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虚空传道如梦幻 炼气化墟初道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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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有什么啊？”

玉尘飞心中一惊，只见着一道青光没入眼中，随即髓海之中，被众多灵识灌入，他头疼欲裂，似要炸开，痛苦得大叫起来：“啊！”

玉尘飞感受到髓海之中，显现出一卷泛着黑气的古朴竹简，红绳固封上写着《虚空道法》。

“这是什么啊？”

玉尘飞意念之所致，企图解开红绳，打开竹简。但眸前景象再度变幻，他似从九霄云外坠落，一幕幕景象，逐渐成丝化缕，从身旁滑落。

不过刹那，猝尔如坠九幽之地。玉尘飞只身没入一团翻滚的黑气之中，其内有点点的星光闪烁着。

“这又是哪里啊？”

玉尘飞欲诉无门，不过三息，经历的大起大落之感，着实让他心惊胆颤，眸光涣散。

他抬手脚踏之时，皆是虚浮之感，所能感触得到的，只有四野茫茫的黑气。

不过一息，见那黑气翻滚起来，搅动着一腔黑气，似归墟涌动着，逐渐化成一黑色漩涡，四周景象又重现光亮，显出四野之景。

“轰隆——”

玉尘飞这才见清，其身置于连片乌云之中，浓黑的云海翻滚之际，暗黄色雷芒涌动其中，几道紫色惊雷炸现，宛如紫色长龙，顺势而落，激荡而出，发出阵阵轰天雷鸣。

“哎呀！”

震得他捂住双耳，拂云眉皱起。然后，玉尘飞亲眼见着一道紫色雷电从身边劈下，他吓得紧闭双眸，但那紫电只是径直穿过身体，身上毫无损伤。

“我是在做梦，还是陷入幻境之中呢？”

他突然明白了，这里一切都不是真实的，似梦如幻境一般，只能震荡他的心神，所感触到的一切，只是他心念之所至，产生的幻觉。

“放松，放松，不要自己吓自己！”

明白如今处境，虽然身处群雷惊骇之境，但玉尘飞强行稳住动荡髓海，平和气息，身上立马一松，不由轻快许多。

这时，玉尘飞琥珀瞳眸抬上，只见乌黑的云海之上，耀目太阳，似浮在云端，释放着耀目光辉，云层之上，宛如白昼。

一道黑色漩涡，正起步旋转，无形的一股吸扯力犹如漩涡，顺至而落，惊雷刹那破碎，雷鸣由近至远，消散不闻，尽被黑色漩涡纳入其内，连乌云中的暗涌的雷芒也一并归入。

“那黑色漩涡到底是什么，它那气息为什么和荆棘树藤上的有几分相似？”

玉尘飞琥珀瞳眸里处，尽是一抹漆黑，他感受到那黑色的漩涡似活物一般，有意识地在吸纳着云中惊雷，避开浮云。

见那黑色的漩涡，一眼望不到底，丝丝黑气往外溢出，却如漩涡一般，又归于黑色漩涡之中，周而复始，始而复周，如灵墟一般。

黑气缥缈，似气归息，其上隐隐气息，透着一股虚无缥缈之感，如同荆棘树藤上的黑气有几分相似，阴寒、暴戾，又比那黑气更加纯正，少了腐烂、腥臭的气味。

更像是夜空之上，极目虚空之感，悠远广漠，浩然博大……

“神奇，神奇！”

玉尘飞不禁轻叹一句，只见待到雷芒消散之际，厚重的乌云之中，滚滚雨点似惊涛从云中落下，相互碰撞，激荡出白气，于空化为白茫茫一片，现于天际。

“啊！”

