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毛衣？（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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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疲乏与醉意在清晨睁开惺忪的双眼后消散。

鱼渺渺轻微的穿衣动作还是惊动了齐承儿。

先不说昨晚的话齐承儿信不信，光是从没和别人亲近到睡一张床来说，她就有些莫名的羞涩。

当然，司茶里除外，那次是因为他身体冰冷生病了才会…

“你醒了…再睡会吧，还早，我先出去做早饭。”

鱼渺渺温声细语，顺手帮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不等她说起昨晚的情景，她已经出了房门。

作为客人的角度，就算想再睡一会也没那么自然吧。

齐承儿掀开被子找遍了整张床，也没看见昨晚睡前抱着的那张专辑。

思来想去不禁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酒量落后了许多，竟会做这般离谱的梦。

不过这样才对，怎么会有除了电视剧之外这么神奇的事情发生呢。

“司茶里…你怎么起来这么早?”

一袭慵懒的黑色毛衣穿在他身上显得神秘而高冷，挽起袖口露出的手臂青筋有力，修长的手指正清洗着菜叶。

他专注的样子总散发着让人欣赏不及的光芒。比起工作，此刻在拨弄着菜叶的他神情舒展，更让人忍不住的想要靠近。

“早吗？九点半了。。”

他慢条斯理地开口，切菜的动作专业而优雅，菜刀与菜板接触一段整齐有序的声音在厨房回荡。无论是感官还是视觉上都让人觉得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哦，我帮你洗菜。”

看来时间是不早，都得他亲自下厨了。鱼渺渺掩饰心虚凑上去找活干，幸好还有没热的牛奶，否则她都不知道该干嘛。

“你要做什么好吃的啊？”她找话题道。

“三明治。”

他一贯惜字如金。

“哦。”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打扰他睡觉，鱼渺渺热完牛奶见没有需要帮忙的了，便识相的退出了厨房。

正好这时候齐承儿也洗漱完出来，这下不怕没人陪她说话处于尴尬氛围了。

“你们两个…还真是一对恩爱情侣。”

齐承儿见这场景调侃一笑，要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赫赫有名的司茶里司总，亲自为小娇妻下厨呢。

毕竟这种身份这种地位的人，一般都会雇阿姨。要么就是女主内处理家务，今天齐承儿算是又对传闻中的冷漠总裁刮目相看了。

“哪有。”鱼渺渺害羞的躲开她的眼神，“先喝口热牛奶吧。”

“这样的男人你可得抓牢了，不然损失大喽。”齐承儿的目光投向厨房里那抹高大的身影，嘴角浮现一丝若有所思的笑意。

“我有什么损失啊，他又不属于我。”

鱼渺渺垂头轻言，仿佛带着无尽的失落。

“这一点我确实佩服你们两个，朝夕相处这么久你们不会连亲亲抱抱牵手都没有吧？”

以齐承儿的观察来看，他们两个之间似乎很近又似乎很遥远。也可以说某一方一直在把握一个刚刚好的度，说恩爱差了点什么，说没感情又不能忽视两个人对对方的认真态度。

总之，很难评。

“我们…”

“昨晚睡的怎么样？”

鱼渺渺正打算澄清和他的关系时，早餐已经做好被司茶里端上了桌。

“还不错。”齐承儿收回八卦之心，淡然一笑回应。“没想到司总不仅事业蒸蒸日上，厨艺也这么精湛。光是简单的一份三明治都能做的这么好吃。还有这种夹杂着各种青菜的煎蛋，我第一次吃，没想到味道这么奇特。”细细品尝，确实比她家的阿姨做的好吃太多。

“嗯嗯，真的好好吃。”

鱼渺渺大吃一口，由衷的附和着齐承儿的话。

“好吃可以常来。”

他温和的声音少了许多在公司里的那种严肃。

“是吗？你亲自下厨？”齐承儿有意的语调上扬，眉目微微传情。

“当然可以。”

