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拳道境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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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练神返虚……”陈子禅缓缓道。
炼神还虚的要诀是「虚静」二字。「虚」指心内虚空若谷，「静」指心境淡泊守一，所谓「虚静为主，虚无不受，静无不待，知虚静之道，乃能终始」是也。老子说：「致虚极，守静笃。」要求心境达到极度空明宁静的状态，这样才能归根复命。道家养生术认为：「不认不知，无声无臭，名曰希微，只这个便是全真妙本，人能透得，即刻知机」。
也就是说，必须对外界的任何干扰全不理会，心中不存任何芥蒂，一无阻滞，听不到任何声音，闻不到任何气味，凝神守一，不懈不僵，久而久之，才能悟透箇中的玄妙之机。
太极拳高手们认为，虚静「乃太极拳最精微处，非稍有根底者殊难领会」，又说：「太极拳应敌时，其最妙处在以虚静胜人，故太极拳实以无法为法」。在内功的最高境界，武学与道家互通互融，达到了高度的一致，这就是武学中的「拳道合一」。
陈子禅又道：“人生境界的体悟，需要你以后一步步在生活中感悟到的，空口清谈境界，只是泛泛而谈罢了，所以我不跟你谈境界了。”
拳术最终还是落到实处，谈练法和功夫。
“明劲，暗劲，化劲三种练法是什么。至于三步功夫，那是易骨，易筋，易髓，分别是锻炼骨骼，筋肉，还有骨髓。前面两步功夫，骨骼，和筋，肌肉都好锻炼，唯独有骨髓，最难锻炼到。拳术突破了前面两步练法，也不过就是武林高手罢了，真正要以武通神，达到神乎其神，脱胎换骨的地步，非要有第三步易髓的功夫不可。”
在完成易筋功夫的同时，习武者的体形和神态也可能会发生某些变化：
一是体形渐趋于瘦健，少横蛮肥重之态；二是步履轻捷而稳实，少拖沓滞重之病；三是目光渐趋清朗慈和，临敌时则威神自出，目光如冷电，少凶暴浮露之相。这种地步，就基本上达到了暗劲（炼气化神）的境界，从而迈入化劲（炼神还虚）的上乘修炼阶段。
“骨髓是造血的，练到骨髓，等于全身大换血，有脱胎换骨的意思在里面。”
练成了化劲的人才真正能称得上武学大师。
他们大多儒雅清秀，似有仙风道骨。他们目光清朗澄澈，神态慈祥和蔼，步履轻盈飘逸，两眉正中隐隐若有红光，拳经上叫做「一点灵光吊在眉」，又称「光聚天心」。不过，能达到这种境界毕竟太不容易了。在练成暗劲的武术家中，能最终练成化劲的也不过一百个人中有那么一两个……
萧楚听完陈子禅一席话之后，豁然开朗，虽然陈子禅所说的，有的东西他还不明白，似懂非懂。从此他从懵懵懂懂的一个门外汉，终于踏进了一个全新的武学世界。
陈子禅又说：“这一些拳理，你以后可以慢慢体会领悟。我现在要传给你的是八卦。”
萧楚奇道：“八卦？”
陈子禅微笑道：“对，不是八卦灌水，而是堂堂正正的八卦拳，你想不想知道怎么对付那个黑人的谭腿？如果你学会了八卦拳，绝对不会那么一筹莫展，用两败俱伤的笨办法。”
萧楚一听，果然大感兴趣，昨天晚上他确实迫于无奈，才灵机一动，想出拼命的那种办法。
陈子禅道：“所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其实，都是一脉相承。”
太极拳讲究阴阳调和，刚柔并济，以静制动等等，都是符合易经太极八卦相生相克，相辅相成的原理。
太极拳的基本八法是掤、捋、挤、按、采、挒、肘、靠。它既是八种手法，又是八种劲别。其中掤、挤、肘、靠四手为进攻手;捋、按、采、挒四手为化解手，即捋破掤、按破挤、采破肘，挒破靠。
太极拳的基本八法，集中体现在揽雀尾式中。其歌诀如下。
揽雀尾式是精华，掤挤肘靠进攻法。
捋按采挒为化解，引进落空把敌发。
“现在再来说说八卦拳……”
八卦掌由清末一代宗师董海川所创。八卦的卦名是乾、坎、艮、震、巽、离、坤、兑。
“八卦掌千变万化，但是落到实处，只有八个姿势，你用心看我演练。”
陈子禅说着起身，拉开了架势，双腿屈膝，五指轻轻叉开成掌，缓缓的向前推，挤，按，揉。
随着脚下的步法转动身体，眼睛始终跟随着用劲的那只手，一上一下飘忽，左顾右盼，十分的灵活。
