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只能作罢（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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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潇然对于李长欢所遭受的侮辱与摧残，心中虽有所闻，却只是淡然地敷衍了一声“嗯”。李未祺凝视着父亲，笑容中带着几分玩味：“长欢遭遇这等不幸，嫡母心中想必是悲痛欲绝吧！”李未瑜则在一旁附和道：“是啊，长欢那孩子命途多舛，竟克死了祖母，父亲无法亲自前往探望，只能派遣使者代为致意了。”

此时，李未祺正享受着春芽的清新与桂花糖糕的甜蜜，而尚书府七姨娘这边的管将军嫡女管箬欢，却冷笑连连，言语间充满了对李长欢的嘲讽：“哼，姨母，那叱云老夫人与李长嫽原本打算算计东平王，却未曾料到反而让李长欢失去了清白。这李长欢为了攀附东平王表哥，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竟在自己身上涂抹春药，结果在御花园被太医当场揭穿，真是应了那句‘自作孽，不可活’。还有那次李长乐将未祺表姐推入水中，李长欢却如那急于上钩的鱼儿，迫不及待地凑上前去，真是让人看了都觉得恶心，恨不得立马呕吐出来。”“确实如此，姨母。”慕容歌在一旁冷笑，眼中充满了对李长欢毫不掩饰的讥讽与厌恶。

而李潇然对于这一切，只是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仿佛李长欢的遭遇与他毫无干系，他对李长欢的冷漠与无情，由此可见一斑。

七姨娘，身为大司马府的嫡出十九女，在尚书府中拥有着一席之地。她不仅悉心照料着自己的庶女，还收养了许多外甥女与侄女，她们都是来自不同将军府和显赫世家的千金。管将军的嫡女管箬欢、夏将军的嫡女夏欢、慕容将军的嫡女慕容歌、太子太傅的嫡女闻人秋、平华将军的三位嫡女——谈菀祺、谈菀倾、谈菀歌，以及秋将军的嫡女秋欢、雪将军的两位嫡女雪素兮与雪倾兮、景将军的嫡女景秋，还有首辅太空大人的嫡女时琬，这些金枝玉叶都被七姨娘视为己出，精心养育在尚书府中。

为了彰显对这些小姐们的重视，各自的府邸都派遣了经验丰富的嬷嬷与伶俐的婢女前来尚书府，负责伺候她们的日常起居与学习。在七姨娘的悉心教导下，这些小姐们不仅学识渊博，更形成了各自独特的性格与气质。

夏欢，这位夏将军府的千金，性情温婉中带着几分刚毅。她轻笑一声，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玩味：“李长欢在宫中失身一事，如今已是满城风雨，京城中的权贵、世家、官员府邸，无不知晓。咱们啊，就安心坐在府中，当个看客，品品这出大戏便好。”夏欢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李长欢的不屑与轻视，她与李长欢虽名字中都带有一个“欢”字，但性情却是天差地别。夏欢没有李长欢那种被宠溺过度的娇纵与蛮横无理，她有的是乖巧懂事、霸道护短。对于李长欢的所作所为，夏欢心中充满了反感与厌恶。

李长欢站在铜镜前，目光呆滞地看着自己的身子，仿佛在那片肌肤之下隐藏着无法洗去的污点。她手中紧握着一块沾水的毛巾，无意识地、机械地重复着擦拭的动作，那力度之大，使得原本就已细腻的皮肤逐渐泛红，甚至开始显露出细小的伤痕。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般不断滑落，与滴落在地上的水珠交织在一起，打湿了身下的瓷砖。

沉香紧握着手中的避子药，犹豫着是否应该进去打扰。但看到李长欢那近乎自残的行为，她再也忍不住了，推开门冲了进去。眼前的景象让她的心如同被刀割一般：“小姐！不要再擦了，你已经把胳膊都擦得通红了！”

李长欢仿佛没有听到沉香的呼喊，她的眼神空洞而绝望，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好脏啊，我是不是真的很脏啊？”她的声音因哭泣而变得嘶哑，但那擦洗的身手却未曾停止。

沉香的心如刀绞，她冲过去想要夺走李长欢手中的毛巾，但李长欢却像发了疯一样，拼命挣扎，不愿松手。沉香只能在一旁哭着劝说：“小姐，您这样折磨自己，奴婢的心也如您一样痛啊！您不是脏的，您是世上最纯洁、最高贵的小姐！那些事情，都不是您的错，求您别再这样对自己了。”

然而，无论沉香如何哀求与劝阻，李长欢都仿佛没听见一般，依旧疯狂地擦拭着身子，沉香只能无助地站在一旁，泪水如泉涌般不止，心中充满了对小姐的愧疚与无力感。

叱云府大厅内，叱云柔与叱云老夫人深陷于无尽的哀伤之中，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整个人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春铭望着夫人那憔悴的模样，心痛得难以自禁，泪水也夺眶而出。

叱云柔膝下有六朵金花，分别是李长乐、李长柔、李长歌、李长嬛、李长嫽、李长泠，以及一个独子李敏峰。而叱云倾则育有一子即墨轩，一女即墨芷。叱云琬有个女儿尉迟雨嘉，叱云晞则有两个宝贝女儿姙槿柔、姙晞乐。叱云雅膝下承欢富察长安，叱云鹊有女枝如承欢，叱云袅育有高敏，以及两个儿子高让、高进。叱云慈则拥有两个儿子上官泓、上官冥，以及一个掌上明珠上官娇娇。叱云扇则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姭芷柔、姭之韵。此刻，她们都齐聚在叱云府，唯有李敏峰因事在外，尚不知情。

叱云老夫人泪流满面，心如刀绞。她深知，自己九个亲家中，有八个都与谈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与大司马更是兄妹、姐弟情深。唯有李姓亲家，与她们并非同族。她又怎会不明白，这一切都是东平王母妃谈皇贵妃的反间之计呢？谈皇贵妃身为大司马的嫡女，智谋过人，手段狠辣。叱云老夫人虽然心中悲痛欲绝，但她并不愚钝。她深知，此事若真追究起来，不仅会牵连到自己疼爱的李长欢，更会波及到其他的女儿和外孙们，因此，她只能强忍悲痛，将这杯苦酒一饮而尽，默默地承受着这份难以言喻的苦楚。

此时若真要追究起来，她们叱云家恐怕也难以独善其身，就连她外孙李长嫽也恐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啊？叱云老夫人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神色凝重地吩咐道：“此事到此为止，谁都不许再妄加追究，知道吗？”

李长柔一脸困惑地看着外祖母，不解地问道：“外祖母，难道长欢就这样白白在宫里被人糟蹋了吗？”叱云老夫人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长柔啊，你以为外祖母心里就不想为长欢讨回公道吗？只是这件事若真追究起来，叱云家与长嫽都会受到牵连，到时候恐怕会落得个玉石俱焚的下场啊。外祖母原本是想设计让东平王与长欢成就好事，让长欢成为东平王妃，皇贵妃的儿媳妇，可没想到却反被皇贵妃算计，让长欢失了身。要是真把事情闹大，鱼死网破是不可能的，最终只能是咱们吃亏啊。”

即墨芷闻言，泪水如泉涌般滑落，哽咽着说道：“外祖母说得没错，我们不能再意气用事了。”李长柔一听这话，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心中充满了无奈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