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上学（五）（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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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管我。”姜振浩又摇了摇头。
他知道，自己长久地生活在中原那种自然风景中，人为的景观本就稀少，所以在这种环境中感到不适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一个在山里隐居几十年的人，突然来到大城市，也会有这种感觉吧？
“呼……”姜振浩深吸了一口气。他不喜欢这种人潮不断侵犯他领地的感觉，这让他有些心烦。现代人似乎完全不在乎“个人空间”的概念，看他们肩膀碰肩膀，却一点都不觉得尴尬。
“难道是我不合群？”
姜振浩在中原时，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没想到，回到这里，他仍然觉得自己像个异类。这种无法形容的违和感，让他的心头涌起一丝苦涩。
终于，有人喊道：“到了！”
姜振浩默默地跟着同学们走进了KTV。一进到包厢，他感觉肩上的无形压力顿时轻了许多。他瘫倒在柔软的沙发里。
“他看起来像是要睡着了。”韩世妍嘀咕道，引得其他同学一阵哄笑。
姜振浩没有理会他们，只是靠在沙发上，茫然地盯着天花板。
“还是不太容易适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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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振浩的思绪飘远了。他知道，时间会让他逐渐适应这一切，但问题在于，他能撑到那个时候吗？从某种程度上说，他并不讨厌这些新奇的体验，甚至会觉得有点有趣，但这与他内心的孤独和违和感相比，显得微不足道。
包厢里的气氛渐渐热烈起来。有人喊道：“好了，谁第一个唱？”
饮料和零食陆续送进包厢，灯光随之变暗，这标志着正式的“KTV狂欢”开始了。音响里传来的震耳欲聋的音乐让姜振浩有些不适，但他忍着没有表现出来。他坐在角落里，冷眼旁观这些同学的表现。
偶尔，当某些音痴的“猪叫”声刺痛他的耳朵时，他会微微皱眉，但转念一想，这不正是KTV的一部分吗？
“振浩，你要不要来一首？”有人笑着朝他招呼。
“等一下。”姜振浩应道，随后起身走向卫生间。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去洗手间，明明他并没有喝多少东西。
李泰浩跟了过来。“喂，振浩。”
“嗯？”
“想抽烟吗？”李泰浩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递了过来。
“香烟……”姜振浩微微眯起眼睛。这个小动作勾起了他的记忆——高中时，他确实抽过几次烟，大多是为了所谓的“解压”。后来，在那场事故之后，香烟甚至成了他比饭菜还重要的精神寄托。因为当时的他，没有多少途径可以释放自己的压力。
虽然他知道抽烟对身体不好，但不可否认，他还是有点好奇。过去的自己为什么会如此依赖这东西？
“好吧。”姜振浩接过烟，点燃了。然而结果不出意料——“咳咳！咳！呸！啊呜！”
“喂，你干嘛呢？”李泰浩吓得后退一步，满脸错愕。
姜振浩用力咳嗽了好一阵，才勉强缓过来。他一边咳，一边恶狠狠地瞪着李泰浩：“……你还是戒烟吧，泰浩。”
“你是不是疯了？”
“呃……”姜振浩本想把烟直接扔掉，但出于某种说不清的执念，他还是又吸了一口。这次没那么呛人了，甚至还带点微妙的满足感。但没多久，一阵头晕目眩袭来，他扶着墙低声嘟囔：“为什么会头晕？”
“这不就是抽烟的乐趣嘛。”李泰浩嘿嘿笑道。
“可这和我记得的不一样……”
“什么意思？”
“算了。”姜振浩摇摇头，把烟掐灭了。他快速离开了卫生间，连里面弥漫的烟味都让他感到厌恶。这次尝试并没有让他明白，过去的自己为什么会沉迷于抽烟。
回到包厢时，大家正围着韩世妍唱歌，气氛已经进入高潮。韩世妍选了一首热门偶像的活力歌曲，伴随着音乐，她和其他人跳起了舞。男孩女孩们随着节奏摆动身体，似乎完全沉浸在这份欢乐中。
姜振浩看着眼前的场景，嘴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他并不觉得这是多么“纯粹的欢乐”。事实上，这一切似乎有点别扭——仿佛大家是在刻意表现出自己有多开心。
“是在讨好她吗？”
显然，这个“她”指的是韩世妍。她在学校里颇具名气，许多人都想在她面前表现得更好一些。这种情况并不让人意外。毕竟，这种人际关系的微妙变化，在任何社会中都会发生。
这让姜振浩不禁联想到在魔教的那些年。教中有一位被称为“妙画魔”的高手，对绘画颇感兴趣，并自诩为一流画家。他时常向其他人炫耀自己的画作，而那些人则挖空心思地拍马屁，夸他的画如何如何好。
但姜振浩那时可没有这么好说话，他当着众人的面不留情面地评价道：“比起你的画，我觉得我的脚画得更好。”
今天的KTV包厢里，仿佛也在上演类似的情景。
“哇，简直比歌手还厉害！”
“听说你被星探发现了，说要签你做偶像，对吧？”
“你比那些偶像团体都强，世妍！”
韩世妍听着这些恭维，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别瞎说了，你们这是让我害羞啊！”
“我们说的是真的！”
姜振浩坐在一旁，微微摇头，脸上浮现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很清楚，即便是评价不怎么样的职业歌手，也要比业余爱好者强得多。那些所谓的偶像，在千挑万选中才脱颖而出，这可不是普通人能随便达到的高度。
就在这时，韩世妍似乎想转移话题，她把目光转向姜振浩，笑着说道：“振浩，你也来唱一首吧？”
他点了点头。“好，为什么不呢。”
“快点哦，你还没唱过一首呢。”
“好吧。”姜振浩打开点歌系统，开始寻找一首特定的歌曲。他终于找到了那首令他记忆深刻的歌——一首他在孤独无助时常哼唱的歌曲。“能不能帮我点一下《归来》？”
“让我看看，曲目号是……”李泰浩很快找到了歌曲，并按下了播放键。旋律没有任何铺垫，缓缓流淌出来。姜振浩深吸一口气，拿起话筒，开始唱出第一句。
结果，他才唱了一句，包厢里便爆发出一阵哄笑。
“他在干什么？”
姜振浩的音调有点跑，节奏也显得奇怪。然而，随着他继续唱下去，笑声渐渐消失了。
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从他的歌声中流淌出来，深深吸引了每个人。他们不再笑，而是安静地聆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