司茶里忽视她的眼神，从容的喝着牛奶。

鱼渺渺安静的吃着东西，只觉得中间仿佛有一道电流突然一下断开，气氛有些别样的暧昧。

只要齐承儿来，他便会亲自下厨。鱼渺渺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小气的吃醋。不过她宁愿把吃醋改为大口的吃手中的三明治。

察觉到鱼渺渺还是在乎的，齐承儿浅浅一笑没有继续开他的玩笑。

“昨晚你们房间哪来的大提琴声音？”

司茶里本是闲聊的随口一句。

不曾料想对面的两人反应这么大，先是齐承儿一口牛奶呛到，后是鱼渺渺满满一口三明治差点把自己噎死。

齐承儿擦拭嘴角的同时思维快速旋转，所以，昨晚所发生的都是真的？？？？？

鱼渺渺喝下牛奶缓解之后同样在快速的找借口。如果被他知道自己会法术定会体会全身疼痛难耐的滋味。更何况，司茶里根本不会相信，那就更无从解释了…

“是音响放得音乐…”察觉到鱼渺渺的反应，齐承儿想起和她的约定要保守秘密便随意扯了个谎。

“对对。哦对了，司茶里你那不是有周时予的专辑吗，能不能送给我一张？”鱼渺渺打掩护的转移话题。

“自己去拿。”音响与实物所发出来的声音还是有区别的，见她们两个有意瞒着什么，他也没必要多问。

难得有人能跟鱼渺渺玩的来，不过他能猜到的是齐承儿一定贿赂了鱼渺渺拿周时予的专辑。

“谢谢。”鱼渺渺笑的很甜，她这招先斩后奏还好没被发现。

客厅只剩下司茶里和齐承儿两个人，两个高傲的人难免会让气氛变得有些冷清。

“就算她不开口，答应你的我也不会忘记。”见齐承儿目光一凝，幽幽看向自己，微微挑起眉头好似在等待一个答案，他淡声说道。

“得了吧。她可比你行动力强。”齐承儿轻笑道。

虽然知道他说话算话，但是看他总是一副从容不迫，不为任何一件事有情绪波动，就像个假人一样，齐承儿还是没忍住吐槽。

“你如果把她当朋友，以后别利用她。”他微微垂眸，语气听不出任何变化。

利用？这两字对于齐承儿来说特别刺耳。

当然，她也懂司茶里指的不是鱼渺渺为了自己去向他要专辑的事情。

他想说的无非就是往后的利益中，可她齐承儿从来就不是这种人。

“到底谁利用她谁心里清楚。”

她的眼眸没有一丝温暖，只有冰冷的寒意。

或许这么多年以来齐承儿本就是个善于独处的人，以至于像鱼渺渺这种小太阳般的女生围着她转，便觉得是种不可多得的温暖。

她承认，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便认出了她是与周时予传过绯闻，而又马上被司茶里高调澄清公开的女朋友。

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齐承儿现在也猜到了个大概。

都传司茶里不近女色，突然跑出来一个女朋友。

人前亲密无间，天作之合。可谁又知道，私底下两个人保持着距离，连恋人之间的亲吻都不曾有过呢。

齐承儿看的出来两个人或许都对对方有着好感，但这种事司茶里没想过踏出那一步。除非保持理智在利用她，不然还能是什么呢？

鱼渺渺那双纯净的眼眸是齐承儿见过不可多得的风景。或者可以说，本身就有一种吸引力，那不仅仅是对于异性而言。连齐承儿都有想保护她的欲望，仅仅是那嘴角弯弯的笑脸，就像是一片随风轻晃的花田般治愈，治愈她所有的坏情绪。

因为齐承儿的话司茶里一时沉默不语，他目光毫无波动，仿佛默认。

他承认，最开始就是在利用鱼渺渺。现在，也是…

“既然她一直说我是她最好的朋友，我就不会伤害她。倒是你，时而冰冷，时而在乎，不妨好好问问自己的内心。”

