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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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小新道：“有没有感觉都在盯着咱们！”
聂小凡摊了摊手。
陈勇笑道：“他们那叫欣赏！”
聂小凡敲了一下陈勇，道：“欣赏你妹！”
陈遥遥闻言瞪着聂小凡，面无表情道：“他没有妹，他只有姐，你想怎么欣赏！”
聂小凡被怼得一阵汗颜。
“都可以啊！”
“你！没大没小！”
陈遥遥微微不悦。
朱孝茹瞪了聂小凡一眼，道：“跟姑姑别乱说话！”
“是她先说的！”
“哼！”
陈遥遥把头扭向一旁，这些日子，她对聂小凡的感觉很模糊，她不懂，当聂小凡无视她时自己为何会生气，她似乎又很在意聂小凡和朱孝茹越来越亲密的状态。
她是村里的长辈，虽说没有血缘关系，但也不能随意表达自己的情绪，要体面，可是当二人相处久了，积压的情绪满了也会不受控的溢出。
“小凡！你越来越讨厌！”
“呵呵…”
安琪忍不住笑了起来。
此时，老妇人朝着朱孝茹走了过来。
朱孝茹连忙起身轻轻搂着老妇人，亲切地叫唤着：“奶奶！”
众人连忙起身，异口同声道：“奶奶好！”
“好，好，你们好，坐吧，你们都坐！”
奶奶看着众人年轻的脸庞慈祥地笑着。
“奶奶，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
老妇人闻言，布满皱纹的脸上洋溢着欢喜的笑容，粗糙的双手捧着朱孝茹娇嫩的脸庞。
“乖孙，我的乖孙，你终于长大了，奶奶很高兴你刚到这边还有这么多好朋友，奶奶真的很高兴！”
“奶奶高兴我就高兴！”
朱孝茹搂着奶奶撒娇道。
“奶奶别站着，咱们坐！”
老妇人看了看大家，道：“我就不和你们坐了，你们小年轻的世界我就不参合，我还要过去招呼朋友呢，小茹招呼好朋友哈！”
“哦！”
朱孝茹乖巧地应着。
安琪看着老妇人的背影，她不禁想起了外婆。
聂小凡看着安琪，道：“想家了！”
“嗯！”
安琪重重地点了点头。
聂小凡轻摸着她的脑袋。
陈遥遥见状皱了皱眉。
此时，刘轩缓缓走来。
“小茹，不介意我过来跟你们一桌吧！”
“随便！”
刘轩顿时满脸笑容，他拍了拍聂小凡的肩膀，道：“兄弟，换个位！”
聂小凡扭头看着刘轩。
朱孝茹看着刘轩，严肃道：“刘轩，我身边只能是他，你坐到那边去！”
所有人震惊地看着朱孝茹。
陈勇拍了拍身旁的椅子。
“这里有位置！”
刘轩看了看聂小凡，耸了耸肩来陈勇身旁缓缓坐下。
一时间，气氛有点尴尬。
聂小凡看了看刘轩，眼神里飘着一丝得意。
此时，悠扬的音乐响起。
朱爸爸和朱妈妈推着插着蜡烛的巨大蛋糕走了过来。
“谢谢爸爸！”
“妈妈辛苦了！”
朱孝茹缓缓站了起来。
众人跟着缓缓站起，随着悦耳的音乐拍手唱着。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聂小凡看了看众人，突然在朱孝茹脸上轻轻一吻，道：“生日快乐！”
朱孝茹身体一颤，娇羞的看着聂小凡深邃明亮的眼睛。
“谢谢！”
众人震惊。
刘轩眼里闪耀着怒火。
陈遥遥连忙拉着聂小凡退后两步。
朱爸爸看了一眼聂小凡。
朱妈妈笑道：“小茹，许愿，来许愿！”
朱孝茹扭头看了看聂小凡，又回头看了看爸爸妈妈，双手合十，缓缓闭上眼睛。
此时，礼炮响起，绚烂的烟花映出每张笑脸，今晚的夜空更加明亮。
在欢呼声和礼炮声中，朱孝茹缓缓睁开眼睛。
聂小凡扭头看着陈遥遥水灵灵的眼睛，缓缓抽出自己的手，朝着朱孝茹走去。
“小凡！”
陈遥遥伸手抓了个空，她茫然地看着聂小凡的背影。
刘轩对着朱孝茹微笑道：“小茹，愿天下一切美好永远跟随着你！”
朱孝茹微微一笑，扭头看着回到身旁的聂小凡，又看了看爸爸妈妈，缓缓拉起他们的手，道：“小凡，爸爸妈妈，咱们一起切！”
聂小凡一愣，朱爸爸朱妈妈讪讪一笑。
“行！你开心就好！”
刘轩震惊定看着聂小凡，眼里的愤怒更深，还有着不甘和委屈。
