一抹苍白,转而一道冷酷的笑容浮在面上,她摸出另一种暗器悄无声息地朝唐正打出。
唐正虽在应付癫狂的众贼,但他知道真正要提防是女孩打出的暗器。
唐正一眼看出这次暗器不似细长尖锐的钢针,有意避让,苦于被贼人纠缠,便退步边巽,一脚踢中山贼,教他先挨下暗器,那贼挨了暗器仍能站住,显出女孩打暗器的力道并不如先前强势,可下一瞬,一枚短钉自那贼人腹中穿出,唐立鼓足功力使出一式“月落无痕”,堪堪挡下这短钉,他在诧异这钉来处和钉势凌厉时,顿时晓得这是什么暗器:“子母钉!好狠的暗器。”
唐正在师从唐泷云游四方时听其讲过这式暗器,子母钉在被拦下时,子钉将从母钉处再打出,势头更为猛烈,而有的子母钉在打出时,众子钉将在半途射出,叫人防不胜防。
虽是如此,唐正并未见过子母钉的真容,直至今日。
唐正再挑断剩余众贼手腕,见女孩峻目撒出一把暗器,其中既有铁菩提,又有钢针,甚至有落地化烟的毒丸,打出这些后,女孩身形一晃,直奔唐立而去。
唐正劈下前头细针后,也施展开追云逐月的身法,要拿住女孩。
就在唐正处理群贼时,那头的黑衣少年喘着气站了起来,从箱子里扯出先前就在翻找的盒子,他又摇摇晃晃地跪倒在地,打开盒子确认过是三盏主灯后合上,又晃晃悠悠地站直身子,拖着盒子朝唐立走来。
此时唐立因功力耗尽,伤势较重而晕了过去。
就在少年举盒要朝唐立脑袋砸去时,女孩点起轻功赶到,她知唐正就在身后,更知己方两人并非唐正敌手,便先行点了少年的穴道,接住盒子和楼过少年,衣袖一摆,似不经意间向唐立射出一支袖箭,随后身形急速而退。
唐正原本离女孩只剩三四步距离,见其又打出暗器,暴喝一声,情急之下掷出长剑,替唐立挡下袖箭。
这会儿,女孩两人已疾下山道,若只有唐正一人,足可追上去手刃两人,但这时唐立尚昏迷山道旁,不能不管。
饶是唐正再好的修养,如此给夺去主灯,也不禁暴喝如雷。
唐立只记得在后面几天里,短暂地醒过两次:一次是被唐正揭开身后衣裳正骨上药时痛醒,一次是夜里清寂时。再然后,唐立就是这回醒转过来,惘惘地望着窗外暮日余晖了。
唐立先试着转了转脖子,看清这是不知哪处店家的房内,而唐正并不在此处,又试着抬起胳膊,左手还行,唯独在举起右手时扯动身后伤处,痛得难以忍受,当即便呻吟几声,放弃举手活动。
随后,唐立活动了一下脚趾,发觉一如往常时,方松了一口气:他总听唐渲说族中有谁练功或打斗时弄断了脊梁,后半生双足无法动弹,只能躺一辈于的事,让唐立怕也怕死了。
全身的痛觉开始逐一向唐立提示还有哪里受伤,唐立边忍着痛,为郁闷地回想当天搏斗的情形,自己被近身时竟半点反抗的余力也无,幸亏最后使出驭火术把那小子烧死了。
唐立并没有发觉目己的想法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何若他真往深处一想,就知道黑衣少年被烧死后,唐正应当早带着他回到族里复命了,怎么会在一处客栈里待那么久?
唐立不细想那么多,只躺着默诵口诀运转功力。
功力周转过三四遍,唐立感觉有些尿涨时,听到门外头响起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