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瓜田李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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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去掉了它附加在祝雅身上的所有伪装。

白色细线抽离，露出祝雅原本的样貌，黑洞洞的眼眶空无一物，两侧没有耳朵，只有两个细小的深坑。

除去没有的这两个器官，她断裂的手臂像枯树枝，折断后形成长短不一的尖刺，和人类的血肉不一样，祝雅的身体僵硬干枯。

所以她身上遍布大大小小的红痕，仔细查看会发现，她的身体如碎裂的瓷瓶一般，将碎片一块一块粘连起来，重新刷上釉面，乍一看崭新如初，其实烂得一塌糊涂。

祝雅身体的每一处缺口都能看见翻涌的黑烟，但只要她有意识约束，它们无论如何也突破不了这具岌岌可危的外壳。

“查到什么了？”

黑烟沉寂下来，祝雅空荡荡的眼洞望向前方。

一阵微风拂过，淡淡的烟草味弥漫鼻尖。

“生”感受到祝雅的状态趋于平稳，它贴心地为她装上了眼睛，釉面刷过，祝雅还是那个崭新的瓷瓶。

视野恢复清明，妄瑾无限放大的脸赫然出现在眼前。

祝雅抬手就是一巴掌。

“你干什么？”妄瑾差点没立住，碧绿色的瞳孔缩成一条狭小的缝隙，清冷艳丽的脸总是做着夸张的表情。

“抱歉。”祝雅揉揉掌心，还得是妖怪承受能力强些，用不着心慈手软。

妄瑾撇撇嘴：“你看起来是抱歉的样子吗？”

“别离我那么近。”

——

我中蛊术了，还有几百字愣是困的不行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怎么办啊，我得更新，身残志坚。

三月，春雨连绵。

通州地处偏僻，高山环绕，是以入京的官道直到近两年才修建出来，然而雨一下，泥水还是混着碎石往路上淌，人难走，车马也难走。

“王爷，最近的驿站还在前面那个山头，路不好走，天黑前怕是到不了……”顾樊里头穿着宽大官袍，外头披了件蓑衣，细密的雨水扬到他脸上，眼睛都睁不开。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干脆不开口了，小心翼翼走在马车一侧，静静跟着。

雨水淅淅沥沥，顾樊第三次眯着眼看向马车时，指节修长的手从里撩起车帘，露出一双无波无澜的眸子。

他道：“别停，连夜赶路。”

帘子复而落下。

“好，好。”顾樊忙点头，踩着泥水回到队伍前头，吩咐其他人加快速度，争取少走点夜路。

继而行进不过半刻钟，山林里突然传来女人凄厉的尖叫声，一遍遍回荡着，惹得人心里阵阵发毛。

顾樊听那声音有点怵，往四周的山坡瞧了又瞧，雾蒙蒙的看不真切。

“大人，怎么回事儿？”

“听说通州这边邪得很，不会有女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