见他不作声也没生气，齐承儿收起冷冰冰的眼神，语无波澜道。

他眼中微闪，似乎因为她的话而被触动了什么。

“齐承儿快来我房间。”一个清甜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鱼渺渺正扒在自己房间的门框上，一张满是微笑的容颜透着几分好奇。

客厅只留下司茶里一人，他反复在心里回味着齐承儿说的话。

除了周时予，大概不会有别人敢这样和他说话。

可句句都那么现实，对于鱼渺渺，他承认确实有愧。

“看，周时予的演唱会门票。”鱼渺渺扬了扬手中的票券。

“我天！还真是。”齐承儿全然没了方才的冷淡，反而激动的抱着演唱会门票转圈圈。此时的她才如小女孩般天真烂漫。“你…从他房间偷的？？对了专辑呢？”

“专辑我昨晚就给你了啊，担心你睡觉会被边角戳到，我就放旁边的抽屉里了，在这呢。”见她如此开心，鱼渺渺也毫不犹豫的顺手拉开抽屉把专辑递给她。

“昨晚？？？？你确定不是刚刚去司茶里房间拿的？那你刚刚去他房间…”

齐承儿有些懵，昨晚发生的当真都是真的？

“就是昨晚我变给你的那张。”鱼渺渺笃定的说道，“刚刚去他房间是因为我先斩后奏了嘛，总得圆个场。不然以后他自己发现少了一张一定会怪我不经过他同意就动他的东西的。不过说来奇怪，我进去就看见司茶里床边桌上放着一张周时予的专辑，根本不用我去找了。而且啊，里边还夹着一张演唱会门票。于是我就把他桌子上的那张放回原处，把门票给你拿出来了。”

“算他有点良心。”

齐承儿小声念叨，看来是自己误会他了。

司茶里不仅答应送她专辑，还额外送了她一张门票…早知道刚刚不以那种态度对他了…一时有点懊悔。

“啊？”鱼渺渺不解的看着她。

“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再展示一下你的魔法？”

对于昨晚所发生的，齐承儿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是法术。看好了。”

对于齐承儿，鱼渺渺有求必应。

她随意悠然的抬了抬手指，镜子前摆放的化妆刷纷纷向上移动，仿佛有一根根无形的丝线牵引着它们。

齐承儿凑近十分仔细的观察，根本不存在丝线，况且它们最后停在半空静止一动不动。肉眼可见连轻微的飘动都没有，仿佛被定格。除了特效能做到，那些什么丝线吊着是不可能产生这种效果的。

“你是怎么做到的？”

齐承儿咽了咽口水，有些不可置信。

“都跟你说过啦，我是人鱼公主。”

鱼渺渺稍稍扬着头有些许小小得意，随后又轻轻抬了抬手指，一支口红飞了起来，仿佛有人操控般在镜子上写下‘我最好的朋友，齐承儿’几个清晰明了的大字。

这操作让齐承儿彻底目瞪口呆，虽说昨晚已经见识过了，可那毕竟是在不完全清醒的情况下。而此刻，她清醒的不能再清醒，看到这一幕幕超出人类的操作，这种冲击力对她来说太大了。

完完全全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就这么真实的发生在她眼前，实在是太过于梦幻。

梦幻到她觉得自己是在虚拟世界，可脸上的疼痛感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你干嘛呀？”鱼渺渺见她掐自己的脸，赶紧阻止到。

“不可思议！”

齐承儿神情木纳，她需要一点时间接受自己所看见的。

“我昨晚就告诉你了啊，齐承儿，你…是不是怕我了？”鱼渺渺见她呆呆地坐着，想要触碰的手又收回，着急又不敢上前一步。

怕？倒谈不上，只不过这种事情她只在电视上看到。

真真切切的发生在自己身上时，还是有种无比很奇妙的感觉。

“你…不会全身疼吗？”

