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龙(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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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渊前,临决坐镇十万天兵,更携白泽、老君、雷震子、河伯、地藏菩萨、四大天王等人将虞渊入口团团围住。世人皆知虞渊只有入口没有出口,若不从入口出来,就会困死在虞渊深处。
“不是已经撞见过古帝的余孽了吗?”雷震子毛毛躁躁很不理解在等什么,“臣请令率四天王进虞渊剿灭逆党,势必将他们就地正法!”
“虞渊不能进。”临决的态度却是没得商量,“虞渊深处有大妖旱魃,不必造成无谓的伤亡。”
太上老君看雷震子还在犹疑,赶紧上前把雷震子扶了起来,小声对他说:“你呀,陛下不想进就不进,我们这么多人,还能让两个毛头小鬼跑了不成?”
“可是······”
“别可是了。”老君推着雷震子回他守的景门,还朝着正冷脸注视这边的地藏菩萨尴尬地笑了笑。
老君自然心知肚明,相传旱魃在虞渊百里深处,方圆十里水汽蒸发殆尽以致寸草不生,无人可以近身。古帝家的小鬼无论有什么法器在手里,也不可能和旱魃待在一块。如此一来,天帝不愿进虞渊,就势必有其他的理由。
虞渊里还有什么呢••••••天下人都知道。
应龙却在此时不请自来,河伯率人把他当场拿下,押送到临决面前。
“陛下,应龙突然出现,没有反抗,他说有重要的消息要禀报。”
被强压着跪在地上的应龙看上去没有丝毫不快,抬头正视着临决,道:“陛下对臣送的大礼可还满意?”
临决皱着眉,他自然清楚,能撞上古帝的儿女绝非巧合。
“你意欲何为。”
听着声音俨然不像是提问,但应龙还是自顾自地回答道:“臣还有大礼想要送给陛下,不知陛下想不想看一看?”
说着他就非常轻松地挣脱了老君捆仙索的束缚,双手各出掌杀了一名押送他的士兵,然后赶在河伯掀起巨浪之前,极快地从还带着血迹的手中幻化出一个水球,水球中似有人影,正在拼命挣扎,发狂般捶打水壁,只听见沉闷的回响。
众人一时间都被吸引了目光,老君率先看清里面是谁,大喊:“是谛听!”
地藏菩萨知道,谛听绝不会贪生怕死,而共工的水牢从内部坚不可破,可他仍拼命捶打。
“陛下,”地藏菩萨很快就反应过来,“谛听是在告诉我们快走!”
但已经来不及了。
在应龙紫色的灵雾中,小孩模样的相柳有半张脸化出了蛇形,正踏着缓慢的步子走向天帝临决。相柳腰间绑着月灵石,那块石头正源源不断给相柳输送灵力,激活他本身令人胆寒的妖力。白泽循声而动,正好撞见这一幕,那滔天血海和腐蚀一切众生的瘟瘴,曾刻骨的寒意又袭上在场每个人的脑海。
现在相柳就是个定时炸弹,如此近的距离若是月灵石助他妖化出真身,十万天兵势必死伤惨重。
“保护陛下!”随着老君一声大喊,原本守在奇门遁甲各门处的神灵都聚往临决所在的生门。四大天王魔礼青、魔礼红、魔礼海、魔礼寿冲杀过来,雷震子飞起拿着震雷锥悬在应龙身后,地藏菩萨手持念珠试图通过念力击破困住谛听的水牢。
河伯踏浪舞起偃月长刀欺近应龙身去,应龙不紧不慢,紫色灵阵瞬发成型,河伯止不住身形掉入阵中,水浪竟从他身上被生生略去,褪尽法力的一刀被应龙局部幻化本体的龙爪轻而易举接下,反手另一只手给了河伯一掌,这一掌打出紫色印迹,将其远远击退,白泽前去扶住,检看他的伤势,她凝视着那个散着邪气的紫色印痕,总觉得似曾相识。
临决认得这个阵法,挥手示意众神先停手,魔礼青的青云剑已经从天而落,极具压迫感的剑气正对着应龙扎进灵阵中,却在入阵时消弭,青云剑化回本体,飞回了魔礼青手中。
“祛魔法阵。”老君也被吓到,这个灵阵能够将进阵的灵力都剥离,让邪祟显出原形,是极罕见的阵法。当初在天庭就是用这个灵阵让牛魔王现形,最终被河宴殿下砍下头颅。为了奖赏殿下的武勇,祛魔法阵被临决传给了河宴。
“河宴。”临决看着眼前的应龙,驱动金色的灵力展开逆祛魔法阵,两阵一接触就碰撞消散,化作了烁烁尘光,临决的脸色也难得有些悲戚,终于还是吐出一句疑问:“是你吗?”
