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巡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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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对于麟烟人民来说，最先想到的是自然之风，其次，便是风家。

风家主风烈，作为纪国大将，统领数千雄狮，在纪国仅有的几次战争中所向披靡，立下赫赫战功。为人刚猛忠烈，深得纪王赏识。

不过，大家想到风家并非因为他，虽说大将军威名赫赫，军旅事迹数不胜数，也没到让人下意识联想的地步。

古往今来，好事者乐何？

答曰，美人。

风家小姐风语嫣，秀雅脱俗，轻灵仙气，肌肤娇嫩、美目流盼、桃腮带笑、含辞未吐、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容貌气质，皆是上品。况且不似寻常大小姐一般盛气凌人，体贴人心，与民同游，没有丝毫不适，饱受称赞。麟烟年轻一辈，无不将其奉为女神，称纪国第一美人。

不过，有小道消息称，当代音圣圣女姿色不输风家小姐，奈何此女有性格问题，简单来说就是有些傻里傻气，偶尔还神经兮兮……印象分大打折扣，也就置之不理了。

不过，相较于风语嫣的名传天下，很少有人知道，她还有个几乎同时出生的同父异母的哥哥——风钧。

资质平庸，容貌普通，除了心思缜密外，几乎毫无优点可言，所以，对比妹妹，他并不受重视，就连护卫，也只有零星几个。

所以半夜，风钧拖着伤躯回到风家，接受治疗，躺在病床上时，百思不得其解，自己这么废，怎么还有人想不通来暗杀他？

想了许久，想不出。

于是，风钧原本紧蹙的眉头渐渐舒缓，目光平和地看着房梁，进入心无杂念的发呆模式。

“哟，这不是我那天才阿弟吗？怎么，出去一趟就成了这模样。”

阴阳怪气的声音从房门传来，不用多想，风钧便知道这是作为外界年轻一辈心中女神的风语嫣。不过传说中温婉柔和的少女对待风钧却是历来毒舌，善用阴阳之力，往往能用表面朴实无华的话语将他气个半死。

“呵，我亲爱的阿妹，书塾的书，背完了？还在此狺狺狂吠？”

风钧“礼貌”回敬，阴阳一道，经过妹妹的熏陶，他同样擅长。

说来也怪，这俩兄妹对于谁先谁后一事一直抱有争议。俩人的生母都说是自家孩子先，产房又隔着挺远，产婆莫衷一是，这出生先后，着实难解。

家主风烈对此未做理会，也不值得理会，他的子嗣多达十数，这谁先谁后，无非是彼此称呼问题，小事耳。其他诸如资源分配的大事，并无差别。

但是，父亲不管，不代表下面的俩兄妹不会结下梁子，明明很平和的谈天，都能因为“你该叫我姐姐”“你是我妹”这种无聊的言论演变成对线大战。

所以，风语嫣和风钧的关系一直不好，这次风钧伤重，对方竟然来探望，着实把少年惊了一下。

“所以你怎么逃回来的？遇着好人了？”

风语嫣托腮问道，事实上，只要不阴阳怪气，她的确有独特的魅力，气息柔和，抚人心境。

风钧嘴角不禁抽动了一下，明显是想起被某个能一爪捏爆四境头颅的黑瞳少年盯了半天的恐怖经历，语气低沉。

“我见到了……鬼！”

少女一愣，随即下意识紧了紧衣裳，只感觉周围有点发凉，强作镇定问道。

“什么鬼？阿弟你看错了吧。”

“呵，爱信不信。”

风钧翻了个白眼。

“那家伙，走在房上，没有一点声响，阴气森森，还一招吸干了一个四境杀手，这不是鬼，又是何物？”

“那按你这么说，你能逃回来，多亏了那鬼爷良心发现，没对你下手？”

“这倒不是。”

风钧冷静下来，回想起之前的经过，反复推敲，心中某个猜想渐渐清晰。

“知道唐国那些庞然大物怎么管辖城内练武之人吗？”

“不是官府吗？”

风语嫣歪着脑袋，这是常识。

风钧摇了摇头，清了清嗓子，说道。

“有一种民间传承，重要的城镇会存在一到两名巡夜人，在夜晚降临时，他们会巡游城中各处，镇压诸乱，一举一动，悄无声息，和白天的扫路人们一样，先天之下无敌……”

人境分五，皮肉筋骨血，再往上，便是先天，乃是当今世上最强梯队。风家家主风烈，便是其一。

“等等等等……”

风语嫣一脸迷茫，感觉自己似乎听错了什么。

“先不说你认为在麟烟碰到了巡夜人……扫路人又是什么？怎么还先天下最强？”

风钧“呃”了一声，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这还是和人闲聊时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