“双换掌，单换掌，顺势掌，转身掌，回身掌，撩阴掌，摩身掌，揉身掌。八个基本的拳架子，你特别要注意看我的腿法和步法！”
萧楚也站了起来，用心的看着，萧楚现在眼灵心快，任何东西只要给他看一遍，基本上就能牢牢记住。
只见陈子禅腿走步的时候，始终不抬起来，而是擦地而行。
“所有的国术，都是要练腿上的功夫。
尤其是八卦掌，又称游身八卦掌、八卦连环掌，更是以掌法变换和行步走转为主。
你看不倒翁，下身是一块铁，稳扎地面，上身飘忽闪动，永远不倒。练拳也是这样！我这样走的步子，叫‘趟泥步’，就是在泥水里面走路，要轻，要稳，要提小心翼翼，住劲，不然稍微重了，泥巴水就溅到身上了。”
“八卦掌练法和打法的诀窍：八卦练法如推磨，五指叉开移动，慢慢养气。”
“而打法却是完全不同，三个字，抽，戳，砍。
抽，是抽耳光的抽，用一股弹劲甩劲，抽裆，抽下阴，抽脸。
戳，是五指并拢，成手刀，狠狠戳人的腰子，眼睛，喉咙，太阳穴，肋骨，哪里脆弱往哪里招呼。
砍，也是一样用手刀，砍人腰子，脖子……”
萧楚听得津津有味，他现在就像一块干海绵吸水般，拼命的吸收这一切智识。
一般人只看到八卦掌中的练法，以为这样慢悠悠的推磨，怎么能打人？其实这推磨，根本不是用来打人的，是养生长体力的。
打法，要打的时候才能看见，不过一般看见打法的人都死了。
“还有，腿功最重要，你现在专门锻炼腿功，如果腿功炼成了，你再碰到那黑人的腿法，就跟他与腿对腿。嘿嘿，我倒想看谁厉害。”陈子禅说着，自负的笑了一下。
“记住，趟泥步要持久练习，走路的时候趟着走，不动的时候可以学马步的意境。什么时候你的腿功练到这样的地步，也就是差不多到家了。”
……
两人一个倾巢相授的教，一个聚精会神的学，都是全神贯注。等陈子禅说完，已经快九点多钟了。
陈子禅说完，萧楚双目微闭，慢慢消化着陈子禅的话，不时还随手比划几下。陈子禅脸露欣慰之色，也不打扰。过了一会，萧楚睁开双眼，眼睛带着笑意，郑重向陈子禅施礼，“刚才听前辈一席话，令我受益匪浅，多谢陈老了。”
陈子禅坦然受礼，笑道：“你现在不用急于一时，以后随着阅历慢慢历练领悟，一步步融会贯通。”
最后，陈子禅语重心长的道：
“练武，不但要勤，还要有一颗热爱的心，全副身心沉迷进去，最重要的是要有感动，文人如果有感动，才会有灵感，就能文思泉涌，妙手偶得，创作出流传千古的文章和诗歌。文武同道，拳术也是如此，有感动，就能别出机杼，随机应变。这样才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创出一个全新的拳种。”
“你以后记住这16个字：虚领顶劲、含胸拔背、松腰垂臂、沉肩坠肘。”
说着，陈子禅又和萧楚交换了联系方式，让萧楚以后有疑问可联系他。
等萧楚回到病房，司徒媚儿正到处找他，他刚才出去没带手机，司徒媚儿担心萧楚出什么事。
司徒媚儿正在病房骂人：“你们都是死人吗？一个大活人怎么就找不到？如果我的……萧楚有个闪失，你们都给我……”
那几个值班护士低着头，司徒媚儿也真蛮不讲理，她自己和萧楚睡一床上，自己都不知萧楚去向，现在倒责怪起别人来，不过，她们也不敢顶嘴。
司徒媚儿家族在这家医院占有大股份的。
这是珠市一家高级疗养院，环境及资源设施都是最好的。平时来的都是达官贵人或商界巨贾。昨天半夜，司徒媚儿一个电话打给医院院长，马上就给调了一间最好的病房出来。要知道，平时，这些病房必须提前一个月预约，还不一定有没有。
这些护士看在眼里，自然能掂量出司徒媚儿的份量。
突见萧楚推门进来，司徒媚儿惊喜交加，扑了过来，一迭连声的问萧楚去哪了。
司徒媚儿真情流露，萧楚有莫名的感动，笑道：“傻丫头，急什么啊？我就出去活动活动身子。”
司徒媚儿拥着萧楚，也不说话。萧楚故意道：“哎，饿死我了……”司徒媚儿闻言才放开了萧楚，又赶紧打电话让人送早餐过来，这种病房有专门配早餐的。
没一会，早餐送到，炒河粉、油条、白粥、花卷……等林林总总放了一餐车，萧楚刚才运动消耗，昨天也没吃东西，也确实饿坏了，顾不上客气，露出他大胃王的本色，直接放开肚皮大吃。
如风卷残云，没一会，把桌面的东西扫了七七八八，才停了下来。
周围护士看得膛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