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都年轻的时候,体会一次全力以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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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正上着数学课,班主任就进来跟数学老师耳语了一阵,数学老师就让张嘉慧出去了。接着一周,张嘉慧都没来学校。

一周后,张嘉慧回来了,人非常疲惫,头发都打了很多小绺,衣服上也是脏兮兮的,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只刚冬眠睡醒的刺猬一样。昊天也没敢问什么,只是给她说了这周哪些课程需要她补上。

过了几天,张嘉慧恢复了常态,她跟刘昊天说,她的奶奶去世了。昊天愣住了,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她说:“我看到奶奶躺在哪里不说话,没有呼吸了,我突然就不恨奶奶了,之前我老是觉得她重男轻女,她不关心我,但是她才是我唯一的亲人啊,我是有父母的,跟很多没有父母的人是一样的,因为我经常两三年也见不到我的父母,就是见面了,他们也是打量着我,并不怎么说话。是我的奶奶把我拉扯大的,现在奶奶走了,你说我是不是像个有父母的孤儿一样。”张嘉慧就坐在体育场旁边的凳子上说着,神情落寞而麻木。

她告诉刘昊天,她奶奶是意外去世的,本来老人家身体很好,家里灯坏了,天也晚了,她怕麻烦别人,自己在家爬梯子换灯泡,不小心摔下来了,头部着地,当时就昏厥了过去,当时是晚上,奶奶自己一个小院居住,第二天早上隔壁串门的邻居才发现,把人送到医院之后一直就没有醒过来,两天人就不行了。

她突然觉得奶奶的一生是那么悲凉,生了3个儿女,40多岁守寡,好不容易把三个孩子养大,大的儿子一直在外地打工,还替儿子养着一个女儿。二女儿嫁到了外地两三年回来一次,日子过的并不好。小女儿也因为婚姻不顺,服药自杀了。

有一年夏天,下暴雨,我和奶奶就在老房子里,屋里开始漏雨,我们看着屋顶开始害怕,突然院子里的一棵树就倒了,咣当一声砸到了屋顶上,我奶奶就把我赶紧拉过来,把我护在怀里,这棵倒下的树挡住了门,我们在里面根本出不来,后来雨停了,邻居帮忙把树挪开的……”张嘉慧沉默了,呆呆看着操场说“你说,昊天,一个农村妇人,一生坎坷孤苦,一生匆匆而过,人活着的意义就是来世上受苦吗?

刘昊天轻轻拍了拍张嘉慧的肩膀,什么都没说。

这个周末刘昊天没有回家,周日上午,他和同学一起出去买点生活用品的时候,总是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可是他去寻找的时候却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

远处那个女人偷偷的躲了起来。

由于广成的妈妈每天给广成做饭营养搭配都很好,广成也比较配合,广成的腿伤恢复的很快,但是医生说,这学期都不能参加体育项目了,要静养。上学什么的都没有问题,不能奔跑。

广成就开始催促他妈妈赶紧返城,实在说不动,他就给许总打电话:“老许,你让你媳妇回去照顾你吧,我这边学习紧张,也没时间帮你照顾妈妈,她在老家也是经常念叨你,赶紧让她回去吧。”

“那你跟你妈妈说啊。”老许笑着说:“你要是给我保证,不打架,好好学习,争取考上一个好的大学,我就让她回来。”

“必须的,我要和苏奕然去一个大学。我必须要考上,你放心,爸爸。”广成非常认真而坚定地说。

许总听了说:“行,这个周末我让她回来,你也是个男子汉了,你要说到做到。”

广成的妈妈还是又等了一个月,等广成可以骑车上下学了,她才回了省城。

广成感觉像是牢笼里的小鸟又飞上了天一样,他每天又可以和苏奕然一起上下学了。

很快上学期过去了,期末成绩出来的时候,广成自己都不敢相信,他已经是年级42名了,而苏奕然是24名,他让许总春节回来的时候带上两个手链,他说他要菩提籽的,说是要图个好兆头,保佑自己一切顺遂。

其实就是因为有一次苏奕然给广成说:“心有菩提,手有妙法。”广成当时不懂,她说这是弘一法师说的话。

后来广成也去借了关于弘一法师的书,他也看到一句:“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他觉得非常唯美。

反正只要是苏奕然喜欢的,他许广成就喜欢的不得了。

春节期间,刘昊天给苏奕然寄过来一条粉色的围巾。苏奕然就把它放在枕边,不舍得戴。

有一天,广成来了,把一个白玉菩提的手串给苏奕然,说是他爸爸带回来很多,每个人都有,让她一定收下。

苏奕然一直推搡着,广成放下就走了,说:“你说菩提,你得知道菩提长啥样啊。”

寒假开学后,广成发现苏奕然带着那串菩提,苏奕然也发现广成有一条一模一样的。

苏奕然明白了,然后她就把自己的那条放家里抽屉里了,再也没戴过。

离6月越来越近了,学校的气氛也越来越紧张了,空气里感觉都有个声音在问:“你准备好了吗?”

有好几次,在晨读的时候班主任已经开始组织大家喊口号了。

不光是提神,也是为了斗志。

紧张的高考,在全国各地有序进行,考场上的苏奕然、许广成、刘昊天、张嘉慧都是全力以赴的样子。

高考后,很快需要填报志愿了。

广成就问苏奕然想报什么专业、什么学校。苏奕然就笑着说,自己喜欢钱,肯定要报考和金融有关的专业。广成就说:“那咱们就一起报考首都的财经大学。”广成又问:“你将来的梦想是啥?”

苏奕然说:“将来要当个富婆。”

广成说:“你都不用当什么富婆,我成了富翁,你就是富婆了。”

说完两个人都不好意思了。

奕然有次听大舅说,许总想让广成考金融管理,她就记在了心里。她并不想耽误广成,命运把刘昊天安排出现的时间较早一些。她心里还是有刘昊天的位置。

4月份的时候昊天的妈妈住院了,他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就在昊天高考后,爸爸跟他说这些年妈妈身体一直不太好。一直不让告诉昊天。

刘昊天他从这些年接收到的琐碎的信息中总结出,他就是个弃婴,养父母把自己养大已经很不容易了,再加上养母身体也不好,家里的收入也受到影响。

为了减少家庭的支出,他决定报考军校。他之前和苏奕然说好的,要报考同一个学校,他失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