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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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过上了游山玩水的生活。

龙族和人鱼族一样，难孕难孵。也许是继承的记忆太过于骇人，也许是水族的感情本身就淡漠，给不了卵内的新生命温暖……不管是如何，大部分新生命还未出壳就已经去了轮回。

这也是我在沙滩上捡到了一颗蛋但并没有意外的原因。

我起初以为它是一颗死蛋。仅仅是因为它的蛋壳十分好看，所以把它带了回来。

白色的底色，上面腾着深深浅浅的蓝色纹路，细看下还有银色的细线穿梭在其中。我很中意这颗蛋，因为它的颜色和我自己的很像。

让我没想到的是，它在我身边待了五六天后，忽然开始小幅度的自主摇晃。我一下就意识到这是一颗还有生命的蛋。

不过我的反应好像有点迟了。我刚刚意识到它有生命的时候，蛋壳表面就已经微微有些裂缝了。没半个时辰，一个银白色的小脑袋探了出来，带着身子一起滑出了蛋壳。

我听说银龙族的宝宝正常孵化出来都是只有两个小小的翅膀，但正窝在我怀里眼巴巴的看着我的这只明显不正常。没有胖胖的身子和两只小翅膀，反而是很像成龙的缩小版。

最主要的一点，它是四翼。

银龙族最高可化六翼。我有些拿捏不准。龙族在蛋里也能自行修行吗？那除去没有太高的灵智以外也可以算是和八大族并肩的种族了。

小银龙开始嚎叫。我揪着它的尾巴看了一眼，是一条公的，倒是省事。我顺手捏起我吃剩下的一些贝壳塞到小龙的嘴里。他上下牙一合，贝壳碎了一地。

吃相是真不雅观。不过我也懒得管他，摸了摸他头上小小的角，随意的敲定了他的名字。

银骨。我语气平淡而随意。听到了吗，这是你的名字。

小家伙埋头苦吃，并没有搭理我。

我是很想将他送回龙族的。那里的生长环境比待在我一个成日爱晒太阳的人鱼身边好多了。但这小家伙忽然就变得格外粘人，而且像是畏水一样，一进水就扑腾，死活不愿意往下潜。我便也随他去了，不再将他往水里丢。

雪燃来的时候，我正坐在沙滩上用尾巴拍水玩。她在几年中完全成长为成体，很漂亮也很有气势。相比之下，我看上去还是几年前那副不谙世事的富家小公子模样。

你们人鱼生长期都这么长吗？雪燃明显对我的样貌有些疑惑，随即她就注意到了窝在我尾巴边休息的银骨。还养了一只小宠物？

他叫银骨，我从沙滩上捡的。我用尾巴掀起一串水珠。回南界怎么样？比跟着我在人族中混强多了对吧？

确实。雪燃应声道。多谢你帮我做的这个决定，你当年说的那些，我现在也明白了。

她沉默了一会，又说。不过，你在前二十年就看透了世界的本质，摸清了事情的发展，那之后呢？人鱼有着近千年的寿命，你之后能干些什么呢？

我笑起来。我连我自己都没有看透，还在乎看不看透世界作甚？

雪燃完全沉默下来。

我知道，她不会明白的。她的年纪尚轻，也没有过多的被俗世污染，也许循着既定目标走完这一生，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