“好久不见。”应龙的脸被撕开了一半,露出里面河宴扑闪微笑的眼睛,扬起半边犬齿,“父王。”
“怎么回事?”临决神色稍定,缓道:“你不是死了吗?”
“从一开始,就是我和前朝十二神做的局。”河宴微微抬手,只见他手指间牵连着许多蓝色丝线,丝线另一端系在相柳身上,“我和他们合作,以月灵石换相柳,因为这世上只有相柳的毒瘴,才能破除你的护身灵阵【君临】。”
“虽然误打误撞,好在月灵石和相柳最终都落在了我手上。”河宴微微拉动其中一根丝线,相柳猛抬头,一股绿色的毒液从那孩子口中溅射而出,像是吐血一般。老君反应很快,祭出法器圣王尊想拦下,那尊却被腐蚀穿透,如若无物。
毒液喷洒到临决近前,才看见一阵金光浮涌,然后那层若隐若现的金色屏障开始瓦解,被腐蚀成不规则的形状崩塌。临决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问河宴:“为什么?”
“你还记得我母亲怎么死的吗?”河宴拔了一把匕首,不紧不慢地从相柳身后刺了这孩子一刀,让匕首沾上了毒血,“你在蓬莱遇刺,是我母亲掩护你逃走被杀死!你答应过她要照顾我,结果呢?”
“我一直以为刺杀你的是古帝的余孽残党,从没想过,那次刺杀,是你自导自演。就因为你已决心要立乘风为储君,而我母亲与你起了争执。你本意是吓她妥协,却不想她真以为你身陷危险,杀死了扮演的刺客。偏偏死者的妹妹也在现场扮刺客,是个叫昼的仙子。她一剑割破了我母亲令妃的喉咙。”
“你处死了昼,为了灭口又杀了所有的刺客,那都是你的亲卫。所以你不愿见我,因为你问心有愧,正是你错手杀了我的母亲。”
老君从蓬莱遇刺开始就催动结界将河宴和临决的对话隔绝,只有他们双方能听见对方说话。临决望了眼老君,眼神微动。
“你从哪听来的这些。”临决也拔了佩剑【折鸢】,与河宴相对峙。
“你以为再无人知晓。任你也想不到,上苍还是给了我真相。”
老君一眼就明白,天帝起了杀意。他从背后悄悄做了手势,魔礼红撑开混元伞,魔礼海奏响碧玉琵琶。混元伞悄然将祛魔法阵的灵力抽走收入伞中,而声浪如同利刃,迎着逐渐出现破绽的阵法旋转而去,于无形之中要将河宴绞杀。
雷震子一锤落下,万钧之势雷动九天,闪电晃眼劈下,正中河宴身影。声浪随后而至,将那身形撕碎,但空荡荡的衣袂飘散,却并不见血肉横飞的景象。
地藏菩萨看得真切,出言道:“陛下当心!”
临决护体结界已破,刚刚从应龙身体里脱壳而出的河宴从临决身后的影子里探出身子,以沾满相柳鲜血的匕首刺进了临决的背。傲然一世的天帝此刻仍微微侧脸注视着河宴,握着【折鸢】的手始终没有动作。
“没想到我可以通过影子移动吧?”河宴得手,笑出声来,“还记得那个叫昼的姑娘吗?她是北辰星君的青梅竹马,因星君白日不得出星宫,北辰特地造出一脉神魂,名为朔,所到之处可使天色转暗,万物沉影。本是星君为昼费尽心力准备的礼物,如此便可随心所欲自在相见,谁知昼命里难逃劫难。朔本因钟情而生,渐成怨恨之物,他已与前朝众神相商,待我破解【君临】,就将他们用影子悉数送来,取你的命。”
地藏菩萨趁此时用手书已解了水牢咒印,谛听得以脱身。眼看天帝大人受了伤,老君也不再留手,启动了埋下的灵阵【焚天】,业火即刻将河宴周身吞没。三昧真火沾身,到烧成灰之前都不会熄灭。
可河宴身上的火却像龙吸水一般被抽走了,剩下痛苦的河宴被烧得皮肤都了焦黑的褶皱,已完全看不出原有的样貌。老君顺着火舌看去,祝融暴戾的脸出现在树影里,他从影子里踏将出来,看了一眼插在临决背上的匕首,快意地笑了:“临决老儿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今天,竟然被自己的儿子刺杀。相柳的血可使灵力散尽,今日此处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在祝融身后,共工搭着他的肩膀同样现了身,禺强、句芒、蓐收悉数从树影下走出来,仿佛恭候多时。
“救这不守信的小鬼做什么?”禺强手里握着冰做的矛,俨然沧桑的模样,“他不是打伤了王姬,还杀死了应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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