玉尘飞被惊涛雨水冲击着，虽然玉尘飞没感觉到半分疼痛。对于眸前幻象，已经渐敢麻木，但身临其境，那股气势，也使得玉尘飞心神动摇不定。

只得将由着躯体，被倾斜而落的雨水冲击得落在大地之上。见雨水落地，还未没入土里，激荡的雨花，四处飞溅泥土，融入泥层之中，空野之地成了一摊烂泥。

这时，玉尘飞又见到空中的黑色漩涡，又是阵阵黑气飘逸，那股吸引力已然化黑，如同螺旋状，从天而落的雨水竟然改变落体痕迹，飘飘洒洒朝黑色的漩涡落去，不久被纳入其中。

雨落寸点，直到乌云将散未散，玉尘飞刚松口气，双足被烂泥裹住，周身景象再度变幻。

他只身落入一汪青黑沼泽泥地之中，不得动弹，虽明知是梦幻之境，但本能趋势之下，玉尘飞仍然欲拔出身子。

但越动陷入越快，半个身子没入进去，那泥沼地中沉积的腐烂发臭的气味，似是满溢鼻腔。

“又来了！这还有完没完了……”

但一想到不过幻境，一切感触皆是幻觉，他索性闭上眼睛，心中隐隐的悸动之感，让他觉得自己的正在下坠入泥沼之中。

不过刹那，那黑色漩涡从空落下，无形的吸扯力又将顺至，如同一只黑色巨手，自空伸来，将这一片泥沼烂泥，尽数抓入黑色漩涡里，玉尘飞才得以“脱险”。

不过一息，那浓厚的乌云之中又翻滚起来，只见云层之中，寒意大起，无数微小的冰晶聚集，凝结成拳头大小的冰雹，呼啸而下，如同陨雹，不少数落在玉尘飞身上。

“又来，还下雹子了啊！”

玉尘飞琥珀眸中尽显释然，仍由冰雹砸在身上，虽不敢疼痛，眼见着密密麻麻的雹子，落满整个眸面，身心已经麻木了。

三息过后，见那黑色漩涡越旋越快，其上溢出黑气尽数归入其中，犹如一张铺天大网，接下漫天冰雹，尽数归入黑色的漩涡其中，不闻响动，不过二息，天上再也不见半点冰雹。

又过一息，玉尘飞所处之地土石崩塌，开裂出几处石缝，见石缝间，溢出一丝丝红光，接着土石崩塌，一股股滔天火光，翻涌着红涛，趁势而起。

一息间，将玉尘飞的躯体吞噬，火光袭眼，玉尘飞浑然不觉，张开双臂，已然无所畏惧，心中默默念着：

“来吧，来吧，烧吧！”

只见黑色的漩涡内，无形的吸引力已化为实质，犹如铺天的大网，将那火光一网打尽，尽收其中，哪见半点火痕。

半息过后，滔天火光消却。

但见空野生风，玉尘飞仰头一看，天地之间，一道行风缓缓运转着，不过三息，逐渐化形为龙卷风。上接天，下触地，在天地之间，含混着呼啸的风声，一片横扫，引得沙尘滚滚。

这时，那黑色漩涡越旋越快，越旋越大，已然占据半壁天空。玉尘飞见那黑色漩涡主动迎上，铺开黑气，将那飓风吞噬纳入。

不过一息，风停啸止，只剩下一地狼藉。

“该停止了吗？难道还有吗？”

这时，玉尘飞只见着脚下崩塌的土块重组，无数植物的茎芽从土里冒出，不过三息，伸展枝叶，探出花蕾，开出花瓣，大地之上遍现各类各色花草。

玉尘飞慵懒地躺在一片花草丛地上，百花香味混杂着青草腥气，让他髓海平息，深感舒适。

“终于结束了吗？”

玉尘飞放下紧绷的精神，享受着这难得的心灵平静。

但不过三息，那黑色漩涡又开始旋转，玉尘飞只见着大地之上的开满的花草，连根带土拔起，被已然占据整壁天空的黑色漩涡，尽数吞噬，连一根草末都没留下。

玉尘飞站起身来，感受到髓海之中，窜上一阵寒意，身上骤然凉了一片。

他琥珀眸中藏怒，抬起手来，指着那黑色漩涡，大声叫道：“这些花草招你惹你了，还有什么，来吧！我承受得起！”

“啊！”