切完蛋糕，聂小凡看着忙碌的朱爸爸和朱妈妈，又看了看欢呼的众人。
他咬了咬牙，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
“生日快乐，我最亲爱的朋友，朱孝茹！”
如朗诵般的声音震得人们耳朵嗡嗡作响。
朱孝茹笑道：“好了，我知道了，别整这些形式了！”
刘轩上前，从怀里抽出一个精美盒子，双目打量着聂小凡手里的古朴盒子，笑道：“哟，什么礼物啊！”
聂小凡微微一笑。
“小小心意！”
“有点土！”
刘轩笑道。
声音很大，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关你什么事！”
安琪猛地起身。
陈遥遥拉住她，摇了摇头。
聂小新皱了皱眉。
“哈哈…”
突然，聂小凡大笑。
众人也察觉到了他的异样。
“小凡！”
聂小凡毫不理会，缓缓将盒子递给朱孝茹。
“小茹，这是我们几个给你准备的礼物，虽然不是很珍贵，也就值三十万港币罢了，礼物虽然不贵，但是它代表了我们对你的友谊，也代表了我对你的心意，小茹，你知道礼物叫什么吗，她就叫永恒之心，永恒之心，它代表不朽，代表我的兄弟们，以及遥遥和安琪对你的友谊，也代表我对你的感情！”
聂小凡说到后面越来越激动，声音有些颤抖。
“什么？”
“永恒之心？”
“什么是心？”
“永恒之心怎么会在这个穷少年身上！”
人们纷纷议论着。
朱爸爸和朱妈妈脸色微微一变。
朱孝茹看着聂小凡温暖自信的微笑，听着他铿锵有力的声音，微微有些愣神。
“永恒之心？”
刘轩大怒道：“搞什么啊？假的吧，也不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
朱孝茹接过盒子，他并不觉得聂小凡送她的礼物有何不妥，此刻的她身心愉悦，心想这样算是表白吗！
“我…”
朱妈妈和朱爸爸没想到聂小凡完全无视他们的约定，当他们听到永恒之心的时候，他们明白这件礼物的寓意，也知晓了聂小凡参加生日的居心。
二人看着聂小凡，又看了看女儿，当着这么多人又不好发作，只能强忍着内心的愤怒。
聂小新和陈勇对视一眼，他们不明白聂小凡为什么突然这么高调，这不像他的作风。
朱孝茹水灵灵的眼睛看着聂小凡，又看了看几个小伙伴，道：“我谢谢你，谢谢大家！”
陈遥遥无奈一笑，缓缓走到朱孝茹身边，道：“小茹，你不用谢我们，其实，买礼物的钱全是小凡一人赚的，我们只是挂个名！”
朱孝茹内心一阵感动，她看了看聂小凡，缓缓打开盒子。
只见一条项链呈心形摆放着，项链的金光与玉石柔和光茫，汇聚成自然闪耀光芒，光芒闪耀着众人的眼睛。
也闪耀着朱妈妈的心。
感受着这光芒，没人再质疑它的真假。
朱爸爸内心一震，他们没想到聂小凡买得起这样的项链。
“哇！”
“宝物配佳人啊！”
“是啊，真配，这小伙子很有眼光啊！”
“这几个衣着普通的人究竟什么来历！”
众人一阵唏嘘。
此时，朱奶奶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走了过来。
朱奶奶看了看聂小凡，又看了看朱孝茹，道：“乖孙，把项链给我这位教授朋友瞧瞧行吗？”
老者看了看朱孝茹手中的项链，道：“孩子，我只是想目睹一下永恒之心的风采而已，可以瞧瞧吗？”
朱孝茹递了过去，点头道：“可以！”
老者笑道：“哎哟，你拿着就好，别让老朽着身子骨玷污了她，你拿着我瞧瞧就好！”
所有人疑惑地看着老者。
老者双目如炬，他仔细观察了一阵，又从怀里取出观察仪。
笑道：“纯金打造的链子，犹如金色的太阳，玉石通透无暇，犹如皎月，透彻而深远，光泽柔和，怡人而不刺目，金玉的结合更是美妙至极，金玉相映相生，妙啊，妙啊，朋友们，有市无价啊，此乃是稀世珍宝啊！”
老者转身看了看聂小凡，笑道：“小伙子，了不得呀！”
聂小凡微笑回应，内心却不以为意。
朱奶奶看了看聂小凡，笑道：“行了，孩子，你来给我孙女给戴上吧！”
“我…好的！”
聂小凡闻言一愣，心想机会来了，他看了看老者，朗声道：“还好有前辈爷爷在，不然，以各位的眼见，肯定会说这是假的，没办法，以貌取人是大家的常态！”
“这…”
