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死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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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稚鱼被金光击中，身体猛地撞向树干，鲜血从口中涌出。她踉跄着扶住树干，勉强抬起头。

沈既白的目光冷如寒霜，他缓缓走向江稚鱼，每一步都沉重如铁，仿佛踏在她的心口。四周的惨状尽收眼底：尸体横陈，阵法的痕迹清晰可见。他的手微微颤抖，攥紧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我曾试图在你身上找寻一丝善念，我以为你能摆脱恶灵的宿命，可如今，这一切，你要如何辩驳？”

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痛楚。

江稚鱼靠在树上，微微喘息着，嘴角的鲜血与泪水交织，显得格外刺目。她的手指轻轻抚过匕首的刀刃，指尖的鲜血与寒光交织，仿佛在提醒她，她已经没有退路。

“辩驳？”她轻笑一声，声音喑哑而低沉，“沈既白，你我本就不是一路人。你是那光明中的神只，而我，生而为恶。在你眼中，我的存在便是原罪，何须什么辩驳？”

她微微扬起下巴，嘲讽地盯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你以为你能救赎我？我是恶灵，注定与这世界的法则为敌。你又能改变什么？”

沈既白停下脚步，目光如刀般刺向她，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江稚鱼，你真的以为，恶灵就注定只能为恶？我所做的一切，难道只是为了将你从这世间抹去？”

江稚鱼轻轻咳了咳，眼眸中透出一丝决绝：“你以为，我需要你的救赎？你以为，你能改变什么？你错了，我永远是那个可以为了生存不择手段的恶人，这就是我的本性。”

沈既白的脸色越发冰冷，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可那微微颤抖的身体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波澜。

“阿鱼，我不信你心中没有一丝善念，你为何要如此执迷不悟？”

江稚鱼的笑容更加肆意，她擦了擦嘴角的血，眼中满是不屑，“执迷不悟？沈既白，你太天真了。善念？那是弱者才需要的东西。我不需要你的救赎，也不需要你的同情。”

她缓缓站直身体，眸框泛红，尽管身体仍在摇晃，仍倔强地与他对视。

沈既白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你可知道，因为你的所作所为，多少无辜之人丧命。你难道就没有一丝愧疚吗？”

江稚鱼嗤笑一声，“无辜之人？在这世间，何来真正无辜之人？你所看到的不过是表象罢了。沈既白，你总是站在你的角度去评判一切，你又怎会明白？”

泪水划过她那苍白的脸颊，她缓缓低眸，漫不经心地看着指尖的鲜血，冷笑着继续道，

“至于滥杀无辜？这世间本就是弱肉强食，我不过是遵循这个法则而已。而你，却妄图用你的那套规则来约束我，你不觉得可笑吗？”

沈既白的脸色瞬间苍白，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愤怒。他缓缓闭上眼睛，“江稚鱼，你真的以为，我不懂你的苦衷？你真的以为，我不明白你的过去？”

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带着一丝颤抖，

“但你不能因为自己的过去，就将所有的痛苦都施加在无辜之人身上。你不能因为自己的仇恨，就违背这世间的法则。”

江稚鱼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沈既白，让我屈服于你的规则？将我束缚在你的世界里？你以为我是什么？一只被你驯化的小兽？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沈既白紧抿唇畔，清冷的面容下，压抑着汹涌的情绪。他的眼眸微红，仿佛被泪水浸染，却又强行忍住。手中的金光一闪，瞬间幻化成一柄利剑。

随着手臂缓缓抬起，金剑闪耀出刺目的光芒，但那光芒似乎被他内心的阴霾笼罩，透出一股冷冽的气息。剑尖稳稳地指向江稚鱼，剑身却在微微晃动。

“你以为，我真的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