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论战（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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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可复。”

“祖宗之仇可报，庶民之恨得雪。”

高弘图不知不觉间看完了。

他不知不觉间，双眼湿润了。

他心中内心中排山倒海。已经涌出眼眶了。

高弘图来杭州，其实就是奔着殉国来的。

作为一个传统士大夫，君父有诏，不可不来。

但是对于胜利，其实不报什么希望了。

正因为他曾经是弘光小朝廷的首辅，对天下局势了解，远在一般人之上。

而今之天下，清廷八旗兵十万出头，可以借蒙古兵十几万。再加上九边降兵，江南四镇，左良玉部，加起来没有六十万，也有五十万了。

南明各部加起来，或许还有三十多万军队。

但明朝军事重心，都在北方。南方的军队在明朝军事体系之中，连二流都算不上。

这种强弱对比，就更明显了。

胜利，说起来容易，如何胜利？

高弘图已经没有指望了。

不过，事已如此，唯有尽臣节而已，一日为首辅，就一日要对得起宰臣的位置。

而今朱以海这一篇文章，犀利如刀，将天下局势如庖丁解牛一般。分解在高弘图眼前。

如此清晰明了。

如此理直气壮。

现状，方法，如何实现，一步步就在眼前，好像并不是预测，反而好像是事后的总结。

有一种坚定的信念，似乎局势必然如此进行。

通向胜利的道路，似乎就如真理一样，明晃晃就在眼前。

他甚至从内心深处，生出一种感觉。

如文章所写，似乎想不胜鞑子，都是不可能。

高弘图忍不住抬起头看向朱以海。

此刻，高弘图感觉朱以海的脑后分明有光圈。

他甚至根本不相信，这样的话，是朱以海这个从小没有经历过帝王术教育的藩王能讲出来的。

在他看来，朱以海这番论断，分明是最顶级的帝王心术。

是超越时代的杰出判断。

“五百年当有圣人出，难道是上天保佑？是天降圣君，以救黎民。”高弘图内心激动，但仅仅藏在心中，语气也变得恭敬起来，看朱以海的眼神完全不一样了。

甚至有一种崇拜感。

“陛下，真知灼见，应该立即明发天下。让天下人知道，鞑子虽残暴，但大势在我。”高弘图说道。

“不错。”刘宗周说道：“陛下圣喻，拨云见日。当令天下百姓观之。”

朱以海说道：“那好。刘先生，这一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了吧。”

内阁三位中，高弘图，总览全局，填补朝廷空缺。熊汝霖年不过半百，作为政治家，年富力强。现在主持杭州征兵，编练新兵等事。并协助高弘图。而刘宗周固然是拥立之臣。但此刻用到刘宗周的地方很少。

刘宗周学问精深，人品过硬。任礼臣，谏臣，督查天下，平反冤狱，都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奈何，而今朝廷之中，根本没有刘宗周发挥空间。

现在将邸报这一件事情，交给刘宗周，是再合适不过了。

杭州作为江南重镇，文化鼎盛，印书的地方从来不少。而且江南金属活字也并非什么技术难题。

“臣遵旨。”刘宗周说道：“不知道，此文为何名？”