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不意（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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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你们的婚姻都有信心，难道你们自己没有信心吗？你们的山盟海誓难道不是应对婚姻危机的压舱石么？如果甘宁负了你，这房产的一半，就算是甘家对你的歉意；如果你负了甘宁，我想这点财产你也是断然不会取得，不是么？”程信哑口无言，心里却获得了一种对生活、对婚姻前所未有的信心和勇气。
办完手续甘宁和父母回家的路上，甘宁忍不住问：“妈，我结婚，你给了这么大一份礼，弟弟知道么？”
“儿的江山，闺女的饭店，俺怎么会把所有的家产都给你呢”戴琳微笑，“给你这些钱之前，我和你爸、你弟都商量过了，程信家庭出身很好，你婆婆以前还是一公司的大领导，我们不想你到他们家受委屈，所以决定送份大礼……”
甘宁搂着妈妈的脖子忽然无声地哭了起来。
“论社会影响力，咱们家可能比不上程家，但是你妈很能干，这些年出书、写歌、投资也赚了一些钱。你弟打算也来海市工作，我们考虑在海市买套房子，到你弟弟结婚的时候，我们再给他准备一套学区房，这样一家人就能够都在一个城市生活了……”家山接过妻子的话说道。
“甘宁，一懒万事休，结婚后，不管工作或生活是否顺心，都不能停下奋斗的脚步，要有独立前行的能力，家庭和事业才能平衡……，我和你爸挣得这些钱，都是汗水浇灌的清清白白的钱，如果咱家走捷径，现在你爸的官职比程信爸爸的职位高多了……”戴琳抚摸着甘宁的头发不紧不慢地拉着家常。
《小窗幽记》中写道：剖去胸中荆棘，以便人我往来，是天下第一快乐世界。曾经的恋人成不了朋友，也不一定非要成为敌人、陌生人，还有一种选择是成为亲人。既然注定要成为儿女亲家，戴琳已经开始试着以一颗积极的心接受生活。
程家选了黄道吉日，在一家高档酒店为儿子办了婚礼。婚礼上戴琳与老程义再次见面，但此时的戴琳已经能坦然自如地面对一切了，她像家山一样热情和亲家握手，精神饱满地亲家一块合影留念。
以戴琳同飞鸟乐队的交情，戴琳完全可以邀请飞鸟乐队来为自己女儿的婚礼助唱，但戴琳没有这么做，以致后来成立飞鸟影乐公司的陆海陆董事长听说琳姐的女儿结婚没有通知他时，而悻悻有憾。程义邀请了多个领导和同事，但因为受雒校长影响的事，真正来参加婚宴的却没几个，这是婚礼上唯一的美中不足。
婚房是以程信名义买的那套按揭房，程信和甘宁婚后的生活还算甜蜜，尽管程家有一些规矩，但娘家700万的大礼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度完蜜月后，程信和甘宁一同回了宜州看望戴琳夫妇。晚上，程信夫妻二人住在了甘宁原来的闺房。晚上休息前，甘宁忙得卸妆，上护肤品，程信则随意翻看着书架上甘宁小时候的课本、笔记和照片，忍俊不禁。这时忽然从松动的书架上掉出一个裱着相框的卡通画，程信弯腰拣了起来，长着茅草的小屋、蜿蜒的小河和小河里大得惊人的大鲤鱼的画风突然让他感觉一些熟悉，翻到背面，竟还写得两行字：小鱼欢快到故乡，送给可爱的儿子，落款：程义。
“天哪，这不是我小时候画得画么？”程信十分吃惊。
“宁宁，你这画从哪得来的？”程信捧着画拍了拍甘宁的香肩。
“噢，这是我妈很多年前到恩县交流挂职时，救了一个老太太，她的孙子送得……”
“天哪，真是无巧不成书，宁宁你没注意上面的名字么？”程信很激动。
“咋了？”
“那是我爸爸的名字，你说那个老太太的孙子，就是我呀……怪不得第一次见到你妈妈，我就有种熟悉感，当前我也就五六岁，所以记忆有些模糊了。”
