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是不是总说'宁可生三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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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茂!你昨天往豆沙馅里掺的巴豆粉,都在这搪瓷缸子底下结块了呢!";刘海中拎着物证闯进来时,许大茂正蹲在墙角扒拉煤渣。听见这话,他手里的火钳";当啷";掉在地上,煤灰溅了新换的千层底布鞋一鞋面。
";这……这是栽赃!";他扯开蓝布工装的上衣口袋,摸出皱巴巴的牡丹烟盒,手指抖得怎么也掏不出火柴,";我许大茂行得正坐得端……";
";成……成……";许大茂的牙关打着颤,";我补……我补钱……";他把手伸进裤兜,却摸到了个油纸包。拆开一看,竟是包发霉的粽叶——正是前天夜里他藏在煤堆里的";证据";。
";等等!";何雨琮突然按住他掏兜的手,";许师傅不如先尝尝这个。";说着端来青花瓷碗,里面是泡得鼓胀的糯米,";您不是说食堂的江米掺了陈米吗?尝尝这批新到的圆粒江米,东北五常刚运来的。";
";黔城站到了!";
";同志,进城嗦粉不?";
车窗突然被根竹竿敲响,戴斗笠的妇人递进来竹筐,里面码着紫皮独头蒜和折耳根。何雨琮眼睛倏地亮了,抓过一把带着须根的根茎:";就要这个!";
陈雪茹捏住鼻子后退:";什么味儿啊!跟阴沟里的水菖蒲似的。";
秦淮茹好奇地拈起一根:";这不就是鱼腥草么?我奶奶晒干了煮水喝过。";她咬下指甲盖大的一块,瞬间五官皱成包子褶,";呸!满嘴汽油味!";
何雨琮忙掏出手帕给她擦嘴,却见妇人竹筐里躺着青岩双花醋:";大姐,用这醋渍折耳根能卖我点吗?";
";后生识货!";妇人麻利地掐起折耳根嫩叶,拌上辣椒面、木姜子油和醋,";尝过再给钱。";
陈雪茹盯着妇人腕间的银镯:";这镯子……";
";苗银的,黔城姑娘人手一对。";妇人摘下镯子套在陈雪茹腕上,叮当作响,";换你手上的机械表咋样?";
";想都别想!";陈雪茹甩着新镯子退后半步,却见何雨琮已捧着拌好的折耳根大嚼起来。他舌尖滚烫,像有团火从喉咙烧到胃里,汗珠子顺着鬓角往下淌:";对!就是这个味!系统诚不欺我!";
秦淮茹盯着他泛红的脸:";何师傅中邪了?";
";是味觉记忆!";何雨琮胡乱抹了把汗,";四十年前京黔厨艺交流团来黔城,有位鲁菜大师被折耳根惊艳,回去后研发了道……";他猛地卡壳,这段记忆本该属于原身,此刻却像隔了层毛玻璃。
";研发了道什么?";陈雪茹凑近。
";鱼、鱼腥草馅粽子!";何雨琮脱口而出,自己先愣住了。
秦淮茹突然拽了拽他衣角,指着墙角的挂历:";同志,今天立夏,按老规矩该吃立夏饭……";她变戏法似的从帆布包里掏出腊肠、豌豆,";我们给所里同志做顿立夏饭,就当补介绍信的缺?";
炊烟在派出所小院升起时,陈雪茹正蹲在搪瓷盆前洗折耳根。水龙头淌出的水泛着黄,她摘掉腕表扔进盆里:";何师傅,你说这折耳根真能做粽子?";
";当然!";何雨琮往腊肠豌豆饭里撒木姜子油,";折耳根祛湿热,配赤小豆和粽叶……";他突然顿住,看见墙角竹筐里躺着几株特别的折耳根——根节紫红,叶脉金边,正是系统所说的";折耳根王";。
";这谁的?";
";老苗医的。";民警小刘吸溜着立夏饭,";他说这是给省城大饭店留的,治……治什么职业病?";
何雨琮心头一跳,想起现代看到的资料:1990年前后,黔城国营养殖场工人常患风湿,苗医用特殊折耳根入药。他摸出随身带的粽子样品:";用这个换行吗?五芳斋的配方,改良过……";
小刘眼睛发亮:";我妹在饭店当学徒!";
当夜三人跟着小刘穿过晃悠的吊脚楼,河风里掺着酸汤鱼的香气。苗医的木屋前挂着三串干辣椒,檐角铜铃在风中叮当。
";后生要找折耳根王?";苗医捧着竹烟斗,火光照亮皱纹里的银簪,";先尝尝苗家待客菜。";
