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二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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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了把汗，拿上换洗衣物，准备下山。

忽觉一股子寒意，正从背后慢慢靠近，然后，一个滑溜溜的东西，落在他肩膀！

“谁！”

他瞳孔一凝结，如同炸了毛的狮子，反手将背后之物抓住。

肩膀发力，将其狠狠地掼在地上。

“嘭！”

谁知尘埃落定后，竟露出一个熟悉的面孔。

“怎么是你？”

从后面拍他的人，正是昨晚在村子里夜行的二牛。

二牛被他掐住了脖子，憋得面色涨红，拍打他手臂吭哧吭哧道。

“松、松手。”

……

……

“这你不能怪我…黑灯瞎火的，谁知道你是哪个…”苏铭劲大，这一下差点把二牛脖子卡断了。

“是，苏大老爷金贵，肩膀碰不得咯，啧啧。”二牛捂着脖子，也没给他好脸色。

“哎，哪能呢。”

或许是原主遗留的的记忆生了效，苏铭与他生出股天然的亲近。

感觉竟真像是阔别数年的玩伴。

就这么边聊边下山，不多时，就来到二牛家。

“这次回来准备待多久？”

二牛家看起来很久没住过人了，他在柜子里反倒许久，才点起来一盏烛灯。

他从灶台上拿出一盘发了霉的黏糕，笑呵呵递来。

“也就两三天。”苏铭将黏糕推开，嫌弃回道。

“哦…”二牛表情有些失望，咂咂嘴，从怀里抽出一本书来，又对苏铭道。

“那这本书上的字，你可得帮我教会了。”

苏铭接过，几个斑驳模糊字体映入眼帘。

《血战沙家帮》

霎时间，一段原主的回忆浮上心头。

二牛家条件不好，祖辈世代为农，自也没机会读书识字。

有一天，一名外乡货郎经过此处，见他俩机灵生性，便将这本书江湖话本送给二人。

于是，俩伙伴吃过晚饭，便借着烛光一个读，一个听，就这样经历了无数夜晚。

直到苏铭一家搬走后，这本书便保存在二牛这里。

离开的这些年，书里的精彩人生，二牛或许再也没机会聆听。

苏铭沉默许久，点点头道。

“这次跟我一起走吧，我找先生教你读书识字…”

“再说再说。”二牛笑嘻嘻将书抢过来。

他顿了顿，翻开几页，又指着两个字道。

“你先教我这两个怎么念？”

苏铭定睛一看。

原来，只是再简单不过的两个字：“这两个字念…”

“快走…”

二牛衣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拍手强调道：“啧，原来是快走啊。”

又翻过几页，连续指了几个字问道：“那这几个字呢？”

苏铭顺着他指尖看去：“这几个字，叫…”

“不…走…会…死…”

只是读完，心里一股说不出的别扭。

却见二牛拍拍头，看似有些懊悔，不好意思道：“瞧我这狗脑子，刚教完，又忘了。”

“你再全部连起来教一次。”

苏铭只得耐着性子，准备再读一次。

然而只是在心里过了一遍，却瞪大了眼睛，豁地站起！

他一阵脊背发凉。

人再文盲，简单的笔画，总也认得出来。

二牛绝不会无缘无故诱导他说这些，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干嘛呢，吓我一跳。”

可二牛依旧是一副笑呵呵的表情，随后拿起话本，背对苏铭。

“这几个字，我记住了，谢谢你。”

“我要睡了，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