“真的，确实太巧了”
“宁宁，看来咱俩能走一起，是命中注定的，咱们两家的缘份二十年前就开始了……”
“少美得你……，明早，我讲给妈听，妈一定也会惊得不轻……”。
开心、有趣的生活，不会是永远的。
甘宁结婚第四年的时候，突然一天，甘宁打电话给妈妈，说她婆婆因公司亏了1000多万，急得脑血栓了。
“那你们现在哪？”
“都在海市人民医院……”
“好，我和你爸，明早就买车票过去……”
第二天上午10点多，家山和戴琳赶到了医院。老程义满脸愁云，走上前来和亲家握手时，肉眼可见的他的眼里全是血丝……
“医生说，栓得有些偏瘫了，不知何时能醒过来……现在请了一个护工白天照顾，晚上下班后程信和他爸再轮留看护……”甘宁一时也有些慌
“哎，也不知咋怎么回事，今天还有人到医院来追债……”老程义表情苦涩。
“爸，钱的事，我会想办法解决”此刻程信站出来，决定把父亲身上的担子接起来。
“程信和他爸是不一样的……”戴琳在心里得到一丝安慰。
“医生说，一周后，如果还是无法醒来，就做长期打算，可以考虑回家慢慢康复”程信交上了医药费，回来转述了医生的话。
一周后胡月没有醒来，程信把母亲接回到家，并雇了一个保姆。老程义有些不放心，于是一边上班，一边照顾妻子，每天一上完课，就赶紧往家跑，程信则晚上抽时间交替着，帮父亲照顾母亲。甘宁早不要孩子，晚不要孩子，自己偏偏这时又怀孕了，程信怕她有闪失，不让她过于劳累照顾母亲。
甘宁给妈妈打电话，说现在家里彻底乱了节奏。
戴琳给甘宁讲：“孩子，你得先稳住神，艰难的日子谁都会经历过，大家都受些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眼下最要紧的，得想办法化解1000多万的债，如果天天让人上门逼债，日子如何安生？如果你婆婆不能醒来，这个债早晚不都得是你俩背？”
甘宁细想母亲的话有理。
“宁宁，晚上程信回来，你需要给他商量三件事：一是你婆婆的公司还要不要经营，如果还要经营，资金缺口如何解决，谁去经营？如果不打算经营，申请破产或整体转让，大约能收回多少钱？”
“那天，程信也给我说了，如果对公司变买，最多能变现200万……“
那程信有没有继承他母亲事业的意愿？”
“阿信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他觉得心里没底，一来公司运营经验不丰富，眼下也不允许他拿出所有的精力投到公司创业上。二来他舍不得他现在喜欢的工作，因为这份工作他做得得心应手，还能抽些时间陪我。其实我也不愿意让他经营公司，现在很多电视剧不都写很多丈夫有了钱，就抛妻弃子么?钱多了又有什么用，人照样不是丢么？”
“女儿，人生要靠自己，不要把赌注压在别人身上，这样容易患得患失。越牢固的婚姻，越需要女人有一颗稳定的内心……”戴琳开导女儿，“买掉公司，当下也是一个好的选择，可以回笼一部分资金解决一部分债务”
“另外，程信正和他爸商量，想把他母亲买的这套婚房卖掉，我们打算搬到你给我们买的学区房去。那边离医院、离我单位都近，以后孩子上学也方便，现在婆婆一生病，需要花不少钱，如果每月再还那套房子的房贷，我们觉得经济压力不小……”
“也是可以的，至少还能再解决一大块债务……”其实这也正是戴琳想侧面给甘宁提的第二件事。
“剩下的债务，你们是怎么打算？”
“现在，还没有主意。程信爸爸说还有一些积蓄，想拿出来还债，但又想到婆婆的病可能还得用一大笔钱……，程信打算找一份兼职的软件工作开发的工作，另外，他给我说，他还有一部网络小说，有影视公司看好，想以80万价格买断……”昨天程信给她提起这件事时，甘宁可吃惊不小，但是她没说自己就是“卖菜东蓠下”，她想以虚拟的身份看看程信是不是真得老实，噍，这点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