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怒火中烧与穷途末路（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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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本大佐迈着沉重而恼怒的步伐，走在这崎岖蜿蜒的山路上，他那高大却略显佝偻的身影，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愤懑，铁青着脸，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暗沉苍穹，双眸如隼，一边走一边向四周的群山投去审视的目光，那目光似要穿透山峦，揪出隐匿其中的猎物——陈宁。

此时，队伍里一片死寂，没人敢和他搭话，队员们太了解这位长官了，知晓他心情恶劣之际，就像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喜欢拿旁人出气，众人都噤若寒蝉，生怕触了霉头。

晋西北的山，宛如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袒露着铁青色的嶙峋筋骨，几乎看不到什么植被，只有星星点点、顽强扎根在石缝间的耐旱灌木丛，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山路上，风化的碎石在脚下哗哗作响，每一步挪动都伴随着沙石滚落的声音，仿佛是大山无奈的叹息。

稍不留神，就有可能失足滚进山涧里，那黑幽幽的山涧，仿若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令人胆寒。

这般景致，实在乏味，没有青草野花点缀生机，没有飞瀑流泉奏响乐章，没有鸟鸣兽吼打破寂静，一点儿诗意也寻觅不到。大山仿若沉睡千年，静得出奇，又似弥漫着死亡的气息，死气沉沉。

仰头望去，两边的危岩峭壁高耸入云，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会挤压下来，将这行人彻底碾碎。

山本的心情越发恶劣起来，阴沉得仿若能滴出水。此次长途奔袭，本是他精心策划、志在必得的行动，却仿若陷入了泥沼，处处不顺利。

他精心布局、自以为周密的作战计划，在实战的检验下，漏洞百出，处处受挫。想起赵家峪一战，他心中就像被千万根针扎着，那一战，使他在特工队的权威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队员们虽嘴上不敢言语，可脸上那或隐晦或明显的不满神色，却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他的眼、割破他的心。

打仗就是这般残酷，不管你的战术指挥是否精妙得当，只要打赢了，你就是众人敬仰的英雄，鲜花、赞誉纷至沓来；反之，你就他妈的狗屁不是，沦为众矢之的，遭人唾弃。想想也够窝囊的，锦衣卫一个卫部和一个警卫排总共才有七十多人，装备寒碜得可怜，那些老旧的燧发枪，在他眼中就如同上个世纪的古董，和女真帝国与俄罗斯帝国发生战争时的女真军装备相比，都差了不止一个时代。

在交火过程中，山本明显感到锦衣卫火力的稀疏、孱弱，那些杂乱无章的射击，毫无章法可言，而且他们的战术指挥，简单、原始，还很缺乏训练，士兵们的反应迟缓，配合生疏，一看就是没经过多少实战打磨。

照理说，这样的军队面对他麾下精锐的特工队，理应是不堪一击的。而他的女真特工队，足足有 80多个训练有素的特种兵，个个都是从千军万马中挑选出来的精英，装备之精良，火力之凶猛，那可都是重金打造、精心配备的，和锦衣卫相比，根本不是一个数量级。

再加上有可靠的内线情报，提前洞悉了锦衣卫的部署，还有战术的突然性，本应如囊中取物般稳操胜券。

可一仗下来，竟损失了二十多个队员，这个数字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疼不已。

其中有两个队员，竟是在攀岩时失手摔下峭壁，那凄厉的惨叫仿佛还在耳边回响，成为他心中永远的痛。

特别是前村口的十几个队员，无一生还，全部阵亡，那片土地都被鲜血浸透，化作一片血海。

想到这些，山本一木的身躯微微颤抖，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心疼得直哆嗦，这些百里挑一的特种兵，可是他山本在军队立足的唯一本钱啊，是他多年心血的结晶，如今却如凋零的花朵，一片片陨落。

虽然锦衣卫也阵亡了五十多人，可没抓住陈宁，没达成核心目标，这次行动就等于毫无意义，一切都付诸东流。

至于陈宁的新婚妻子，那个乡下女人，山本根本不认为有多大价值。以他一个女真族男人的思维方式考量，有陈宁这般大名气的男人，身边怎会缺女人？

在他狭隘的认知里，你抓住了他的女人以此作为砝码，迫使他就范，太不现实，他也许只会一笑置之，第二天又换个女人在身边。

在东方的战争中，把女人作为砝码是不明智的，这种手段太过低劣、幼稚。山本大佐费了好大劲儿，才克制住自己没把那个乡下女人给砍了，特工队既然出动一次，总要给筱冢君一个交待，这女人还是交给筱冢中将去处置吧，他可不想在这上面浪费精力。

至于那个叫赵家峪的小村子，山本想都没想，心中毫无怜悯，冷酷地决定：全村的老百姓一个不剩全部消灭，一把火把村子烧个干净，让这片土地化为焦土。

在他扭曲的观念里，这些村民为锦衣卫提供庇护、通风报信，就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惨痛代价，用他们的鲜血来祭奠死去的特工队员。

“加快速度，都给我打起精神，这次要是再让陈宁跑了，你们都知道后果！”

山本突然停下脚步，猛地转身，对着身后的队员咆哮道，他的眼睛瞪得通红，仿佛要喷出火来，额头上青筋暴起，如同一条条蜿蜒的小蛇。队员们闻言，身体一震，齐声应道：“嗨！”然后加快了行进的步伐，脚步匆匆，却又小心翼翼，生怕再出差错。

此时，陈宁等人在山林中艰难前行，得知有神秘女真军来袭，又收到宋江的援手信息，他们士气大振，却也不敢有丝毫懈怠。

陈宁强忍着腿上的伤痛，一边走一边和身边的战士们低声商议：“兄弟们，这次敌人来势汹汹，咱们得利用地形，和他们周旋到底。宋江团长那边已经在帮咱们牵制，咱们不能辜负这份情谊，一定要撑过去。”

战士们纷纷点头，眼神坚定，握紧了手中的武器。而宋江的一营战士们在进山路口潜伏已久，他们趴在草丛中，蚊虫叮咬也不敢动弹分毫，眼睛死死盯着路口，时刻准备战斗。

迫击炮连也已秘密运动到西集据点外围，炮手们调整好射击诸元，手指搭在扳机上，只等一声令下，就将炮弹倾泻到据点内操场，炸毁那几辆可疑的马车，断了敌人的后路。

山本带领特工队在山林中穿梭，凭借着先进的导航设备，逐渐逼近陈宁等人。突然，前方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山本抬手示意队员停下，眼神警惕地观察四周，低声道：“注意，可能有情况。”

队员们迅速散开，进入战斗状态，端起枪，瞄准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