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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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兄妹二人虽然身高相差一些,容貌却极为相似,气质却又大相径庭,沈越更加谦和内敛,沈玥则是傲气外放。
“你俩怎么取一样的名字?”聂笙声好奇道。
“文盲啦!我是王月玥,他是走字底的越!”
“真奇怪。”
“拜见沈公子”阎麟和谢瑜同时行礼道。
多年以后,阎麟回想起来,在太墟阁求学的日子,或许是她这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初入学府的阎麟总是畏手畏脚,和身边的小伙伴形成巨大反差,其实沈尧早就注意到了,这孩子舞文弄墨不算在行,却在兵法玄术上有极高天资,就连太师白露也对她评价颇高。
不过,她的性格似乎有些古怪。不同于谢瑜的内向文静,她的沉默却好似一种压抑,在某些时候会流露出一点本性。
例如她第一次受到校罚时,因为几个富家弟子奚落于她,阎麟竟然拔剑要砍他们的项上人头,养尊处优的小屁孩哪见过这样动真格的,当即吓得尿裤子了,还是吴双赶到才没真的酿成大祸。
“谁教你动不动就要砍人的?”吴双揪着她到沈尧面前领罚。
“亚父。”
一时所有人都哑口无言,是啊,那位大人向来都是顺着昌逆者亡,这孩子从小耳濡目染,怎么可能是个善良温柔的主。
二十仗,换做寻常少年早在十棍就撑不住了,她却愣是一声没吭,就连泪水也不曾落过一滴。吴双在一旁看得简直揪心,这孩子是不可多得的习武奇才,虽然总是心事重重,她却权当是小孩子生性内向了。
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跟她爹一个德行。”柳青洵摇了摇头。
经过两年的时间,沈尧其实也发现了,阎麟这孩子性子古怪,武生大多文章不好,因此默写时都会相互“借鉴”,唯独阎麟,日日背到深夜,考试时仍然错一大堆,她也绝对不抄,梗着脖子受罚。
并非投机取巧之辈。
武生比武时,多少都念及同门之情,互相过个三招也就分出胜负了,而每次阎麟都是下的死手,招招杀意。好几次都叫对手见血,却每次都避开要害。叫对方连连求饶,每次都得吴双在一旁看着,生怕真的闹出人命。
极其毒辣狠戾。
期末大考为男女混试,好巧不巧,聂子炀这个倒霉蛋就抽到了和阎麟比武。
聂笙声几乎是快要哭着对他说一定要活下来。
之前便听闻这人下手歹毒,不过聂子炀也不是什么软蛋,他的身形几乎与成年人无异,整个学府都没同龄人比他更壮,阎麟从小营养不良,虽然这两年身高窜起来了,但身形还是纤瘦,稍微重些的兵器都拿不起来,只能使些轻枪软剑。
二人同上擂台,聂子炀比阎麟高了足足一个头半,瞧着眼前的瘦猴,他甚至都要怀疑之前的那些传言是不是造谣。
这女孩看起来还没他妹妹能打。
“在下静宁阁阎麟,吴双门下武生,请赐教。”阎麟恭敬地行了个礼。
“致远阁聂子炀,季平门下,无须多言,出招吧。”聂子炀转过身,从兵器架上拿起一把长刀,掂了掂约莫十五斤左右。
武试时长一柱香,直至一方认输或再战不能则分胜负。
阎麟似乎是挑了一把软剑,层层剑刃似巨蟒鳞片,本是正午艳阳高照,聂子炀却平白无故地冒了一层冷汗。
眼前的少年因不喜外出,肤色略有些苍白,在阳光的照射下几乎显得透明,女生男相的面庞浑然英气与清丽一体,如果说平常的阎麟只是有些阴郁,此时她的眼中便是杀意迸发。
聂子炀从未败过。他从小就是孩子王,从来没有人和他动手能讨到一点好。但是,他未曾遇到过这样的人。
她是真的想杀了他。
没有恨意,没有任何复杂的情绪,只是单纯几近残忍的杀意。聂子炀没有见过这种眼神,他只觉得仿佛是被一条张着血盆大口的巨蟒缠绕住了,甚至有些窒息。
是的,那是狩猎的眼神。
三十六个回合下来,聂子炀已负伤二十多处,身上的校服几乎褴褛,称得上血肉模糊。聂笙声在台下看得急死了,几次想要上去帮忙,但都被监士拦下,毕竟,聂子炀没有认输。
阎麟身上也是血迹斑斑,不过全都是对方的血。二十多刀,全部避开要害。聂子炀曾听说过,猫抓到了耗子也是这样,先把玩一番,待猎物精疲力尽后,再吃掉。
自己好像被戏耍了。
香烛燃烧过大半,聂子炀体力耗尽,再也站不住,撑着刀单膝跪地。
“如何?还要再战?”阎麟又举起剑。
“宁死不降。”
“有血性。”阎麟猛的朝他刺来,眼看就要捅穿聂子炀的喉咙,吴双大喊一声却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聂子炀也蒙了,这是他第一次直面死亡来临的恐惧。不过似乎没有预料中的剧痛。
阎麟剑锋一偏,剑刃划破他的颈侧。
“阎麟!”吴双一个飞身翻越上擂台,此时,一柱香已燃尽。
聂子炀被吓得不受控制地瘫软在地,胜出者自然是阎麟。
不过在场没有一个人敢起哄,全都默默注视着阎麟褪去外袍,缓缓走下擂台,她又恢复了刚才的那幅淡然神情,尽管面颊处还沾有聂子炀的血迹。
“阎麟!你…你为什么不杀我?”聂子炀壮着胆子问道。
少年并未回身,淡淡地说了句“你我无冤无仇,为何杀你。”
聂笙声觉得,这些天自家哥哥有些古怪。
躺了十多天的床板才算大致养好了伤,大考之后有两个月的长假,原本打算一起去后山摸鱼,谁知哥哥伤好后就天天泡在书房,不知道在搞什么鬼。他分明从小最讨厌读书了。
“你被阎诺生打傻了?”聂笙声一屁股坐到书案上。原本聂家也是个世家大族,当家的听说自己宝贝儿子被伤成这样,气得提剑就要去讨说法,结果知道是齐王的女儿干的,却也不了了之了。
“你以后离这人远点。”聂子炀说道。
“哟,你这么怕她?”
聂子炀摇了摇头:“我总觉得…她不是什么善茬。”
【齐王府·临渊殿】
今日齐王的心情不大好。北方又有叛党在作祟,太后那一派的老臣尽给他找事,大大小小的政务叫他头疼欲裂。
来请安的阎麟恭敬地跪在殿内,她已经维持这个姿势半个时辰了。阎渊索性扔了奏章,从一旁的剑架上抽出黑白两把利刃,一把径直扔到阎麟面前,后者被惊得身形一颤。
“来,让本王看看你在太墟学了些什么。”
跪久了双腿有些发麻,阎麟抓住剑柄,举双手过头道:“请亚父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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