木桌中央摆着个黑陶罐,揭开盖子的刹那,陈雪茹差点打翻米酒。折耳根与腊肉共舞,酸笋与番茄交融,汤汁里浮着诡异的绿色泡沫。
";这是……折耳根酿酸汤?";何雨琮舀起一勺。
苗医突然剧烈咳嗽,烟斗掉在地上发出脆响。何雨琮睁眼时,看见老人枯枝般的手抓向陶罐:";这酸汤……是我阿爸传给游击队的方子……";
";所以……";秦淮茹蹲在河埠头洗粽叶,月光把她的影子拉成长条,";四十年前张大师用折耳根酸汤,换了苗家治风湿的秘方?";
何雨琮把粽子码进蒸笼:";张大师回北京后改良了秘方,做成药膳粽子……但关键在折耳根王。";他掀起锅盖,雾气蒸腾间看见陈雪茹蹲在药材铺前,正用缝纫机改装碾药机。
";何师傅!";陈雪茹举着碾碎的折耳根粉跑回来,";药铺老板说,折耳根王要配……";她突然刹住话头,盯着秦淮茹微肿的右手。
";老许这是闻味儿解馋呢?";三大爷闫埠贵拎着搪瓷缸子经过,缸底磕在门框上当啷响,";昨儿街道办通知,你那辆凤凰牌自行车要当罚款充公喽。";
许大茂脖颈暴起青筋,前日他被工商逮着倒卖尼龙袜,三箱货全扣在派出所。想起娄晓娥临走时摔碎的景泰蓝花瓶,他狠狠啐了口唾沫:";闫老头少他娘的看笑话,等爷们翻了身……";
话没说完,东厢房突然爆发出哄笑。何雨琮正教傻柱包";双拼粽";,半片咸蛋黄坠在糯米堆里,油星子溅到烧红的煤炉上滋滋作响。";雨琮说的这叫';产品创新';,您瞧这蛋黄糍粑粽,";傻柱举着成品炫耀,";前头副食店张主任订了二十斤!";
";何师傅!收我当徒弟吧!";他扯着嗓子喊,惊飞了槐树上打盹的麻雀,";我许大茂给您当牛做马,只要……只要教我包粽子!";
正在收摊的何雨琮愣住,傻柱拎着竹匾冲出来,肉案上剁骨刀剁得当当响:";姓许的你个白眼狼,当年往我院里泼脏水,现在还想偷师?";
";我改邪归正了不成吗?";许大茂突然佝偻身子,额头重重磕在青砖地上,";娄晓娥跟了港商,我工作也叫单位除了名,现在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他扯开衣襟,露出肋骨分明的胸膛,";您要是不信,我把心掏给您看!";
秦淮茹端着搪瓷脸盆出来泼水,热水溅在许大茂脚边腾起白雾。";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她撇撇嘴,脸盆当啷撞在门框上,";当年你举报傻柱爸爸偷公粮,害得一大爷摘了帽儿,这会儿装什么可怜?";
";我……我那是……";许大茂突然哽住,喉结上下滚动,";我是被娄家逼的!他们拿捏着我放电影的工作……";他忽然抓起荆条往身上抽,布条抽出的血痕在暮色里格外刺目,";何师傅!您就行行好!我给您当学徒不要工钱,只要管口饭吃!";
何雨琮按住他抽搐的肩膀,触到冰凉的体温。这位穿越者望着男人通红的眼眶,忽然想起原剧中许大茂晚年孤苦的结局。他转头对傻柱使个眼色:";先让他进屋吧,冻出毛病来还得咱掏医药费。";
中堂屋里,许大茂捧着傻柱递的姜汤,手抖得碗沿磕牙。何雨琮摸出块桂花糕递过去:";想跟我学手艺,光磕头可不成。你可知道南派粽子的七十二道捆扎手法?";
";我……我能学!";许大茂咽下糕点,眼冒精光,";当年在放映队,我偷师过苏州老师傅的包法!";
窗外突然传来自行车铃铛响,娄晓娥的堂弟娄小娥推着凤凰车闯进来,车筐里堆着港式腊肠。";许大茂你个不要脸的,";他甩出离婚协议书,";娥姐让我捎话,说你在内地要是敢打她的旗号……";
";告诉她,";许大茂盯着娄小娥发白的脸,";老子从今往后不靠女人活着!";他转头对何雨琮重重叩首,";求您教我安身立命的本事!";
何雨琮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在傻柱身上。这位憨厚厨师挠着后脑勺:";雨琮你说咋办就咋办,不过……";他忽然抄起炒勺敲许大茂脑袋,";再敢起幺蛾子,老子把你包进粽子里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