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哥们儿，有点眼熟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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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主管的指示，机器女佣们各自去往指定的区域工作，伊莎被分到了清洁c组，与其他女佣一起前往母舰的第五区域。

根据大脑里导入的数据，第五区域是一所学校，那里是母舰的第二核心，被其余区域众星拱月在中心位置。人类幼崽按照年龄关在不同的笼子里，他们被大人们保护起来，也被赋予未来的希望。

伊莎还没有见过真正的人类，此时正是午休时间，进过食的幼崽们在学校广场上嬉闹。

“不要东张西望，我最后警告你一次，若是继续心不在焉，我就只能将你调往第七区域，那里最适合你。”

冷淡刻薄的声音响起，伊莎淡淡抬眼，这才看清了主管的面容。

冷光源照亮了对方脸上的细节，对伊莎来说，对方脸上的汗毛清晰可见。

原来是个人类么。

“是。”

伊莎低垂了眼睛，似乎得到了指令，继续手中的清扫工作。

为了执行命令，伊莎的腿部更换成清扫组件，两条腿变成了“T”型吸尘口，来回在地面上吸尘拖洗。

头顶的视线依旧没有离开，探究意图明显，在伊莎第三次从主管的视野中路过，视线终于离开。

吸尘口停止了工作，伊莎躲在广场雕塑背后，安静地等着。

一秒，两秒，三秒……

“编号甲辰，请执行任务命令，继续完成清洁工作。”

果然。

淡粉的唇轻轻勾起，她继续停在原地，只眼珠轻轻转着，观察四周。

其余的机器女佣用“T”型吸尘口在地面上来回移动，无人抬头，无人交谈，广场上只有机器工作产生的嗡鸣，还有学生的笑闹。

机器女佣第一准则，完全服从命令。

机器女佣第二准则，不得主动与人类交流。

机器女佣第三准则，执行任务时保持低调。

“编号甲辰违反准则，没有服从命令，扣除任务积分。”

伊莎保持不动，虚拟弹窗里的进度条又向左移动，只是这一次的距离更长，伊莎的大脑快速测算，0。5%。看来违反了第一准则的确会扣除更多的积分。

呵。

这个AI果然是个半瞎，只能通过伊莎的动作分辨，根本感受不到她的意识与想法，每次的告警都是出现在伊莎做了某件事之后，一般都是不符合一名机器人的行为，比如搔痒。

或是违反了机器女佣的准则，比如不服从命令。

亏得她憋了一整天不敢胡思乱想。

人骗人也就罢了，现在连个该死的AI都要骗人。

伊莎脑袋歪了歪，”T”型吸尘口向下压，一屁股坐在了雕塑人的脚背上，在AI的检测雷区又踩了一脚。

“编号甲辰违反准则，扣除任务积分!”

三角形的进度标顺滑地朝左移动，伊莎仰头呼吸了一口清新空气，看透了半瞎子，伊莎反倒不怕了。

她懒散静坐，语调拖沓：“请，叫我，伊莎。”

……

有路过的学生好奇地看向坐在雕塑上偷懒的机器女佣，甚至因为走路没看路，摔趴在伊莎身边，求助的眼神投向他面前这个奇怪的女佣。

伊莎冷漠垂眼，对幼崽的困境视若无睹。

眼看一泡眼泪就要在幼崽的大眼睛中成形，他们的哭闹向来能惹来一大群人的关注。

AI讨厌多余的关注。

尤其是半瞎的AI。

咬牙切齿的声音不再平直无波。

“编号……”

伊莎发誓，她绝对听见了一个克制而颤抖的深呼吸。

“编号……伊莎违反准则，扣除任务积分!”

真AI搞不定，一个半瞎，还能怕了你？！

“T”型吸尘口继续向下压，伊莎干脆利落地站了起来，轻盈路过趴在地上的幼崽，顺手扯了一把幼崽背后的兜帽，让幼崽借力爬起来。

嗡鸣声再次响起，编号伊莎机器女佣清扫完了指定区域，地板光可鉴人，主管在女佣表现一栏划了个勾。

夜晚，所有的机器女佣在仓储区域待机静默，伊莎换回了双腿，站在机器人队伍中，转着眼球看向前方机器人的后脑勺。这里只有她睁着眼，但是为了保证耳边的清静，她选择静默不动，只在脑中飞快思考。

“请编号……编号伊莎执行静默任务。”

啧……

睁着眼睛也要管，半瞎未免管得太宽。

伊莎闭上了眼睛，耳边清静了。

“嘎吱”

轻响声打破寂静，伊莎再次睁开眼，眼球转了一圈。一只手在拉扯自己的衣角，布料摩擦着伊莎的仿真皮肤，嘎吱作响。

她看向手的主人，是白天摔在自己面前的那个人类幼崽，正仰着头看着伊莎。

伊莎歪了歪头。

“我认得你，你是今天偷懒的那个机器人。”

幼崽的声音清澈，笑容甜美，即便对方是个男性幼崽。

伊莎冷漠地拽回自己的衣角，继续闭上了眼睛，依旧能感受到一道轻软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胸口，那里的名牌显示屏长亮着。

“原来你叫伊莎，我叫常凝。我们互换了名字，就是朋友了，如果你想找我玩，就来第二区域找我哦~”

伊莎闭着眼撇了撇嘴，惹得幼崽咯咯笑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悉悉索索的声音靠近，随即那道清澈的声音响在耳边。

兴许是怕吵到别的机器人，幼崽的声音细小，让伊莎不自在地蹭了蹭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