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细说从头（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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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殷福平问起卓明州一案的元凶之时，慕容燕这才提及一个名字，而这个名字却把殷福平真正的惊到了，因为慕容燕所提起的这个人居然是龙平战。虽然从未见过这样一号人物，但对于这个名字，殷福平却十分熟稔，因为这个龙平战正是秦王的第二个儿子。乾宁大帝尚在世之时，无论是太子龙泽天还是秦王龙在野都对自己的嫡亲妹妹龙再青相当宠溺，这些年，秦王远走，承运又驾鹤西去，祥云公主就格外思念自己那两个身处异国他乡的侄子，有时候，就不免在殷福平跟前唠叨，而龙平战这个名字，就这样不止一次敲打过殷福平的耳鼓，可是，殷福平绝不会想到，卓明州一案的始作俑者居然是他，当初，只看那青石板上留下的刀痕，殷福平几乎都认为是龙在举忽然出手了。

“龙平战？”一边念叨着这个名字，殷福平一边问道：“看来，当初年守、邓放兄弟对本王也有所隐瞒，怪不得他们一意阻拦本王去汉城，却原来还是有这样的插曲。恐怕那时候，龙平战就早已与龙平涛沆瀣一气，对于他这个师弟，邓放还是特别看重的，竟然不惜花费心神在路上拦截。紫衣侯一案，也是龙平战跟龙平涛他们联手施为的吧？尽管紫衣侯武功不及龙平战兄弟，可是就他多年在刑部浸染的经历，他们兄弟还真不好对付得了。”

既然事已至此，慕容燕自然不想再有丝毫隐瞒，他轻笑一声，道：“王驾千岁，这一次你有猜错了，绑架、杀害紫衣侯的其实并非别人，而是本座。”

“紫衣侯居然是你杀的？”对于慕容燕这个答案，殷福平着实吃惊非小。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一个答案，似乎才更合乎情理。因为无论是龙平涛还是龙平战想要接近紫衣侯唐九江，那都不是一件易事，而慕容燕这位历代功勋之后，武林后起之秀，绝对是可以让唐九江折节下交的。而唐九江毕竟是殷福平多年的同僚、下手，对于他的死，跟石原之死一样，无时无刻不再揪动着殷福平的心，不过，现在还不是悲痛的时候，他又接着问道：“还有一件事，本王觉得，需要向你求证一下，那个刺杀皇太后的铁家之女铁胜芳跟违命侯世子龙平涛究竟是怎样的关系？”

慕容燕“呵呵”一笑，道：“这两个人几乎从小就在一起，也算是青梅竹马，后来若不是因为你跟顺德帝不合拍，那他们现在恐怕孩子都有了。这个铁姑娘，本座其实是十分敬佩的，一怒之下，居然有翻天覆地之能，别说是本座，即使是世子本人，恐怕也不会想到，她会做这样一件傻事。其情天地可鉴，其义足可薄天。”

这时，慕容燕那一张俊逸出尘的白净脸庞上，似乎也许多亮晶晶的东西在闪动。

殷福平轻叹一声，道：“好好一个姑娘家，就这样毁了，更无辜的恐怕还要数铁家那些毫不知情的家人，她不是犯傻，而是愚昧，愚蒙智昧藏心，一时意气，却又苦了多少人？”

慕容燕注视着面前高大、威武的殷福平，心中自有一种英雄惜英雄的豪迈之情，他长笑道：“王驾千岁，实在没想到，我们之间的战争，才刚刚开始，马上就要结束了，遇到像你这样强大的敌人，不知是本座的幸运，还是不幸？”

殷福平再次淡然一笑，道：“这就看你怎样理解了，但是本王做事，自有本王的决断，你们姐弟的事情，不会株连到其他人，可是本王心中的疑虑，还需要你一一解开，所以说即使你现在已经萌生死志，需要周旋、圆通的事情，却一点都不能拉下，慕容燕，你可明白本王的意思？”

看到殷福平忽然面色一凛，即使是平素见惯了大江大浪的慕容燕都感到莫名有些心虚。自从三十余年前，慕容燕初登大宝那时起，慕容燕的心态就已完全改变，虽然在那个时候，承运大帝自己的帝位尚未坐稳，可是那种一呼百应、君临天下的感觉还是让慕容燕仿佛脱胎换骨一般，即使后来，审不飞把汉山派掌门之位传给他时，他也觉得那可以说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位置，直到后来，卓明州找上他，希望他能够接替自己的衣钵，出任书剑盟盟主，慕容燕在那时方才稍稍有了一些感觉，后来，龙平涛为了躲避师弟邓放的纠缠，不得已来到南方，在他们两位野心家第一次见面，就开始各舒胸臆，彼此之间，更是相见恨晚。当时，龙平涛给他的承诺是，假如有一天，龙朝动荡不安，潜龙国伺机而动，得以攻城略地，一统天下之时，他这个书剑盟盟主，会是第二个吴昊一样的存在。不得不说，那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境界是慕容燕朝夕想象的，而对于龙平涛的拉拢，他很快就沦陷了。而这一次，应该是最为关键的一次对决，只要他们这里保证能够成功拿下殷福平，那他们大展宏图的日子也就不远了。可是，万万没有料到得是，他们还是有些低估了殷福平，而殷福平刚才口中的天云地雪行动可以说立马就会瓦解他们多年的努力。

事已至此，一贯唯我独尊的慕容燕也不得不在形势下威逼下低下自己高傲的头颅，不过，他的希望虽然已经彻底彤塌，但是他的心态依旧稳健如初，他坦然一笑，道：“王驾千岁，孰轻孰重本座还是心知肚明的，既然您运筹帷幄、技高一筹，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有关当年隐案，本座绝不会有所泄露，还请王爷放心就是。”

殷福平看到眼前这个睥睨天下、桀骜不驯的当世豪雄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心中忽然也有一种悲戚之感，想当年，秦王谋刺失败之时，不也是这番场景吗？曾几何时，又换了一个人，又换了一个地方，却是同样的心态，同样的情景。他轻叹一声，道：“慕容燕，其实这次本王前来鹤城，还为你带来一位老朋友，一会儿见到这位老朋友之后，你就会明白本王的苦心了。”

“老朋友？”慕容燕俊美的脸庞微微一怔，他这个人虽然说是结交满天下，但真正成为他的朋友的人却是少之又少，其一自然是他眼界本身就有些太高，第二个则跟他的身份有关，事实上，当一个人身居高位之时，站在他同等高度的人本来就少之又少，而投脾气、又交心的那就更是就微乎其微了。可是，既然殷福平现在说出了这番话，那就绝对不是虚妄之言，而即使现在慕容燕苦思冥想，也不能确定，殷福平口中所说的这位老朋友究竟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