想起鱼渺渺昨晚的话，齐承儿稍稍平复了下来。

“不会，只有帮助别人和捉弄别人才会有那种感觉。”鱼渺渺解释道，“我不会伤害你的，你别怕我……”后半句，她十分的小心翼翼和卑微。

“那…你会随时变回真身吗？”

“不会。”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你怎么来的？”

“我醒来就遇见司茶里了，我好像也是为他而来的。”

“好像？？不会是他某个时候救了你，你来报答他吧？”这剧情齐承儿觉得再熟悉不过了。

“我不知道。”

“你能吃的惯我们这里的食物吗？还有你平时会不会觉得浑身缺水，我是说海里的盐水。对了海底是什么样的？”一旦勾起齐承儿的兴趣，那鱼渺渺就别想清净了。

“吃的惯。刚来的时候会感觉缺水，而且不喜欢温水和热水，现在习惯了。海底很美，也很暗。”

对于她的问题鱼渺渺都一一耐心作答。

“酷。”

齐承儿此时只觉得自己拥有一个会法术的朋友，炫酷无比。

“你答应我的不能告诉任何人。”鱼渺渺提醒，她看过不少修仙妖魔玄幻电视剧，到最后身份暴露只会被世人唾弃…

“好。”齐承儿现在不得不相信她知道自己的事，是因为她就是礁石下那条幻化的小鱼。

被相信，被接受，鱼渺渺松了口气，她终于和齐承儿相认了。

这是她今天最开心的事情，心情好，连工作都变得顺畅了许多。

在一片质疑有色眼镜中，鱼渺渺勤思苦学，发誓要让自己做出成绩让大家心服口服。

更重要的是，不能因为自己，而让大家用质疑目光去看待司茶里。

一看资料就到忘我的境界，除了她也没谁了。

‘咚咚’。

直至办公桌传来骨节相触的敲击声，才回过神来。

“司总…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鱼渺渺看了眼关着的门，完全没有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到饭点了，来我办公室吃饭。”

他说完便走了。

鱼渺渺听不出一点感情色彩，只是觉得司茶里亲自来就为了叫她吃饭，心里特别的开心。

本来斗志满满，看来只能先吃个饭了。

司茶里的午饭一般都有专人帮他订，因为中午这个时候他基本上都在公司。

“哇，这么多菜。”

鱼渺渺看着一桌菜堪比大餐咽了咽口水。平时在公司她可没吃过司茶里的饭，今天她才知道原来他的午餐如此丰盛。

“赶紧吃吧。”司茶里自然的将筷子递给她。

鱼渺渺原本就饿了，现在看着这些菜更是没忍住狼吞虎咽。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他眉间轻皱，修长的手指擦去她嘴角的饭粒。自然的举动让她有些羞涩的低头，连吃饭的动作都优雅了起来。

她真的有当吃播的潜质，生的好看，就算吃饭狼吞虎咽都俏皮的灵动，看她吃东西仿佛能激起食欲一般。或许也是有这个原因所在，让他重新有了胃口。

“你尝尝这个，特别好吃。”鱼渺渺夹菜放进他的碗里。

他们之间的相处好像自然又融洽，或许对他而言，这样已经很好了…

“司茶里，你有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啊？”

“没有。”

虽不知道鱼渺渺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他在三秒内思考完之后答道。

“怎么会呢，每个人都有自己喜爱的东西啊…”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鱼渺渺垂着脑袋有些沮丧的小声嘀咕。

“那你呢？”

他反问道。

“我…喜欢你算不算？”

她不带一秒的犹豫脱口而出，脑海里能想到的，只有他的脸。

她的眼睑向上微抬，意外撞入一道视线之中，空气滞住一瞬。深邃，淡漠又隐晦不明。

如果心跳声不容易让人察觉，那么她的脸肉眼可见的在被淡淡红云晕染。

她躲闪的低着头往嘴里塞饭，怕下一秒自己因为忘记呼吸而窒息。

而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移开，眸底一片风平浪静，偶尔掠过一缕微妙的幽光，也是一闪而逝，令人难以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