突然，四野之景似崩溃，成片剥落，大片大片的黑暗重新显露出来。一股股莫名的虚弱感从体内传来，玉尘飞抬起双手，惊讶得叫喊出来了。

因为，玉尘飞见到身体各处，随着黑色漩涡的旋转，渐渐旋融着，逐渐虚化，融为一泓，化成一团黑气，随之没入黑色漩涡之中。

“不会吧！连我都要吞噬吗？我错了好吗？你放过我吧！我真心好累，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修士……”

玉尘飞欲哭无泪，他眼睁睁看着自己从头至脚，旋融为一腔黑气，被纳入黑色漩涡之中。

但他意识依旧清醒，他见到那黑色漩涡里，紫色的雷电，清澈的水，青黑的泥沼，雪白透明的冰霜，红中呈蓝的火，无形无色的风，鲜艳万色的花草，以及自己所化的一腔黑气，全部搅动在一起，没入一片黑暗之中。

所有一切，如同归墟一般，尽数融入黑色漩涡之中，双眸所触及到的只有一片漆黑……

“不对啊！我不是被那荆棘藤蔓绑住，要做肥料吗？难道这一切是临死之前的幻境……”

突然，玉尘飞意识到自己之前被荆棘藤蔓捆绑掉落在一个山洞里，其上黑气涌入体内，自己的身体开始腐烂发酵，正在等着成肥料。

刚才百息之间，感受到的一切，莫非是回光返照……

“不是吧！要杀就杀，这么折磨我干嘛？”

玉尘飞只见着那黑色漩涡之中，一点一点的青色灵光显现出来，似星辰一般，闪烁着零星青光，从四面八方汇聚，幻化出一巨大青色人形。

玉尘飞见那男子虽似穿青云衣袍，但满身阴森青光，双眸处空洞，一片暗青色，颇为渗人，见他默默不语，只是俯视着着自己。

神态间不怒自威，隐隐间，一股似从虚空之中涌来的巨大威压，落在玉尘飞身上，压制着玉尘飞有一种窒息之感。

玉尘飞胸口泛紧，感受着这股灵压，甚是熟悉。他想起来，这便是幻象中所见，龙顶池潭与那六翼黑鳞虎相抗的身穿紫金云龙袍的男子。

看其装饰打扮，应该是承天门先辈人物。

“弟子乃是承天门弟子，请问前辈是承天门何人？”

突然，一丝阴森寒意窜上髓海，玉尘飞想起以前在古籍之中所看过，某些心胸狭窄，阴邪无比的大能修士，作古之时，会将炼化的灵魂印记，打入年轻躯体内，称之为……

“莫非要夺我的舍？”心念至此，玉尘飞也不惊慌，琥珀瞳眸一沉，低着头，毕恭毕敬地抱拳行礼道，“前辈，在下身患重疾，经脉淤堵，不得修炼……”

“呵呵，我不过一缕残魂，苟存至此，只为寻找传承之人，并非夺舍。

刚才所化之象，皆为我生前所创此法时的一些灵识印记，你即为承天门弟子，又身患此病，此番也便是机缘……也罢，我现传你虚空道法，助你修行，切记珍惜！”

他能听见我的心声，玉尘飞不由愣住。但见那青衣男子抬起右手食指，往他的眉心一点，一点青光涌入，玉尘飞只觉得髓海起热。

意识沉入，玉尘飞感受到髓海之内那卷古朴竹简散开，无数竹片飞出，一根根竹片，从眸前穿过，其上记录的精妙高深的法经，所有灵识印记，一刹那融入髓海之中，深深拓印其中。

“《虚空道法》：自空而来，以虚化实，虚空取道，千变万化，可化万物……”

一道道人声，缥缈悠扬，带着沧桑岁月之意，似从虚空中传来，真实的回荡在玉尘飞耳畔。

“可惜我没时间了，不能将此法尽善尽美，今起便是你的机缘，望以后修德自持，方能领悟至妙，修炼精深，造福人群……”

就当最后一点人声似传入耳畔，玉尘飞只见青云袍男人消散，化作青光点点，归于黑色漩涡之内，似如黑夜中的繁星，闪烁着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