不等众人反应，聂小凡接着道：“呵呵…就因为我是一个打工人，因为我没有一个富裕的家庭，就有人说我和有钱人交好是为了图财，说真的，她就是狗眼看人低！”
“谁呢！”
众人闻言，纷纷猜测着。
他们的样子聂小凡尽收眼里，只见他双目精光闪闪，大声道：“老子现在就要告诉她，也顺便告诉大家，老子穷，但是我能送出有市无价的项链，你们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你们有几个可以！”
老者摇了摇头。
“太狂妄了！”
朱妈妈慌了。
朱孝茹震惊了，以前，聂小凡也就倔强一点，但对人却礼貌仁善，他的笑容能给人温暖，哪里会如此狂妄无理。
陈遥遥和聂小新也呆了。
“小凡！”
聂小凡没有理会众人，接着道：“我能，我可以，我以后也能给心爱的人幸福，我能创造奇迹，因为我有心，我有尊严，一句话送给你们，莫欺少年穷！”
朱妈妈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朱爸爸更是内心一震，他没想到聂小凡听到了朱妈妈对自己发牢骚的话。
众人感受着聂小凡的气势。
朱孝茹却不一样，她突然觉得聂小凡所有的说辞无非是被欺负后的报复心罢了，想他为什么会说出那些话。
“被欺负了？”
想到这里，朱孝茹的心微微一疼。
聂小新和安琪则从聂小凡的话里，隐约猜到些什么。
朱奶奶笑道：“这，这孩子真是的，你既然能把此等珍宝送人，岂会是贪图别人钱财之人！”
她见聂小凡不说话了，接着道：“孩子，别管别人怎么说，也不管他们怎么看，你做自己就好了，记住不要在乎，你在奶奶心里是最好的！”
“记住了！唉…”
朱奶奶说完扶着老者缓缓离开。
“谢谢！”
聂小凡微微一笑，心想，这项链不过是三千块钱加一个人情买到的，却被老头说成是稀世珍宝，真是笑话，为了显示你博学多才见多识广还是咋的，朱奶奶也是，若不是自己能送小茹项链，你会觉得我是最好的吗，呵呵，全都是虚伪的嘴脸。
对于陈峰说出的项链价格，聂小凡始终就不相信，他认为陈峰是一个商人，商人也就那样，不可能把三十万港币的项链以三千块钱卖给他，至于陈峰所谓的人情，聂小凡压根没当回事。
他转头看着朱孝茹，道：“小茹，喜欢么？”
朱孝茹看着聂小凡，道：“你送的我都非常喜欢，同时我也希望以后你能开心多一点！”
聂小凡微微一笑，道：“知道我为什么会得到它吗？”
朱孝茹摇了摇头。
“为啥？”
“因为它就是为了配你而生！”
朱孝茹闻言，她看着聂小凡深邃明亮的眼眸。
“小凡，答应我，有事要跟我说哦！”
朱妈妈看着聂小凡，大声道：“哎，你俩够了！”
聂小凡无视着所有人，缓缓拿起永恒之心，轻轻戴在朱孝茹粉嫩的脖子上。
“完美！”
聂小凡着着朱孝茹，他特别享受这种给予的感觉，他扭头看着朱妈妈愤怒的眼神，更是玩味的笑了。
“哈哈哈……”
朱妈妈把朱爸爸拉到一旁，轻声道：“就不该让那坏小子来，就不该让他来哟，真是气死我了！”
朱爸爸道：“若不是你说那些有的没得，人家一个好好的孩子会变成这样吗，我们误会他了，你还说那样的话！”
朱妈妈瞪着朱爸爸，道：“你是不是昏头了，他一条项链你就动摇了，我说那些只是猜测，我又不是说他，他发什么神经啊，再说，我担心我女儿的未来有错吗！”
朱爸爸咬牙道：“你个瓜婆娘，你没发现么，他比我们更担心小茹，若不是为了小茹，他现在肯定会指名道姓的说咱俩，你晓不晓得，咱们别撩拨孩子阴暗的一面行吗，做个人吧！”
朱妈妈闻言一愣，抬眼看着院子盛开的花朵，吼道：“他是阳光就冷不了，他是阴霾就亮不了，岂是别人决定的吗！”
“你还没完了！”
“朱润，你他妈的敢吼我！”
……
晚上九点半。
刘轩随着爸爸离去，宾客们也走完了。
别墅里传来难听的歌声。
聂小凡坐在酒水吧台前，朱孝茹挽着他的胳膊，笑道：“还没听过你唱歌呢，不打算让我们欣赏一下吗！”
聂小凡想着朱妈妈的话，心底恨意难消，他扭头看着朱孝茹，闻着那淡淡的香味，眼神渐渐复杂。
不是每个故事都有美好结局。
聂小凡抽出朱孝茹挽着的胳膊，道：“你们耍吧，我还得回去上班呢！”
众人疑惑地看着他。
朱孝茹笑道：“上什么班嘛，你不是已经请假了嘛，不能走，今晚你是我的！”
聂小凡缓缓起身，面无表情道：“我是你的？”
朱孝茹微微一笑，站直身子，道：“对啊，有意见吗！”
她搂着他，她要搞清楚他。
聂小凡看着朱孝茹，此刻，身高差使得他只能昂视着她。
“跟你说话我都得昂头，你知道我有多累么！”
朱孝茹眼珠一转，笑道：“那你怎么舒服怎么来，我低头行不！”
聂小凡闻言面色一冷，道：“你低头，笑话，你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你是所有男生心中的女神，你说我是你的，你说你向我低头，你想过吗，我会被唾沫淹死的，你说我是你的，那你呢，你是你爸爸妈妈的，你是你自己的！”
聂小凡的语调越说越大，有一种质问和自嘲的感觉。
朱孝茹一愣，道：“我愿意啊，我们不管别人就好啦，另外，我当然是我爸妈的啊，这有问题吗！”
聂小凡看着朱孝茹的脸，认真道：“没问题啊，所以我也是我爸爸妈妈的，不是你朱孝茹的，我们只是老乡，你以后别说那样的话了，还有，你看现在堕落成啥样了，都快高考了还一天天的想着玩，真的，我现在还真瞧不上你，至于以后，如果你能上个好大学，以后有个好工作，或许会不一样，算了，你不会懂的，我走了！”
“小凡，怎么说话呢！”
众人听着聂小凡的话，面色都沉重起来。
本就有着一肚子疑惑的朱孝茹，此刻听着聂小凡冰冷的声音，她的心渐渐冰冷。
她拉着聂小凡，强颜欢笑，道：“嗨，你怎么啦？今天我生日呢！”
聂小凡心想，如果一走了之，那必定会影响朱孝茹心情和学业。他不想影响到她，但是目前已经影响了，似乎只能激她了。
聂小凡停下脚步，背对着朱孝茹，道：“其实我一开始只是想通过你圆我自己的大学梦罢了，但是现在看来我错了，我不该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因为在你身上看不到希望了，你贪玩，你控制不住自己，我看不到希望了，你怪我自私也好，无礼也罢，都无所谓了，我知道你喜欢我，但，咱们打住吧，如果，如果你能上了清北，我可以试试，当然，对于清北，我对你已经不抱希望了，不说了，你可以沉沦下去，你也可以不参加高考，我走了，还是那句话，无礼也好，自私也罢，就当没认识过吧！”
聂小凡说着，深邃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恨意。
他猛地转身看着朱孝茹，嘴唇动了动，似乎在克制着什么。
朱孝茹疑惑地看着聂小凡痛苦的表情。
“小凡！”
“啪！”
“这是我欠你的，以后两不相欠！”
聂小凡狠狠的打了自己一记耳光。
所有人怔住了。
聂小凡转身大步而去，决绝的脚步踏在朱孝茹的心上。
朱孝茹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眼里。
“这是个玩笑吗！”
陈遥遥看着聂小凡，摇了摇头。
聂小新看着聂小凡的背影，连忙追出去，骂道：“你个龟儿子，你给老子站住！”
“太不像话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陈勇说着也跑了出去。
陈遥遥走了过来，轻轻地抱着朱孝茹，道：“我以为你比我更了解他，放心，我会帮你看着他！”
陈遥遥说着拉起发呆的安琪转身离开。
朱孝茹看着走道尽头，两滴眼泪夺眶而出。
“凭什么啊，什么都是你在说，今天我生日啊！”
公交站台
聂小凡把头埋在膝盖间，无声的泪水缓缓滴落。
候车的路人看着聂小凡的模样，纷纷上前。
“小伙子怎么啦！”
“被欺负了吗！”
聂小凡蹲着一动不动，什么也不说。
聂小新和陈勇跑了过来，看着的聂小凡的样子，二人握紧的拳头渐渐松开。
一个老人瞪着聂小新，道：“是不是你们两个欺负他！”
聂小新看着老人紧握着拐棍，忙道：“不是，他是我弟弟！”
一个女子笑了笑，道：“这么伤心，看样子是失恋！”
陈勇看着女子得意的眼神皱了皱眉。
此时，陈遥遥和安琪跑了过来。
“小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